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有沒有覺得這就像是一個鏡像的世界,而我們……”
墨離說這話時,眼睛看向石峰,而石峰也恰好看着他:“被困在鏡的界面中了。”
“鏡的界面?那,哪邊是真實?哪邊是鏡像出來的?”
石峰心中也想到這一點,隻是沒有說出來。
“如果是真實的那面會怎樣?如果是鏡像的那面又會怎樣?”
墨離臉上露出“背水一戰”的決然,“試一試就知道了。”
墨離從包裏取出一根繩子,将兩頭分别系在兩人腰間,說道:“我們分别往兩邊走……”
“嗯。”
兩人背對着背,剛向前走出一步,蓦地發現前面出現一個人。
忽地驚了一下,同時發出一聲驚呼。
他們發現彼此面對面站着……
如果說先前看到兩座如同鏡像出來的别墅,心中充滿不确定和一些恐懼,那麽現在,這種恐懼和惶惑唰地被放大了無數倍。
他們又試了幾次,發現都走不出這個地方。
現在已經無法确定哪一邊是真哪一邊是假,但唯一能肯定的就是,他們現在無論如何都走不出去了。
除非有一個外力來打破這個鏡面。
兩人意識到處境後,反而平靜了下來。
保存實力,然後開始慢慢思索這幾天經曆的一切,一邊尋求突破,一邊慢慢等待。
兩人都不由得想到,不知道素素回來了沒有?
若是回來了,以她能力,應該不難從留下的便簽貼找到突破點。
他們一邊希望她能發現并且能前來救他們,但同時又無比擔心。
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樣陷入這個鏡的界面中的,要是她來,也被陷進來了該怎麽辦?
心中無比糾結,但是都對外面所有一切于事無補。
當務之急是能最大限度地保存自己的體力。
兩人休息一會,便将背包裏的東西進行重新整理。
他們記得當時翟玲玲描述她被困在那個詭異的巷道裏的情形:在裏面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也感覺不到餓,但是在出來後,身體一下子就變得無比虛弱……不難想象,若是再等上幾天,即便她出來,恐怕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所以兩人把食物和水進行規劃。隻滿足維持生命必須的食物和水,盡量把時間延長……每多延長一天,就多一分希望。
……
袁欣感覺自己已經回到那個溫馨的小家,懶懶地躺在床上,那個熟悉人影不知何時站在床邊,背着窗外投射進來的陽光,雖然看不真切,但是她确定就是他。
她毫不猶豫地撲過去抱着對方的腰,“老公,答應我,不要離開我,不管你是人是鬼,我都不怕。大不了你帶我一起走,你帶我走吧……啊……唔……”
袁欣的話還沒說完,對方突然掌着她肩膀,大力地将她推開,然後俯下身來,重重親吻上她的唇,帶着霸道的侵略還索求。
雖然動作十分粗魯,但是卻恰好慰藉了她心中的渴望,本能地迎合,好一番魚水交融。
袁欣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
醫生經過一番檢查後,歎口氣,對袁欣父母語重心長地說道:“她本身求生的意志正在慢慢消退,我們也無能爲力……”
袁昕母親直接就給醫生跪了下來:“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女兒啊,求求你了,我不要白發人送黑發人…”
“我們已經盡力了,現在隻有她自己才能幫自己,抱歉。”
醫生好不容易脫身,袁欣父母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兒正日漸衰弱下去,卻無能爲力,幾乎崩潰。
這時,袁欣弟弟袁謙突然說道:“……我記得一個多星期前,姐姐說她要去找一個偵探社調查姐夫的事,好像叫什麽零零偵探社。”
袁欣母親摸着淚:“這傻孩子喲,那件事都過去那麽久了,這一段時間也都很平靜的,怎麽突然就想不開了呢?娃她爸,你說會不會是因爲那啥偵探社惹出來的事啊?”
袁欣父親說道:“我明天就去那裏問問吧,女兒怎麽會無緣無故的去找偵探社調查馬文學呢?”
在所有人眼中的事實真相就是:半年前袁欣丈夫馬文學在一次外出任務途中遭遇泥石流喪生,袁欣雖然很悲痛,但是仍舊親自料理完丈夫後事,而且這半年來也非常平靜,沒有任何異常。
所有人都想不通,她爲什麽會突然間調查丈夫的死因?
袁欣母親說道:“你今天就去吧,我不知道這孩子還能撐多久…”聲音哽咽,語不成調。
袁欣父親:“好吧……”
袁謙:“我陪爸一起去吧。”
……剛剛收集到信息,準備出發轉龍灣的素辛,遇到正好走到十裏巷巷口的袁謙父子。
随着修爲提升,素辛的記憶力也提升許多,看到兩人在巷道口猶疑的樣子,便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畢竟這裏十分冷清,從巷道裏進去就隻有他們一家偵探社開着門。
兩人在這裏轉悠,極有可能是來找偵探社的。
既然她碰到了,免得人家去走冤枉路空等,便打算告訴他們,現在偵探社不打算接新案子。
可是當她轉過身朝兩人看去,發現兩人的樣貌很是面熟,在什麽地方見過。
她想起來了,她當時在翻看袁欣的委托任務時,檔案裏有石峰他們調查的袁欣家庭背景,就附了她的近親的照片及簡介。
心思電轉間,覺得這兩人突然找到這裏,莫不是袁欣那裏又出什麽事了?
想到石峰和墨離都因爲袁欣這個案子而下落未明,索性問問他們來這裏究竟爲了什麽事。
于是上前問道:“請問你們就是袁欣的父親和她的弟弟袁謙嗎?”
兩人看着素辛,自然的帶着戒備,沒回答素辛的話,而是反問:“你是誰?你怎麽知道我們的?你認識那裏面那個偵探社的人?”
一邊說着一邊上下打量着素辛,很文靜親和的小姑娘。
素辛應道:“你們是爲了袁欣的事來找零零偵探社的吧?正巧,我就是偵探社的辦事人,你們有什麽事可以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