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喝,想不想活下去,看她自己了吧。
她能做的就隻有這些了。
至于那兩個還在高燒和昏睡中的小輝和志翔,素辛取了一些白灰兌在人參水中,給他們灌了下去。
不一會,兩人就“嘔”地一聲,躬身蜷縮成一團,朝着旁邊開始哇啦哇啦地嘔吐起來。
吐的全是白白黏黏的東西。
吐完了後,把剩下的人參水喝下,兩人的意識慢慢清醒。
看着面前的素辛三人,漸漸的将意識朦膿時感應到的完全結合起來。
其實在他們昏睡的這兩天,意識一直處于遊離狀态。
感應到外面發生的事情,但是卻無法和自己身體取得聯系。
所以現在意識恢複,自然也知道了其他隊友離他們而去。
兩人稍微好一點,就過來看白穎,看見白穎隻剩下皮包骨頭的腿,一種莫名的恐懼籠罩身心。
……珠串是素辛在聽到發出第二次慘叫的時候,給自己身上拍了隐身符和輕身符,然後從蘇格兒那裏拿來的。
對于一個在萬鬼陣中都能遊刃有餘的高手,要做到這點簡直是太容易了。
素辛把白穎三人的事情處理好,就準備繼續出發。
此時,山谷中傳來回音,是一聲更比一聲的慘叫聲。
這聲音中包含的才叫真正的絕望和痛苦嘛,不過這跟她又有什麽關系。
素辛見放在白穎睡袋旁邊的水瓶已經空了,心中稍安,這才是一個真正心志堅強的人的正确選擇。
素辛白穎三人囑咐道:“我們已經幫他們報了警,并且把這裏的坐标位置發送了出去,搜救隊大概再兩三天就能找到這裏。這裏的食物夠你們四五天的份……”
三人充滿感激,但是因爲突然經曆了那麽多事情,情緒十分的低落。
素辛三人剛走出一段路,一個男子背着包跟了上來。
素辛記得,他叫志翔,大概二十六七的樣子,身形瘦削,皮膚黝黑,面孔比同齡人更多一分成熟。
是白穎叙述中,那支全部意外死亡的考古隊,其中一個人的兒子。
素辛其實覺得,如果隊伍裏跟着一個懂面具文化的人,肯定對他們的調查更有用,
但是他們的身體情況擺在那兒,如果跟去的話肯定會拉慢他們的進度,甚至在某些關鍵時刻因爲沒有那種默契,恐會生出更多麻煩。
隻聽志翔說道:“謝謝你們救了我們,不過這次逍遙村之行是我們籌備很久的,我不想半途而廢。當年,我看到我爸爸拿回那些面具的臨摹,每天如癡如醉地研究,甚至還把自己臨摹的面具戴到自己臉上,甚至像電影電視裏一樣手舞足蹈,跳一種看起來非常詭異的舞蹈。”
“當時我媽勸他不要再研究那個了,邪門兒的很,可是有一天……他,他把那張面具戴到我媽的臉上。後來我媽就天天做噩夢,大喊大叫,在夢中把自己臉抓爛,滿臉潰爛,流膿,最後一次她在醒來後實在受不了,跳樓自殺了。而三天後,聽到我爸突然出車禍的消息……”
“所以我知道,這一切肯定都跟那個傩神面具有關,我一定要弄清楚其中的原因。也算是讓他們都能死的瞑目吧。拜托了,帶我一起走吧,我已經跟白姐和小輝說了,小輝會照顧白姐,他們都非常支持我跟着你們,我保證我盡量不拖你們後腿,如果真出了什麽事,你們也不要顧及我”
他面對這個看起來甚至比自己還要年輕的女子,卻莫名有種強大的壓迫感,說着說着就有些語無倫次。
素辛看向石峰和墨離,畢竟這是一個隊伍,大家的意見才是最重要的。
墨離朝素辛輕輕點點頭,他可以“看”到别人最潛意識的想法和記憶,從而判斷出對方是不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
至于戰鬥力方面,有素素在,他們兩人要保全一個普通人應該能夠做到的。
素辛對志翔道:“那好,等會你就跟着他們。”
志翔得到許可,興奮的連連道謝,素辛已經轉過身,繼續前進。
隊伍排列仍舊是石峰打頭,素辛緊跟,其後是志翔,墨離壓後。
再次停下略作休息以及補充食物和水的時候,志翔從包裏拿出一張地圖,是一張頗有些年代的羊皮地圖,上面全是人工手繪。
志翔說道:“這是當年我父親出事前收集的一份地圖,上面畫的這些沒有文字隻是線條和點,我根本看不懂。直到後來看到一篇遊記,上面描述了大概地址,然後将這與現在的地圖重合起來,才明白,這是一張通往那座山村的地圖,我們先前就是跟這條線路進來的。”
墨離在旁邊警戒,石峰和素辛圍過去看了一下,的确如此,如果根據這份新的線路圖的話,會近很多。
志翔:“我爸當時在研究一種面具文化,還寫了一本厚厚的筆記。因爲他太入迷了,而且每次都把筆記本随身攜帶,直到有一次我媽強行把他來開,我幫他收拾書桌的時候,無意間看了一眼,筆記本上畫着好幾種面譜,跟我們現代揉,勾,抹,破四種基本類型相似,不過我看爸的筆記上好像那些臉譜都代表不同身份,有帝、商、客、農、盜、娼……”
素辛聽着這些怎麽覺得有些熟悉呢,這不就是以前常說的三教九流麽。
素辛問:“我也看過蘇琴寫的那篇遊記,上面描述村民給她們的面具是一張白闆兒,這可有什麽解釋?”
志翔輕輕搖了搖頭:“具體怎樣的含義我不知道,我隐約記得父親筆記本上,好像面具剛做好的模子,就是一個白底,然後再一層層的上色。”
素辛又問:“依照你說的面具中也分爲三教九流,那麽是不是它們之間也會有等級之分,我的意思是比如帝官的臉譜就能鎮得住其餘的臉譜?”
素辛此話一出,衆人都不由得感覺背脊竄起一股寒意。
志翔下意識吞了下口水,望着素辛幽深的眸子,聲音都有些嘶啞:“這個…或許吧,我…我爸臨死前好像就是正在研究這個,隻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