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素辛的左眼視線中,她手掌撫摸過的地方血氣頓消。
與此同時,季東東臉上也露出欣喜的表情:“咦,手上已經不癢了。你這藥水真管用。”
素辛心中一喜,看來自己的靈力對别人身上的血氣也有用。
笑着應道:“既然有用就送給你用吧”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如果有多的話可不可以勻給我一瓶?”季東東顯得很不好意思,感覺在奪人所好一樣。
“沒事,我包裏還有一瓶,這瓶你拿去用吧。”
素辛一心兩用,一邊和對方聊着,而另一邊則打算用靈力将對方身體裏的“血氣”逼出。
不過漸漸的她發現,自己手撫摸到的地方的血氣就散開,而當她的手移開時那些血氣又從周圍填充了過來。
她又試着将一縷靈力渡入對方的筋脈中…靈力就隻能在靜脈中緩慢地運行,卻是無法分散到全身。
素辛很是失望,看來要想遏止這血氣在一開始就應該用靈力将其包裹控制起來,現在她也無法幫季東東把那玩意兒除掉了。
隻可惜一開始她也沒料到這些啊。
如果血氣就是“過敏體質”的症結所在,素辛可不想眼睜睜看着慘劇在自己面前再次發生。
既然已經明白知道危險來源,那就應該及時制止。
剛才她刻意提起這個話題就是爲了讓季東東引起警覺,沒想到她男朋友非但沒有關切之意,還用這樣的話激将她。
素辛說道:“不過這藥水也隻是治标不治本,若是不能消除身體的過敏源,這種藥水擦的多了也會形成抗體,再擦也沒有用了。”
“啊,那該怎麽辦?”季東東緊張地問。
素辛說道:“雖然現在是冬季,好多蟲蟻都蟄伏過冬,但這畢竟是叢林,前路還不知道有什麽危險呢?你看剛才我們隻是走了一片荒草地,你身體就起了這麽多紅包,要是到裏面,恐怕……”
蒲峰皺眉朝素辛不耐煩地嚷道:“你誰啊?關你什麽事?不就是被蟲子咬了一下嗎?誰還沒被蟲子咬過?哪有那麽的嬌氣”
素辛:“身爲男朋友,如果出發點不是爲了關心和愛護女朋友爲前提的建議,那麽與一個普通人又有什麽區别?在你看來她身上那麽多紅印子隻是“不就是被蟲子咬了一下”,若是跟着隊伍繼續前進發生半年前那樣的事情又待如何?你會做到像那個隊長一樣承擔起她的生活甚至是後半生嗎?”
蒲峰一路上給人溫和中甚至帶着幾分儒雅,此刻卻蓦地變得猙獰起來,眼中閃過一道兇光。轉瞬即逝。
如果不是素辛一直盯着他,也會忽略掉。
兇光?猶如擇人而噬的兇獸一般。
素辛心中莫名一顫。
“我和她的事你不要管。”蒲峰聲音低沉,猶如從喉嚨裏發出的壓抑的嘶吼。
季東東看看素辛,又小心瞄眼男朋友,聲音低了下來:“我沒事的,是我不好,其實我以前不是這樣的,連蚊子也很少咬我,我也不知道這次怎麽會變成這樣,我……”
素辛心中的懷疑愈發加重,難道說蒲峰就是那個“并不存在的人”?
他這麽緊緊咬着季東東不放,莫非真有什麽圖謀?
素辛覺得跟這樣的人再争論下去完全沒任何意義,轉身對昌栱說道:“領隊,我覺得季東東就是那種過敏體質的人,如果跟我們繼續走下去的話,恐怕會出現意外,我建議讓她回村裏等我們。”
梁安安一直在旁邊聽着,也看到蒲峰的表現。不由得想到,如果是自己身上被蟲子咬出那麽多紅疙瘩難受的緊,恐怕不管是多麽重要的旅行,曾應也會立馬中止,先帶自己去看醫生的。
這才是真正的關心疼愛。
看來他們先前都被蒲峰貌似溫柔體貼甜蜜的外表蒙騙了,隻是口頭上說“愛”,隻是坐着把女朋友摟在懷裏親親我我一番有什麽用?
梁安安也附和素辛的話說道:“是啊,雖說現在是冬天,蟲蟻少了很多,但是東東這樣恐怕還沒走到地方就會出事。”
柯茂楠剛才在季東東挽起袖子時也看到密密麻麻的紅點,腦海中不由得想到半年前的那次慘劇,也說:“老昌,安全起見,要不我們還是先把東東送回村子安頓下來再說吧?”
另外的人也紛紛附和,這的确是關乎到此行是否成功,要是真走到一半,季東東身體吃不消,到時肯定還是要把她送回來。
與其到時的來回折騰,還不如現在就把她送回去。
蒲峰見大家都贊成把季東東送回去,頓時變得十分暴躁焦灼的樣子,“你們這是幹什麽?不就是被蟲子咬了一下嗎?這是在野外探險,連這點苦也吃不得,當初就不應該出來……”
“蒲蒲,你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我……”季東東很委屈又很無助,她很怕男朋友生氣,因爲他生氣就不理她了。
昌栱看向季東東,“東東,你的意思呢?是要繼續跟我們走還是回村子?”
“我……”季東東心中也糾結的很,這次探索失落文明的旅行是她好久以來的夢想,當然想要跟大家一起走下去。
可是自己身體現在這個狀況,她怕到時候真出了什麽事,給隊伍帶來更多麻煩。也怕自己真的是那種“過敏體質”的人,再發生半年前的慘劇,那她這一生都毀了。
想着素素姐剛才的問話,季東東下意識看向男朋友…
蒲峰一手攬着季東東的肩膀,蠻橫地叫道:“她是我女朋友,關你們什麽事?真是的,你看看你,現在所有人都等你一個?嬌氣的很……”
蒲峰是想拿話激季東東,連另外幾個女隊員都有些聽不下去了,先前一直覺得這個男生對季東東挺好的,沒想到關鍵時刻卻是這樣的涼薄。
于是紛紛譴責蒲峰“怎麽這樣的人呢,女朋友身上被蟲子咬成那樣了還當沒事人一樣”“就是,這樣的男朋友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