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塊狹長的平地從腳下一直延伸到遠處,溪水漸漸隐沒在繁茂的植被中。
越往前,山與山間隔的越寬,上面長着奇花異草,馨香馥郁,讓人頓時疲勞頓消。
隐約可見沿着旁邊斜坡的地方有植物莖葉折斷的痕迹,于是循着而去,走出一段路,隻覺整個視野豁然開朗。
整片溝谷中一片繁華似錦,在落日的餘晖下美輪美奂。
沿着斜坡的另一邊,露出幾座帳篷的頂,幾個人青年男女正站在帳篷旁邊的一個小土坡上,朝着前面,雙手做喇叭裝,扯破了喉嚨的呼救。
因爲山谷回音,所以才傳到素辛幾人耳朵裏。
素辛眉頭微微皺了下,她們走了走了一天時間才到這裏,所過之處除了植被就是蟲鳥野獸,如果他們也是從外面走進來的話,應該是知道一路上都沒有人煙的,這樣随便朝着一個方向扯開嗓子呼救,是想找哪個山精野怪呢?
其中一個女子眼尖,看到素辛三人,立馬興奮的朝他們招手,然後呼叫同伴,一起喊,“喂,這邊,救命啊,求求你們幫幫我們……”
走近,從人群中走出一個穿着短袖體恤的黝黑男子,身形健碩高大,把體恤撐的鼓鼓的。
他視線從素辛三人身上掃過,然後對素辛說道:“真是太好了,總算有人來了。我叫蘇格兒,是這支自助驢友團的領隊。不知妹子怎麽稱呼?”
素辛眉心微蹙,她不喜歡這種一上來說話就跟你靠的很近,就好像生怕你看不到他的胸肌和荷爾蒙似得。
她下意識退了一步,問道:“剛才聽你們在呼救,是怎麽回事?”
蘇格兒像是沒注意到素辛的抗拒,又上前一步,說道:“沒錯,剛才正是我們在呼救,沒想到真有人到這裏來。真是太好了,我們走到這裏一個隊員受傷,另外兩個患了感冒,藥物也用完了,關鍵是手機沒有信号,無法繼續前進……”
素辛心說,明明知道要到遠離城市的野外探險,一個隊伍難道就沒想過配備一隻衛星電話什麽的嗎?
“你們可以用衛星電話呼救,而且從這裏出山,以你們的速度最多兩天就能出去了。”
蘇格兒道:“呵,我們是備了一隻衛星電話,可是先前他們不小心掉進水裏,弄壞了。而且我們此行目的是要尋找失落的文化,所以現在還不能回去”
“來,我帶你去看看她們吧,”蘇格兒一邊說着,他大手朝素辛肩膀伸了過來,就像是要攬着她肩膀往另外一個方向帶一樣。
素辛本想直接避開就行了,可是覺得自己才剛到這裏呢,對方就一副自來熟想要把你馬幹吃盡的樣子,于是伸手一擋,一柄尖刀抵在他的手上,隻要他再往前一絲絲,刀子鐵定就刺穿他的手掌。
素辛淡淡地說道:“說話就說話,别亂動。”
蘇格兒感覺到掌心傳來的刺痛,猛地縮回手,冒出一個血珠。
看着素辛,眼中閃過一抹寒光,旋即消失,哈哈笑道:“不要這麽緊張嘛,所謂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大家能夠在這個地方遇到,那就是緣分。”
這邊,蘇格兒看到素辛一個纖纖女子,皮膚白嫩,體态婀娜,即便穿着那臃腫的沖鋒衣,也絲毫掩蓋不了氣質。最關鍵是對方看起來聽青澀的一個小姑娘的,以爲好糊弄,而且以他多年行走的經驗,那些小姑娘就是喜歡他們這種行走的荷爾蒙男人,所以才會直接瞄上素辛…
而另一邊,一個穿着粉色運動服的女子收起化妝鏡,對石峰和墨離說道,“求求兩位哥哥行行好,幫幫我們吧,吳大姐她快要不行了,我們是一個隊伍的,也不可能扔下她不管不是?”
說着,就要上前搖石峰的手臂,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
石峰一個冷厲的眼刀讓她硬生生停在原地,不管她怎麽說,兩人都站在原地不動。她發現一切根本還在那個女人身上。
她也聽到了素辛和蘇格兒的談話,走過來對素辛說道:“都跟你說了,我們的人因爲不小心受了傷,藥也吃完了,可傷口還在感染,都快沒命了,你怎麽這麽沒有同情心啊?”
素辛視線移到女子身上,這是春秋天穿着跑步的那種帶絨的運動套裝,穿着來這深山老林,就不怕身上沾滿刺兒嗎?還有,剛才說的情況多麽嚴重的樣子,可是對方臉上卻畫着精緻的妝容……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剛才還在旁邊補粉呢。
還有旁邊的一塊石頭上,一對青年男女正在膩膩歪歪的打情罵俏,女子穿着白色裙子搔首弄姿擺造型,讓男的給她拍照。
還有兩個大概二十出頭的青年男子興匆匆從山坡上跑下來,一邊跑一邊叫着:“敏敏,上面還有一片花海,有好多好多蝴蝶……”
話沒說完,看到有陌生人在場,于是下意識站到粉衣女子身後,一副戒備的看着素辛等人。
素辛看着這些,哪裏是出來探險的,根本就是來旅遊的嘛,而且不管哪一點都不像是一群“彈盡糧絕”走投無路的人啊。
本想怼這個女子兩句,想了想,跟這些一看就不知道野外兇險的被養在籠子裏的金絲雀理論,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于是說道:“究竟是誰受傷了?帶我去看看。”
粉衣女子丢給素辛一個白眼,切了一聲,“真是的,裝的那麽二五八萬幹什麽……就那頂帳篷,自己去吧。”
然後轉過身對那兩青年說道:“對了,你說的蝴蝶在哪裏?快帶我去,我爸最喜歡蝴蝶标本了,我就給他抓幾隻回去。”
其中一個青年:“可是現在天都快黑了,路不怎麽好走的……”
“廢什麽話,不是說了今天是晴天,有月亮,而且有你們在,我怕什麽。”
另一個青年看了眼素辛三人,問:“那,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