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即便沒有女人這一刀,巨狼也絕對活不了,隻是…
素辛很是意外這個結果,不過她也并沒有貿然上前阻止,或是出聲诘問。
就像上一個案子一樣,自己隻是一個從别人生命某個片段中經過的過客,對事情來龍去脈一無所知,有什麽資格去質問别人作法究竟是對還是錯?!
一切自成因果!
此時,隻見女人大叫一聲抽出尖刀,然後再狠狠朝自己胸口插了進去。
啊,不——
好狠!
素辛大驚,倏地沖了過去,從背後摟着正要倒下的女人。
“你——”
女人沒理會素辛的話,她感受到生命飛快流逝,她想要盡自己最後的力量了結自己心願。
眼睛使勁兒看向地面的巨狼:“……你給我的,我現在終于還給你了,我我不欠你的了……”
女子努力偏頭看向素辛,想要擡手把什麽東西給她,終究因爲死亡迫近,身體所有力量消失,一切都還沒來得及完成,就徹底死了。
素辛腦袋裏還有些迷糊,從剛才的場景和女人的遺言,她終于大緻明白了這裏的一些情況。
這些野獸都是由村民變的,這些村民都參與到一起特大婦女兒童拐賣的人,這是他們的報應。
而這頭巨狼應該跟她有很深的恩怨糾葛,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相愛相殺的場面。
她放下女人逐漸冰冷的身體,心中一陣唏噓。
天道好輪回,看它饒過誰!
她看到女人剛才想要擡起的那隻手,握着,像是抓着什麽東西。
素辛掰開女人的手一看,手裏握着的是一張紙條。
紙條皺巴巴的,很是陳舊。應該是從一頁紙上撕下來的一角,而且寫的有些時間了。
上面歪歪扭扭寫着兩行字,上面是一個地址,下面是幾個人名。
這是女人很久之前寫下來的老家的地址和父母弟妹的名字,她怕因爲被隔離在這個地方久了,而把自己家和父母的名字都忘了。
剛才她應該是想再說點什麽的,可是……
素辛将紙條放進袖裏乾坤,等有機會她會去看看的,也算是徹底了卻女人的遺願吧。
不過現在,她還不能離開。
那些血族猶如附骨之蛆,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那些血族打起來才不會顧及這裏的人,就像這裏一樣,直接把整個陌安鎮的人當作他們的工具和奴隸。
但是她不行,這裏是自己的家國,不管她到什麽地方,都會給那裏的人帶去毀滅性的傷害。
索性就等在這裏,跟他們來個徹底的了斷!
且說渝晨子應詹雲飛的命令,臨時召集幾十個異能者,向陌安鎮聚集。
他們還沒趕到,鎮子裏就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渝晨子施展禦空術先行一步趕到。
見素辛在一片廢墟上悠閑漫步,俨然把自己當作一個靶子,生怕别人看不見一樣。
這倒像是她的作風。
不過看她完好無損,渝晨子懸着的心終于落下,
素辛看向他所在的方向,微微頓了一下,視線移向其他地方。
是特案組的人,素辛放下心來。不過對方既然選擇用隐身符,說明并不想暴露出來。
……
國家的迅猛崛起和強大已經讓那些習慣淩駕之上的國家感到危機了,于是幾國同時向其施壓:
首先是經濟制裁和不平等貿易;然後是軍事壓力,多次做出挑釁之舉,甚至強行挑起領土主權争端;然後是以“人權”說事兒,制造輿論施壓。
想以此迫使高層退步,改變對待他們的強硬态度。
不過他們現在還想用這樣的方法讓其回到幾百年前對他們阿谀谄媚的狀态,那簡直大錯特錯。
強硬,那就更強硬,制裁與反制裁。
就在這時,他們竟說有幾個A國人在國内失蹤,要他們的人介入進行徹查,同時要求他們交出一個他們認定的“兇手”——臨安。
這是特案組給素辛僞裝的身份,就算是有内奸也無法攻破檔案的防禦。所以他們根據素辛的樣子,最後隻找到一個叫“臨安”的人。
這怎麽行?你說誰是兇手誰就是了?你說把誰交給你就交給你了?難不成是把這裏當作你的自留地了?
這些人急瘋了眼,現在聖靈水晶落到那個女人手上,那是他們與上帝獻祭和請求降臨的紐帶,一旦落到對方手裏,後果不堪設想!
既然明的不行那就來暗的,正好陌安鎮地處邊陲,直接從另一個國家的邊境線飛過來就是。
隻要将這個女人拿下,再把特案組瓦解了,看他們來能蹦達的起來?!
這是他們對待外族一慣作風,标榜着紳士文明和人權,實際上就是赤果果的弱肉強食。
……
對于素辛而言,這一個新年注定是一道“關”。
她在陌安鎮靜靜等待了一個星期,年關正值隆冬,雖然沒有降雪,但是邊陲苦寒,淩厲的北風嗚嗚地刮着。
旁邊就是那個徹底泯滅的陌安鎮,不管是真的野獸還是村民變異而來,在裏面上演一場場獵殺和被獵殺的生死大戰。
素辛心中涼涼的,或許這對于“它們”而言,才是真正屬于他們的生命狀态吧。
自從那天與渝晨子“見過”後,彼此間達成一種默契。
現在她是血族的目标,與其躲躲藏藏,不如來一個徹底了斷。
也就是說,她現在就是那個“誘餌”,他們在暗中布局。
素辛對這樣的安排沒任何異議,就算是特案組不來,她也打算跟這些鳥人來個徹底的了結!否則讓其一直糾纏着,萬一知曉了父母親人,怎能讓她安心?!
現在特案組派人來了,倒讓她多一分安慰。
初四,日落時分,天邊殘陽如血。
遠處山峰上騰起一片墨色的雲,頃刻間朝她這邊移動過來,遮天蔽日,天地一片昏黑。
饒是素辛已經有了心裏準備,可是看到這陣勢,仍舊感覺到腳有些軟。
丫的,這,這麽多?
這是想要将他們橫掃的節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