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立大聲叫着,開始大力拍門。
“砰砰砰——”
本來應該反鎖的門竟然被他一下子拍開了。
伴随着吱呀的聲音,門扇繞着門軸向前緩緩移動,馬立愣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緊接着一把将門推開。
隻見蓬頭還在嘩嘩的噴着水,熱氣騰騰的水霧彌漫整個浴室。
可是浴室裏空空如也,哪裏有蘇琴的影子?!
馬立頓覺腿都軟了,整個人瘋魔一般,大聲喊着蘇琴的名字,可是就這巴掌大的地方,就連一隻螞蟻都藏不住,卻硬生生不見了一個大活人。
他關上蓬頭的水,走出浴室,滿屋子的找。
這是主卧帶的浴室,如果要從浴室出去的話,肯定會經過卧室的。
而他一直都在卧室裏,眼巴巴地望着浴室門,要是她真出來了,恐怕早就被他撲到床上“吃了”。
他突然想到剛才自己的确是看到玻璃門上是有一個人影的,于是連忙轉回身去看,竟詭異的發現——那個人影還在!
馬立拽着門把的手都在顫抖,嘭地推開門,以爲蘇琴會突然出現在浴室……他當時腦袋很亂,所以完全沒有思考其中的詭異,也沒來得及害怕。
不過,裏面仍舊空空如也。
然後當他再次關上門,看過去時,隻見印在玻璃上的人影慢慢地淡去,就像一縷煙霧一樣消散掉。
于是他立馬給兩邊的父母打電話,問蘇琴有沒有到他們那裏去……得到的答案當然是沒有,而且所有人都緊張起來,開始四處的尋找。
馬立報警。
這個失蹤案可能是所有失蹤案中最詭異的一件了。再加上馬立還算有些人脈,所以顯得比較重視。
不過仍舊要檢查他的精神狀态,以及他描述中有沒有虛假成份。
一系列的檢查下來,确認馬立沒有精神問題,而且他說的一切都與搜查到的證據完全符合。
警方還在現場找到一些東西。
蘇琴的所有個人物品都在,包括所有的衣物。最爲詭異的是,她帶進浴室的睡意,毛巾,甚至連從來都沒取下來過的結婚戒指,也在浴室的地闆上找到了。
也就是說,如果蘇琴真的失蹤的話,那就是她就像是完全赤條條地憑空消失了。
蘇琴的父母懷疑是不是馬立對他們女兒做了什麽,畢竟一個大活人,怎麽可能說不見就不見了呢?
于是所有房間裏全部搜查了個底朝天,确認沒有血迹,沒有絲毫人體組織的殘留……
案子陷入僵局,如果在失蹤後的二十四小時内沒有進展,基本上就要歸于懸案了。
一個警員看到蘇琴筆記本上的筆名,說道:“原來她就是《旅行奇遇記》專欄的撰寫人啊,我記得她最近更新的一期叫失落的畫皮……”
他這麽一說,大家頓時來勁兒了。這個案子上面給的壓力很大,主要是蘇琴父母經常來警局,雖然可以理解他們這把年紀失去女兒的痛苦,但是他們搜集到的資料有限,也是沒辦法的事。
警員見大家都這麽熱切的樣子,于是從自己辦工桌下找了半天,翻出那一期的旅遊期刊,繼續說道:“就是這上面,好像就是她失蹤那天發表的,我當天早上就買來了。如果照時間推算的話,這篇文章應該是她失蹤前寄給雜志社的。”
……石峰和墨離當時在整理這份檔案時就粗略看過。檔案後面附了一頁被裁剪下來的期刊,正是蘇琴寫的那篇。
開頭跟很多遊記一樣,都是描述沿途風光,然後他們一行六個人到達一座小山村,或者說是一個小寨子更何時。
寨子坐落山谷中,周圍用原木打進地裏,頂部削尖,再用一種特殊的藤蔓編織起來,外面再夯上土石混合物。
寨裏所有的房屋都是土石和木頭修建而成,繞着圍牆一圈,中央是一個用石頭壘砌的,高出地面兩三尺的平台,平台中央長着一顆需要幾人才能合抱的過來的大樹。
枝葉繁茂,不過他們看到樹枝上到處懸挂着一張張的面具,就像一個個風鈴一樣随風飄蕩。
據村民所說,這些面具可以幫他們驅走惡靈,保佑他們,臨走,還送給他們每人一張面具。
根據蘇琴寫的遊記的描述,面具摸起來質地柔韌,帶着溫潤的觸感,而且做的十分逼真,戴在臉上就像完全是自己長出來的一樣。
他們隊伍中的一個人在回來的途中,有一次就把面具戴在臉上,把衆人都吓了一條——車上怎麽突然出現一個陌生人?
不過這個小插曲後,也就是覺得面具做的非常好,而旅途中還有更多新鮮的事物等着他們,所以很快注意力就轉移開了。
而蘇琴正好寫下這次遊記,取了一個博人眼球的名字“失落的畫皮”。
警方根據這個線索,查了許久,隻知道當初跟蘇琴一起的驢友都聯系不上,進度十分緩慢。
後來全國的資料聯網,才發現另外幾個人也無故失蹤,不過他們大多是去旅遊時失去聯絡的,所以還以爲是在那個深山老林走失。
但是因爲蘇琴的案子,讓人們不由得聯系到那個失落的畫皮。于是提交給特案組。
在檔案的後面,就是特案組對這起案子的調查記錄。
首先是對整件事情進行摸查,尋找線索……裏面一大疊資料都是他們調查情況。
他們的手段當然更厲害,終于查到了蘇琴他們當初去過的那個小山村。
特案組一般都是派兩人一組行動,這次也不例外。
十天後,兩個蒼老而龌蹉的乞丐回來,說他們是特案組的人。
人們大驚,經過仔細詢問,除了他們沒有了異能,以及從身形到樣貌完全變成另一個人外,他們所有的記憶都和派去的兩人完全吻合。甚至某些絕對私密的問題,也是一絲不差。
特案組裏有一個擅長巫蠱的人,對兩人進行詳細檢查,說道:“他們是被人換皮了,不過皮已經和他們身體完全長攏,要想擺脫現在的樣子,隻有把整張臉上的皮拔了。而且要盡快。”
檔案中沒有記錄那兩個被換皮的人後來怎麽樣,有沒有扒皮?以及能不能恢複原來的修爲?
案子後面的結語是:一種十分邪惡的巫術,但是他們的局限性也非常明顯,隻能在那個地方。目前沒有找到更好的應對辦法,歸于“未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