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辛輕輕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那應該就是了。”
而後,便如同一隻輕靈的蜻蜓一樣,踩着飛在空中的石頭以借力,不停地往那小蛇腦袋方向沖了過去。
小饕見素辛的動作,心有靈犀,立馬便知道她想要做什麽了。
想來小素素剛才定然是用左眼在那蛇頭地方發現了什麽。
不過她這樣沖過去太危險了,即便有靈硯的庇護,但是靈硯本身的能量底蘊太弱了,也很容易受傷。
倘若她一旦脫離了現在這樣的空靈狀态,很容易就被這些亂世塵埃淹沒,甚至都不用那小蛇動手,就死翹翹了。
所以,現在也終于到它出場的時候了。
隻見小饕縱身朝旁邊一躍,離開素辛的肩膀。
素辛見它的行動,知道它是要像之前在舊街合力打魔王時那般,隻說了聲:“小心”
兩人非常有默契地分頭行動。
小饕雖然個子比素辛還要小,因爲它現在的身體就是一隻喵喵呀。
但是速度和敏捷卻比素辛更高,在這些飛舞的石頭間幾個騰挪,便與素辛拉開了數百米的距離。
跳到了炎龍的身體上。
登時,從它身體裏升起一個虛影。
一個張着猙獰巨口的巨獸,竟是比這地獄炎龍看起來還要兇悍百倍。
這才是饕餮的原型啊。
散發出的洪荒氣息,頓時間,整個天地都安靜下來了。
就好像小饕現在成了整個世界的中心,隻剩下它這頭這洪荒兇獸一樣。
地獄炎龍的狂躁和攻擊也爲之一頓。
就像兩座房子那麽大的眼睛,朝着四面八方都掃了一圈,最後發現,發出這洪荒氣息的竟然隻是一隻……小貓咪?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竟然一而再地戲弄它。
自己好歹也是一方的霸主,竟然随便派了兩個小蝦米來。
這不僅僅是看不起它的問題,簡直就是嘲諷,是亵渎,是藐視!
地獄炎龍是有境域的神通,可以将敵人傳送到自己的界域中,就像盧文濤等人一樣。
不過素辛和小饕兩人,完全颠覆了它的預期,而且接連的“挫敗”,讓它隻想幹掉這兩個渣渣,完全沒想到把他們關起來。
且說素辛在小饕吸引地獄炎龍的時候,便飛快地靠近對方的頭部位置。
上面如同布滿刀鋒一樣的冰山一樣,寒冷,并且異常的堅硬。
就算是她的斬魂,也無法破開。
還好有靈硯,可以稍微給她一點助力。
比如她快要摔下去的時候,靈硯就飛到後面推着她……
就這樣,素辛終于到了炎龍腦袋上方。
眼睛盯着下方的黑色冰山,嗯,應該就是這裏了。
現在問題是,怎樣才能破開這玩意兒的防禦……
斬魂不行,那麽她手上的烈焰符什麽的肯定也起不到什麽作用。
實力完全不在一個層面,那些手段隻是徒增花哨。
素辛想着想着,視線落到靈硯上,看來隻能出動自己壓箱底手段了……
……
且說素辛隻身探龍潭,跟那地獄炎龍戰的不可開交。
實際上她也就隻有躲避的份。
而在上方的地府,也正悄然發生變化。
十八殿閻羅中,有六殿閻羅同時傳來消息,他們所管轄的那一層地獄出現重大變數。
壓在深淵中的魔頭蠢蠢欲動,讓封印開始變得不穩。
與此同時,有十幾個遊判府判紛紛朝封印炎龍的深淵湧來。
不過當他們趕到的時候,發現并沒有一片混戰的場景。
面面相觑,難道龍哥已經沖出封印飛升了?
不可能啊,這山峰還在,說明封印并沒有破開。
對了,那個天行女呢?
不是她跟他們轉告的,是龍哥讓他們在這個時間過來助一臂之力,而後,等它掌握了天道,直接将他們列爲神榜中的一員。
他們已經在地府混了少則數百年,多則上千年了,可還隻是一個小小府判,連閻羅輪回時,都沒能混上一個暫代。
而且等級提升實在太難了,他們已然覺得前途渺茫。
所以,在這個時候,别人遞出一支橄榄枝,他們隻需要在這個時候稍稍伸出援手,那神位便唾手可得,于是毫不猶豫應諾。
可是,他們現在人來了,這裏既沒有紛亂的戰鬥,那個天行女也不見,也無法與龍哥聯系上……
難道是讓他們這十幾個人去攻擊封印?
以他們的力量根本就無法撼動這天道的力量,最多也就是在龍哥面前表表忠心:瞧,我們雖然很自不量力,但是我們都不顧一切的要幫你出來哒…
關鍵是他們想表忠心,主子卻不在。
這麽做來給誰看?
攻擊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在造反的幾個殿中,就包括衛夫的第十二層地獄。
牛頭魔王将裏面的結界一個個地打開,将無數的鬼頭放了出來。
頓時,整個空間裏群魔亂舞。
不斷沖擊着外面的結界。
幾輪攻擊之下,結界開始搖搖欲墜。
牛頭魔王見此大喜,隻要這裏的結界一破,把這些所有惡鬼放進地府中,那些啥啥的規則秩序都死一邊去吧!
不過,它還沒來得及高興,就感覺到一個強大的氣息降臨。
一隻大手印朝它腦袋直直按了下來。
原來又是那個黃毛小兒!
牛頭魔王倔強地不低頭,雙手撐着那隻不斷落下的手掌,仰起頭,朝衛夫吼道:“你怎麽還在這裏,你難道不知道炎龍那家夥要從深淵中沖破封印了嗎?”
衛夫冷冷的聲音傳來,“哼,那又怎樣?就算是要去阻止它,但是在這之前也要把你先滅了。”
“滅了我?”
牛頭魔王頓時大驚,“我可是閻王親自封印在深淵,你沒資格滅了我。”
衛夫淡淡地道:“資格?你還沒資格跟我說資格的問題。”
說完,手上稍稍用力,牛頭魔王就像一根稻草一樣脆弱,直接壓趴在了地上。
而後,那隻白嫩嫩的手撚起毫無反抗之力的牛頭魔王,放在手心。
它掙紮着想要站起來,想要逃離。
可是那掌心的方寸之間,對于它而言就像是無邊無際那麽廣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