秦慶傑重新叫秘書開車來接他,好不容易到了酒店門口,剛剛走到酒店的台階,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下意識停下從兜裏摸手機的時候……發現旁邊斜刺刺沖過來一個穿輪滑鞋的小朋友,而另一邊一輛車子開了過來,因爲旁邊有花台的視線盲區,眼看着孩子就要撞上了,他連手機都來不及接,下意識跑過去将小朋友抱到花台旁邊。
與此同時,身後傳來“啪——”的一聲巨響。
回頭一看,一塊玻璃正正落在他剛才站的地方!
秦慶傑驚出一身冷汗,剛才,如果他稍微遲了一點,恐怕…
小朋友嘻嘻地笑,朝他揮了揮手,“謝謝叔叔哦。”
然後一轉眼繞到花台另一邊,不見影兒了。
秦慶傑感覺整個人都有些懵懵的,愣愣地摸出手機,發現屏幕上什麽都沒有…
他蓦地想起之前在地下停車場的電梯,那個保潔阿姨說的話。
嗡——嗡——
手機傳來震動,他蓦地一驚,手機“啪”地掉在地上。
撿起一看,來電顯示是嶽姗。
剛一接通,電話那頭就傳來對方嗲嗲的嬌嗔的聲音:“……怎麽還不來呢,我把紅酒都準備起了,嘻嘻,今天還有一個小驚喜喲…”
秦慶傑現在一點也沒心情跟她調情,隻剩下恐懼。
他總覺得什麽地方有些不妥,這些事情未免太巧合了,而且……破解困局的都是跟自己曾經有過一定關聯的人……
他突然想到昨天晚上打的那個莫名其妙的電話。
他是企業家,說白了就是攤子做的大一點的生意人。
當然懂得“舍”“得”之道,就是有所“舍”才有所“得”。
本來這個合同已經黃了的,因爲一個電話,全盤皆活。
他仔細回憶今天跟對方商談,昨天他們非常在意的那幾個問題,他們卻是閉口不談。
甚至……他感覺到他們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合同簽訂下來。
當時他也非常想敲定這個案子,所以隻覺得一切很順利。
可是現在想來,這一切都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思及此,他決定回家問問房淑敏,那個号碼究竟是怎麽回事,是她的惡作劇,還是……
當他回到别墅時,發現家中來了人。
這個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兩天來過家裏,說是姜欣岚的同學。叫啥來着?
對了,她又來幹什麽?難道是因爲岚岚死了,想訛上他們不成?
不就是想要錢嘛。
這樣想着,對素辛已經沒有第一次的客氣,直接問道:“你要多少錢?”
素辛并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眼睛直直地盯着他……或者說盯着他身後身側的地方。
就像那裏有什麽很吸引她的東西一樣。
他被看的有些發毛,下意識朝自己旁邊和身後飛快看了一眼,什麽都沒有啊。
房淑敏像小鳥一樣撲進秦慶傑的懷裏,怨恨地盯着素辛,“慶傑,我們該怎麽辦啊?他們這是訛上我們了…”
就在秦慶傑準備拍出錢,下逐客令時,素辛突然對他說道:“呵,沒想到你竟然躲過三次災劫,看來還是有些功德的。不過你身上的功德之力和氣運也所剩無多,接下來的劫運恐怕就沒有那麽容易躲過了。”
秦慶傑身體頓時一震,三次災劫?!
沒錯,今天他有三次差點死掉。
她是怎麽知道的?
還有,她說的功德氣運是怎麽回事?
哦不,她肯定知道點什麽。
思及此,他正要詢問時,卻被懷中的女人打斷,“慶傑,我們快把這個女人趕出去吧,剛才你不在的時候她就要挾我,說要我爲岚岚的死償命,慶傑,我好怕……”
秦慶傑其實對房淑敏心有愧疚的,先是因爲岚岚的事情。
一開始自然如他們所祈願的那般,隻是想收養一個懂事的孩子,可是他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那樣……
可是男女之間感情的事情,又怎麽能控制的住呢?
然後又是蕾蕾,嶽姗……他知道自己想要的,也謹守自己的底線,很清楚自己跟那些女人都隻是玩玩而已,并且也在一開始就攤牌——各取所需。在他心中房淑敏的地位沒人可以取代。
但心裏總歸有些歉疚,所以在家裏他都是一個非常疼愛妻子的好丈夫。
此時見妻子如此楚楚可憐地依戀着自己,他不忍讓她失望,于是對素辛說道:“這位女士,我們都很理解你的心情,對于我們而言,我們也失去了一個…女兒,我們也非常難過。但是人死不能複生,我們都要向前看。這樣,你想要多少錢,你說個數,我明天,哦不今天,我今天就讓人立馬給你打過去。”
素辛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視線從房淑敏身上冷眼掃過,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秦慶傑先生,你覺得你懷中抱着的人是誰?是你的養女姜欣岚,還是你的妻子房淑敏?”
秦慶傑身體禁不住顫抖起來,抱着妻子的手也下意識地松開。将對方推離自己一些。
視線乍一落到妻子臉上,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怎麽的,恍惚間,竟然看到姜欣岚和房淑敏兩人的面容重疊着……
待他狠狠眨下眼睛再次看去,又變成了房淑敏的面孔。
秦慶傑看向素辛,眉頭緊鎖,厲聲問道:“你究竟是誰?你還知道什麽?”
素辛說道:“實不相瞞,我是應你的養女姜欣岚的委托,來幫她調查一起靈異事件。本來她并沒有告訴我這個地址,但是我根據她留給我的這張便條查到這裏的。”
素辛将姜欣岚當初留下的字條拿出來。
畢竟相處幾十年,秦慶傑當然認得那就是岚岚的筆記。
“這,這怎麽可能?兩個星期前……可是,她,她半年前就……”死了啊!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姜欣岚死了,她早就死了,你還賴在這裏幹什麽?給我滾,這裏不歡迎你。”
原本長着溫婉賢淑的臉,因爲内心的尖利和憤怒,欲望,整張臉都變得扭曲而惡毒起來。
素辛輕蔑地瞥了她一眼,冷聲道:“是你自己親自到我店裏委托我的,現在又要中途終止協議?就看你能否支付得起違約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