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經過提煉的能量是十分駁雜,很難被人體吸收,或者說是馴化,就是轉化成自身的靈力。
不過素辛體質異于常人,這些能量很快就轉化成靈力,如一縷縷涓涓細流一樣歸于靈台上的靈力池中。
邢牧說的沒錯,在戰鬥中,隻要有吃的,她就有源源不斷的能量!
銀甲人見素辛吃東西,以爲對方是力竭,正興奮的嗷嗷隻叫,轉眼間卻見素辛又精力充沛、神情冷厲地看着他,頓時變得更暴躁起來。
“青鸾,青鸾,你醒醒……”
銀甲人突然朝素辛身後的金棺喊道。聲音轟轟然,就像是從風箱中噴吐出氣息形成的音符一樣。
素辛心道,原來這棺材裏是一個叫青鸾的女人啊。
她回頭看去……乖乖,剛才隻差一點,她就齊刷刷的把裏面的人削成兩半兒了。
這女子渾身穿着素白的裙衫,隐約可見婀娜玲珑的身段。
瓜子臉,白皙剔透的皮膚猶如吹彈可破般。
頭上雲鬓高聳,插着兩支白玉的簪子。
眉眼秀美,柔唇輕抿,就像剛剛睡着一樣,堪稱絕色,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去保護她的沖動。
竟跟素辛先前在腦海中構想出來的人兒如出一轍。
就連素辛這個一直堅定自己性向從不好女色的人,也不由得爲之驚歎。
可現在的問題是,這裏可是界域之下的地下,旁邊還有一個萬人坑。
而且這座棺材被那巨石不知封存了多少年,怎麽可能還有人能在裏面活着?
即便是妖,也早就死了,更何況是人。
素辛左眼如同雷達一樣将女子渾身上下掃描幾次,沒錯,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貌似比剛才剛剛掀開棺材時的生氣更濃,甚至能夠看到她胸口在輕輕起伏,睫毛微微顫動,就像快要醒過來一樣。
依照素辛以往的行事風格,定然是來個先斬後奏。
可是,此時在她面前的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普通女子,身上沒有鬼氣,也沒有靈力……最重要的是還長得這麽好看。
明明知道所有一切都不妥,明明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可她就是下不去這手啊。
就像一朵正值嬌豔的花,有人覺得摧折才能盡興,可是也有憐惜的生怕吹口氣都折了花莖的人,而素辛就屬于後者。
如此,這樣一個活生生的嬌美人兒在面前,她又怎麽下的去手?!
嘭,嘭——
銀甲人看到素辛正在看棺材裏的女子,就像是從他身上在挖肉一樣。
“不許你傷害她,否則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素辛輕蔑地道:“我就沒想過要傷害她,倒是你,我卻非常想傷害一下。”
話音未落,素辛身形一動,手中的薄劍變成長槍,倏地往前一送,槍頭穿過能量罩……因爲這是她布下的,與她的意念相連,自然是想将哪裏的結界打開就能打開。
于是長槍穿過結界直接朝銀甲人刺去。能夠削鐵如泥,連玉石都能輕松切掉的斬魂戒,此時竟然隻是刺入一個槍頭,便猶如嵌入堅硬的岩石縫中,再難進分毫。
銀甲人沒想到素辛也給他來了個偷襲,不過,這樣的傷害對他沒有任何用處……
咦,不對……
隻見素辛嘴角浮起一抹陰恻恻的笑,然後手腕一動,槍頭變成一柄三菱刺,旋轉一圈再猛地抽出。
在銀甲人腹部留下一個拳頭大的洞。
詭異的是,銀甲人的身體竟然和地上匍匐的女人一樣,表面都隻是一個殼,裏面充斥着黑灰。
此時從洞裏面流出的黑灰像是有生命一樣,附在傷口周圍,開始一點點地修補傷口。
不過素辛剛才用上靈力震顫,對于陰煞之物有着極強的殺傷力。
所以一時半會傷口都沒能愈合。
銀甲人揮刀反擊,被能量罩擋住,彈回數步,然後又沖上來劈砍。
素辛見一擊得手,便接連刺殺幾次,在銀甲人身上留下幾個大大小小的窟窿,就像蜂窩一樣。
如此,不管這黑灰對他有着怎樣的修複作用,此時都顧此失彼,完全無法跟上素辛的破壞速度。
隻見裏面的黑灰随着他跑動而飄散出來,落到地面就像一顆種子一般,在瞬間生根發芽抽綠,牽出一條條蜿蜒的藤蔓,在藤蔓的每個葉柄處又以眼見的速度開出一朵朵鮮紅如血的花。
花朵上的花瓣次第綻放開來,就像是以前看人與自然中,将數天拍攝的花綻放在幾秒鍾播放出來一樣。
給人無比震撼的美感,哦錯,是詭異。
就在素辛驚詫不已時,讓她更意外的事情發生了,血色的花以夢一般的速度盛開,然後又以眼見的速度枯萎,在花蒂處結出一顆紅豔豔的果實……
而在素辛的身後,那尊金棺中,一直沉睡的女子再次發出一聲夢呓似的聲音。
素辛此時如同驚弓之鳥般倏地回轉身,就看到女子像是在熟睡中醒來一樣,帶着一絲絲慵懶,輕輕睜開眼睛,黑亮的眸子如同嬰兒般清澈。
視線輕輕地從素辛和外面的銀甲人身上掃過……
素辛雖然有憐香惜玉之心,不過也是在對方不會傷害自己的前提下。
眼看這女子竟然真的醒了過來,讓她不由得戒備起來,下意識退後數步——隻要對方敢沖過來,她也絕不會手下留情地!
而銀甲人卻變得無比緊張,眼神中充滿熱切和期盼:“青鸾,青鸾……我是白淵”
青鸾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樣,從棺材裏坐起來,然後白嫩的手撐着棺材壁從上面輕巧地跳了下來。
完全忽略了此時金棺距離地面至少有一米五的高度,平常人跳下哪有這般的輕靈。
一雙白嫩嫩的腳踩在冰冷的石闆地面,一步步走向那些詭異的花。
薄紗的裙在女子身後輕揚袅娜,飄逸如仙。
女子徑直向前,對着面前的能量罩如同無物般穿過,然後蹲在一株植物面前,伸手将那些紅色果實摘下,一顆接着一顆地往嘴裏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