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無比嚣張且瘋狂的血煞在帶着殺伐的靈力面前,立馬老實了。
乖順地縮成一團。
如果素辛想的話,可以直接将其逼出他們身體,就像把毒素逼出來一樣。
不過這很顯然不是她的風格,她的目标是——殺。
格殺勿論,這樣的意念已經深入靈魂,要不然在她的靈力中也不會自帶殺伐意念了。
所以隻一個念頭之下,靈力直接包裹上血煞,煉化了。
一番施爲下來,老道和胡茂鑫感覺原本越來越沉重而木木的身體變得輕松起來。
最爲關鍵的是,因爲素辛強制性引導靈力運轉後,也在客觀上爲他們疏通了經脈,穴位大通。
老道以爲自己這次不死也要破功,沒想到身體裏的血煞和屍毒沒有了,一直沒有絲毫存進的修爲還有一點長進!
胡茂鑫最爲驚喜,他便是因爲在山上跟師父學道,一直沒能感應到所謂的“氣”,最後才不得不下山。
沒有“氣”,很多法術便沒辦法施展。而現在,他終于感應到他們所謂的“氣”了,也就是說這一刻,他才算是真正的進入道門。
素辛站起身,擡起手腕時,多了一隻白瓷碗,裝了一碗清水,化了兩粒生元丹,右手一揚,指間多了一張靈符,揮手點燃符紙待完全點燃了融入到水裏。
和普通黃紙做的符不一樣,灰燼會讓整碗水都變得黑乎乎的,但是素辛弄的這個碗裏面的水還是清澈見底。
素辛讓兩人一人一半把水喝了。
老道看着素辛,喉頭上下蠕動幾下,最後吐出幾個字:“這才是取舍有道啊,貧道受教了。”
兩人喝完,便感覺體内元氣充盈,隻需要用意念引導将其歸納就行了。
其餘人也看了一場精彩好戲,都對素辛的手段視若神明。
不過在素辛回轉身時,都嘩地退後,神情中帶着畏懼。
看來先前她削人的手段給他們留下很深的陰影啊。
素辛讓範夫人安排人,把胡茂鑫和老道弄到其他院子去休息,剛才受傷的人也需要妥善安頓。
至于前院肯定是毀了,等以後再收屍不遲。
範夫人連忙應了。
素辛這才回頭對付範家老大和老四。
剛才她明明感應到範老大身上有一股強大且晦澀的能量波動,可是當她将兩人丢進院中時,他身上的能量波動竟然漸漸隐匿了。
此時範老大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人,他還在驚詫自己明明在神明前虔誠的叩拜,怎麽一眨眼自己就到這裏來了?
還有這院子怎麽像失火一樣?
素辛看這兩人樣子,暫時還不能動手。
不過也不能讓他們混入人群中,否則又會多出幾個行屍。
索性将他們丢進柴房,反鎖了。隻要他們是普通人,隻要不動用那股邪力,他們就無法破開房門。
此時素辛已經用自己鐵血手段證明了自己在這起事件中的絕對控制力,不管他們如何嚷嚷自己是老爺,是家主。
沒有人去理會。
老道和胡茂鑫兩人見素辛的作法,就明白她的目的了。
她這是要逼出他們體内的邪祟,然後才能名正言順将邪祟鏟除掉。
不過這個方法實在太血腥殘忍了點,再怎麽說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如果是他們自己去做的話,他們會拚盡全力,以自己的元力将這兩人體内的邪祟引出來,還要盡最大可能不要傷到了“人”。
這時,傷口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癢,老道低頭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他看着素辛瘦削的背影,下意識的想要說什麽,張了張嘴,終究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範老四與他大哥一起關在柴房裏,又急又怕,吓得屎尿都出來了。
“不,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你滾開。”
範老大不知道老四爲什麽會這麽怕他,說道:“我是你大哥啊,你這是怎麽了?剛才院子裏發生什麽事了?爲什麽好多…好多…”
記得當時大哥從房間裏出來後,他和三哥都看出大哥身上有那些“東西”的印記,都不約而同選擇逃,因爲平時吃的肥頭大耳,走路都一步三喘,若是一起跑的話哪裏逃的掉,所以他下意識推了一把三哥,才爲他争取寶貴的逃命時間。
範老四縮在角落裏,他當然分辨的出來眼下這個就是他的哥哥,可是他親眼看到三個被大哥抓住,剛才也親眼看到三哥被削成兩截後從腹腔裏掉出的都是碎石泥土…
所以此時不管範老大怎麽說,範老四都充滿恐懼和抗拒。
範老大體内畢竟是有一個邪祟,對生人的精元血氣有着本能的渴望,此時忍不住就要把面前這盤食物給辦了。
可是當他想要施爲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竟然被困在這幅皮囊中出不來。
範老大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沒有絲毫變化,沒有長出尖尖的指甲,讓它怎麽剝皮掏心?
範老四眼睜睜看着大哥在那裏神情一會變得猙獰一會變得疑惑一會又十分痛苦的樣子,他瘋狂地拍打着門,可是漸漸的,他感覺自己的魂魄意識慢慢脫離了身體,自動朝大哥方向飛去。
範老大張口,毫不猶豫将弟弟的魂魄吞噬了。
有了這層力量,它再一掙紮,便感覺捆在它身上的束縛松開了。
然後桀桀笑着走向地上的屍體,雖然魂魄沒了,但是身體本身的精元血氣一時半會兒還沒消失。
“範老大”依舊小心翼翼地用指甲将皮肉剝開,再把裏面的掏出來。
吃着吃着,隻聽“嘭”地一聲,柴房的門被大力踢開,木頭門呼地飛到對面的牆壁上,整間柴房都震動了一下。
正在埋頭吃着弟弟的範老大猛地擡頭看向門口,龇了龇牙,眼中兇光畢現。
此時他滿身血污,臉上嘴上都血淋淋的,牙齒上還挂着碎肉。
又是這個可惡的女人壞了它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