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才知道,哦,這女人和那些妖豔賤貨一樣,也隻是想上我的床。
自己又不是禁欲系柳下惠,送上門的,不玩白不玩,于是順理成章就在一起了。
後來因爲楚氏,于是又自然而然和許嫣然結婚。
舒童找來了,說有了他們的孩子,兩人又搞在一起。
再再後來,和許嫣然離婚轉頭和舒童結婚……結婚,離婚,結婚……對于他來說就真的沒有女人想象中的帶着責任和義務的神聖,真的就隻是一張紙。
所以他以前怎樣現在還是怎樣,該怎樣的生活還是怎樣生活。
每天都有自動送上門的,過的無比惬意。
用他的話來說,開心就好。
舒童車禍後不久,他就遇到一個女的,文靜中帶着堅韌。
喲,好像還是自己以前沒有嘗過的,就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然後沒過幾天,他們就再次偶遇,再偶遇,于是兩人就在一起了。
不久,金喬告訴他,她懷了兩人的孩子。
恰好,父母也傳來讓他盡快生孩子,讓楚家後繼有人。
于是便順理成章和金喬結婚。
隻不過剛結婚,孩子就流掉了,接連幾次,最多不超過三四個月,肯定流産。
楚然覺得自己被耍了,他不缺女人,但是這個占着“楚夫人”名分的卻隻有一個女人。
于是給金喬下了最後通牒,如果再懷不上孩子,那就滾蛋。
也難怪在金喬生下孩子後,隻把孩子接走丢給他們一點錢,不管其死活。
……素辛從紙上擡起頭,捏捏眉心。
哎喲喂,這麽一頁紙,卻看的比之前看了幾萬字都還要累啊。
果真是人與人不同,完全刷新了她對渣的認知的下線,看人絕對不能看外表啊。
不過看了這麽多資料,還是看不出究竟誰在整金喬啊。
許嫣然是個灑脫且愛恨分明的女人,她不可能用那樣的手段去對付金喬。
充其量舒童的死跟她有關,不過後來他們都沒有交集,所以舒童出事也不會是她作下的。
那是誰對金喬下的手?
難道是楚然?
楚然在儀表堂堂的面孔裏面,思想空空。
雖然對金喬失去了興趣,并且想要将她掃地出門,但是并沒有付諸行動的記憶,所以也不可能是他。
難道是楚然在外面玩的那些女人中,有些覺得被玩弄了想要報複,卻報複到金喬身上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查起來還真是比大海撈針還渺茫啊。
因爲在這張針對楚然調查的紙上,他完全就對那些女人沒有印象。
他不僅連對方的名字都不記得,就連對方長什麽樣都沒記住,唯一有點印象的就是那那次的“體驗”好一些……
……唉,真是頭疼啊。
一個案子,連特案組都出手了,把所有資料都放到自己面前,自己竟然還捋不出其中根由。
難道是自己腦袋生鏽了?
素辛将面前的資料整理一下,放入檔案盒裏,她決定再去看看金喬。
剛走進别墅,素辛就覺得什麽地方有些不對勁。
她靜靜觀察一番,才擡步朝正門走去。
沒有看到那娜,也沒見到金泰,隻一個傭人來給她開門。
傭人看到素辛,就連忙說道:“剛才老太太讓我給你打電話來着,沒想到你竟先到了,你先坐,我去給你倒水。”
素辛拉着她手臂說道:“多謝嬸子,不用了。那嬸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
“大概是昨天晚上,老太太去樓上看女兒,然後整個人像丢了魂兒一樣,徑直回房間了。我問了一下,她沒說就沒再多嘴。今天早上我做好了早飯,看他們兩人都沒有起來,就去叫門,門一下子就開了,就看到兩人都躺在床上。我當時一急,叫了幾聲,就準備去打急救電話。然後老太太突然直直地坐了起來,然後盯着我,說,讓我給你打電話,務必要請你來……”
說着話的功夫,素辛已經到了那娜和金泰的房門外。
傭人上前敲了下門,一邊說“素大師來了”一邊推開門。
門剛剛開了一道縫,素辛直覺一股淡淡的屍臭傳來。
心中不由得一驚,這才兩三天,家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金泰身上的氣機全無,他的魂魄卻端端地坐在那娜的床邊。
而那娜身上浮現幾條影子,就像之前在金喬身上看到的一樣。
隻不過那娜的身體哪裏能跟三十多歲的年輕人相比,所以隻是一晚上,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而金泰的魂魄就趴在她身體上,想要将那些影子給趕走。
他每跟那些影子接觸一次,他的魂魄也會淡一分。
他們之間,就像是有某種相溶的關系。
并不是吞噬,而是自動就把他的魂力過度到了那黑影中。
不過,眼前的情況和金喬的還是有些不一樣的,素辛從上面感應不到契約的力量。
也就是說,這些并沒有真正寄宿到那娜身體裏的“資格證”,算是入侵。
麻溜地,素辛伸手鍍上一層靈力,将那幾條影子全部收入靈硯。
小饕的聲音傳來:“小素素,這是魂靈精魄。就是把自己變成最原始的精魄,就可以以完全自然胎重生爲人的那種。要不要對其進行搜魂?”
“搜。”
片刻,素辛臉上陰晴不定,緊接着咚咚咚往樓上跑去。
來到金喬的床前,掀開被子,扯開衣裳,一個三角形的黃符赫然挂在她的胸口。
素辛毫不遲疑,一把将其扯了下來。
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正要逃逸的幾個影子一把抓住,丢進靈硯。
看了眼奄奄一息的金喬,她微微歎了口氣,有些不忍,不過最後終究還是沒有再出手做什麽了。
這個案子,對于她而言,已經結束了。
至于金喬能不能醒來,那隻能看她自己的造化,有沒有求生的意念。
她不會救連自己都放棄的人。
來到樓下,素辛告訴傭人,讓她打急救電話就行了。
看了眼房間裏,金泰的魂魄還在那娜身邊徘徊,不過現在他已經變得很淡了。
就在它即将消散之際,面前出現一道門,他再次回頭看了眼,輕輕地說道:“老婆子,我要先走一步了……”
而後,便釋然地走了進去。
昏迷中的那娜,眼角兩滴濁淚滾落,浸入鬓角的發絲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