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三個雇傭兵發現這裏竟然還有一個漏網之魚,真是恨不得将它們啖其肉寝其皮,所以聽到靜熙的命令,毫不猶豫地沖上來,将這個新誕生的怪物射成了蜂窩眼。
“怪物”張着嘴,發出模糊不清的音節,她想說她知道這個基地很多内幕,她掌握很多情報……總之一句話,她很有利用價值。
靜熙知道這個“怪物”想要表達的意思,但是這些對她毫無吸引力,外面的有個“教授”級别的幸存者,她又算哪根蔥?
這個怪物身體畢竟才剛剛淬煉,身體還沒有完全進化到完美狀态,所以子彈仍舊能對它造成一定傷害。
但是偏偏它的生命力又比普通人更加頑強,所以愣是堅挺了許久才慢慢地心不甘情不願地咽了氣。
靜熙自己動手當然更加快捷利索,但是這是這個女人欠雇傭兵的,讓雇傭兵将它殺死最好。
一縷極淡的魂魄從怪物屍體上飄了出來……接連幾次的奪舍重生,已經耗去了她大部分魂力。
靜熙毫不猶豫将其打散,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這個試驗基地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事實果真如她先前猜想,一切都是教授的傑作。
既然如此,那麽基地裏真正有價值的東西肯定被他處理掉了。
所以他們攻進來的時候,她連進都沒有進去,而是讓雇傭兵直接把裏面的“幸存者”清理出來。
不管那個“褚敏教授”變成什麽樣子,都在那幾個“幸存者”中間,相信組裏會好好“招待”他們的。
……
素辛根據整理出來的信息,把幾個失蹤案發生地點重新走了一遍。
正如檔案中記錄的一樣,那裏什麽都沒有,甚至連修建木屋的痕迹也無。
然後是尋訪幾個案中的幸存者。
首先是陸萱。
根據案子記錄的時間,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二十多年,當時陸萱已經二十多歲,算來現在已經四十多歲了。
素辛通過特案組的關系網,終于找到陸萱。
她現在已經當媽媽了,大女兒已經畢業,正在爲她的婚事煩惱,總擔心她會遇到那些吃了擡屁股就走人的狼崽子。
二兒子還在讀高中,正是青春勃發的叛逆期,總是怕他會走歪路。
眼角爬上細密的皺紋,盡管保養以及精緻的化妝,仍然難掩歲月刻下的痕迹。
與檔案中青春飛揚的面容相比,多了一份生命的沉澱。
素辛先在暗中觀察了半天,看得出陸萱現在生活平靜而滿足,即便是對孩子的擔憂裏都充滿了甜蜜。
素辛并不想因爲自己的調查工作而打擾到對方現在的平靜,所以隻是以一個奇聞異志雜志編輯的身份約陸萱到附近咖啡館坐坐。
陸萱聽到素辛的來意,神情有片刻愕然,旋即便爽朗應下,她笑着說道:“沒想到還真有人相信啊?”
素辛應道:“呵,現在讀者都有獵奇的心理,現在雜志社又急需稿件,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你就當幫幫忙,給我講個故事吧。”
因爲對方生活富足無憂,素辛當然不可能再說“提供素材給錢”這樣的話了。
陸萱嘴角浮起了然的笑意,所有人都說那隻是她的臆想,這麽多年過去,當年一起出行的人再沒有出現,她心中很清楚自己經曆了什麽。
她也想傾訴,這次素辛的到來無疑給了她很好宣洩的機會。
從那裏回來後,所有人看我就像是在看一個神經病,曾經一度讓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是不是有病。還好上天待我不薄,讓我認識了現在的老公,他是一個心理醫生,他知道我沒病,缺乏的是面對現實的勇氣。
他還幫我一起找當年跟我一起消失在了木屋裏的人,但是有關的人都完全否認是去旅行失蹤的……
素辛連忙追問:“你剛才說那些失蹤人的家屬否認失蹤時間和地點?”
陸萱點點頭,“是啊,我記得阿榛的媽媽當時還對我說,叫我不要再用拙劣的借口跟他們兒子套近乎”
素辛:“也就是說當時他沒有失蹤?”她突然想到四個案子中,就是“提前失蹤”,莫非失蹤的人都是先“失蹤”,然後才從公衆視野中消失?
陸萱不明白素辛的意思,隻接着說道:“她兒子經常換女朋友,大概是把我當成其中一個了吧,不過我隻是問問,既然她那樣的态度,後來我就再沒聯系過了。我找到紅亞的父母,讓他們節哀…他們罵我神經病把我趕了出來。”
素辛想起檔案中記錄,當時警方已經确認那些人失蹤,于是說道:“聽你這麽說來他們其實當時并沒有失蹤?”
陸萱不置可否地笑笑:“不知道,過去那麽多年,連我自己都不确定那一切是不是真的。”
素辛:“但是我看當時警方調查,确認他們都失蹤了,隻是有兩人沒有查到他們的家人朋友。”
陸萱:“沒錯,但是後來他們又出現,大概是沒有把這個消息錄入進去吧。你說沒有家人的兩個人,是指蟬蟬和平枋吧。實際上後來我也通過很多途徑找他們,也沒他們的信息。就好像突然冒出來一樣,但是在當時,我們誰也沒有覺察出絲毫異樣。”
素辛了解的差不多,然後表示刊登出來的文章會經過加工,修改人名地名。
陸萱輕輕擺擺手,臉上挂着釋然的笑意。
告别陸萱,素辛下一個見面的對象是梁女士。
這個人從當年案發到現在十多年過去,一直活躍在旅遊團中,是個“風雲”人物
如果素辛不是知道對方現在是将近六十歲的人,完全不敢相信,梁女士會如此的健朗年輕,最多四五十歲的中年女人。
素辛表明自己來意,梁女士眼裏閃過一道精光。
語氣中難掩激動:“你,你也相信那木屋是存在的是不是?你知道它的線索嗎?”
素辛輕輕搖了搖頭:“我看過你當年報案的檔案,我也正是爲了尋找它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