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明确說誰是不存在的人,但是素辛覺得平枋和蟬蟬兩人最爲可疑。
讓素辛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不管是陸萱等人,還是那學學生,從他們的筆錄來看,他們都和那些“不存在的人”一起生活了一段或者說很長一段時間。
在素辛看來,如果那些“不存在的人”真的是鬼物或者其他精怪所變,那麽久的相處,即便一個人覺察不出,總會有人覺得異樣。
可是從他們的描述來看,所有人,沒有一個看出絲毫端倪。
每一個案子的資料都分别裝訂,除了素辛剛剛已經看過的兩份,下面還有三份。
前面兩個都跟驢友團有關,可是這個,是一起畢業旅行。
而且是一群剛剛畢業的高中生,他們選擇露營的地方就在城郊,距離不遠就是有名的梨花購,裏面一片都是農家樂。
他們是準備徹夜狂歡,爲了怕打擾别人,或者說也怕被别人打擾,所以選擇在一片稍遠的山坡,山坳的平地正合适用來紮帳篷。
因爲大家都準備各奔東西,而且彼此間并不是每個同學都抱成一團,而是有自己的好友和圈子。
隻是去的時候是三十二個人,回來的時候發現車裏少了一大半,隻剩下十四個人了。
他們打電話,電話顯示對方不在服務區。
再回去找的時候,原來狂歡的場地上除了他們留下的垃圾,什麽都沒有。
于是他們連忙報警。
警方連忙與失蹤者家人取得聯系,并對周圍的農家樂進行排查,以及在各個路口設置尋訪點,三天過去,一無所獲。
但是警方卻發現有一個很重要的細節,那就是他們從學校拿到的準确資料,跟這些學生提供的信息有很大出入。
根據警方從學校拿到的資料顯示,當時這個班上有五十二個學生,有一部分同學沒有去,實際上隻有二十四個人去了這次畢業旅行。
按照參加活動的同學講訴,其中有四個人帶了男朋友或者女朋友一起參加,加起來也隻有二十八個人。
但是參加活動的學生卻一緻表示,去的時候車上是實打實坐了三十二個人!
那麽多出來的四個人又是從哪裏來的?
偏偏這些學生都能說出那些人的名字,可是不管是校方給出的名錄,還是根據名字進行查詢,都沒有查到這幾個人的具體信息。
讓一件本就離奇的失蹤案蒙上一層詭異的面紗。
此刻,素辛手上拿着兩份名錄。
一份是校方提供的班級同學名單,用藍色記号筆标記的就是參加活動的,空白的就是沒有參加。
另一份名錄是參加活動的學生提供的,名冊大部分對的上号,但是卻明顯比左手的名錄多出來幾行,并且在那幾個多出來的名字下面畫上刺眼的紅線。
徐佳飛,童夢涵,餘敏,杜濤
除了名字以及大概猜測的年齡身高,沒有任何其他能證明他們身份的信息。
有等于沒有。
接下來是警方對所有學生分别進行詢問。
其中大部分學生對失蹤的同學都沒有太深的印象,隻有幾個提供了一些有用的線索:
同學A:當時我正在跟朋友聊天,小金(失蹤者之一)突然跑過來跟我說,他說他們在那邊樹林裏找到一座小木屋,修的非常精美,裏面布局也很幹淨整潔,肯定是哪個修在這裏提供給别人度假所用。
因爲旁邊就有很多農家樂,周末好多人都喜歡到這裏來喝茶釣魚之類的。
小金看起來很興奮的樣子,拽着我的手臂就要走,這時我的電話突然響了,是我爸媽打來的電話。
我爸媽同意我出來玩,但是約定了時間要打電話回去跟他們說一聲,免得他們擔心。
當時可能是我跟朋友聊天搞忘了,約定的時間過了沒打回去,爸媽就打過來。
我當時覺得很抱歉,你知道的,自己都那麽大個人了,還讓父母擔心,有些過意不去,于是就掙脫小金,走到一旁跟爸媽聊天了,把我們當時的情況大概給他們說一下,聊完回過頭,就已經沒有他的蹤影。
我也沒往多想,後來跟其他同學聊的很開心,大家弄燒烤,喝啤酒,就把這件事忘了。
直到第二天我們收拾東西準備回去,上了車,等了半天也沒見其他人上來,班長點名,才發現小金也不見了。
我知道的情況就是這樣,至于其他人,我跟他們不是很熟,他們平時也不愛找我玩,所以并不清楚。
同學B:我都跟你們說過幾次了,我是親眼看到他們進了一座小木屋的。
那木屋大概有兩間房子那麽大,就像剛剛修好的一樣,連木頭的紋理都清晰可見,前面有寬寬的廊檐,他們當時就站在廊檐下朝我招手,還叫我過去呢。
我正要去的時候,女朋友突然過來叫我了,我當然要去陪女朋友啊,因爲當時的成績單已經下來了嘛,我們兩人分數都差不多,而且想着兩人以後……所以填報自願的時候都是一樣的,所以以後肯定在一起的。
我回到篝火營地裏的時候,女朋友就很奇怪的問我,說她看我一個人站在那裏,朝着一片樹林嘀嘀咕咕的說什麽呢?
我當時聽了她的話腦袋裏就懵了一下知道吧,一股寒意從尾椎骨一下子竄到後腦勺,我問她:“你隻看到我一個人在那裏?”
她一臉茫然,但是非常鄭重地點頭:“是啊,我就隻看到你一個人朝着空氣說着什麽,先前還以爲你跟誰打電話來着,後來見你還要朝黑黢黢的樹林裏走去,才叫的你。怎麽了?難道有什麽不對嗎?”
“那,你……有沒有看到其他人?或者……房子之類的?”
女朋友就瞪大了眼睛搖頭,過來摸我額頭,問我是不是看到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