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庫鬧鬼事件已經毫無懸念,一切都是人爲。
因爲覺察到被人盯上,所以派了一隻小鬼,果斷将那個老神棍給了結了。
不過仍舊被素辛抓到一絲線索,打算順藤摸瓜,找出幕後的真兇。
而另一邊,因爲水庫事件已經讓祁川縣人心惶惶,各種輿論揣度對水庫的建設影響非常不好。
所以必須盡快處理,于是素辛這邊有了結論後就立馬打電話給段局。
告訴他已經弄清楚根由,以後都不會出現類似事件……當然,那些真的要跳水庫自殺的除外。
如此,他們就可以放心的去處理了。
因爲先前有墨離給那些人留下的精神引導,再則,也沒有那個神棍在暗中挑撥,所以事情進展的很順利。
該做思想工作的做思想工作,該進行安置的也隻是盡人道主義的安置。
但是撫恤金的事情,政府是萬萬不敢松這個口,一旦給,那就間接承認了在那裏截留建水庫的作法是錯的。
至于最後一個被害者袁欣,死裏逃生,從身到心都獲得新生。
雖然面對丈夫的诘問和冷漠依舊有些失望,不過終究是自己想通了,不管是愛情還是家庭,都應該是相互的,彼此尊重理解和相扶相攜,一味的付出以及一味的被忽視,隻是口頭上說“愛”,太浮淺了。
反正現在沒有孩子和财産糾葛,當袁欣将過往種種列舉出來,的确證明兩人的感情破裂,判決離婚。
人們頓時嘩然,萬萬沒想到在他們眼中令人羨慕不已的女人,原來竟是生活竟是如此不堪。
不過人們向來都很同情弱者,特别是老人。
就像先前方延說的那樣,不管怎樣崔霞都是他的媽,是老人,現在眼看着癱瘓在床,就算以前她做了什麽對不起媳婦的事,媳婦不是都應該以孝順爲先,摒棄前嫌,好好照顧婆婆麽?更何況丈夫現在也正處在困境,當妻子的更是不應該抛棄丈夫。
所以都覺得袁欣這個女人太要不得了,沒想到表面上看起來挺溫柔賢淑孝順的,實際上還是這樣的涼薄自私。
有些人甚至當着袁欣的面說,如果是以前,她肯定會往心裏去,但是現在,與其痛苦自己去成全别人的眼光,還不如爲自己好好生活,爲自己的父母生活。
至于被崔霞騙走的銀行卡,她直接把它停了,重新開了一個戶頭。因爲不用裏裏外外的照顧家裏,她發現自己生活變得簡單清閑,也有時間看書,旅遊,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會有人說她是不是亂花錢是不是不顧家之類的問題了。
好自由。
可是方延就沒有那麽輕松了,以前他隻需要每天工作,回家連筷子都不用收,衣服鞋子都是妻子給他弄的妥妥帖帖,走出去衣冠楚楚俨然成功男人的樣子。而且還有袁欣掙錢支撐家庭開銷,照顧家庭裏裏外外,完全不知道一家人需要些什麽。
現在,崔霞把他的工資卡給女兒敗光,一方面要去工作,還要照顧病倒床上的母親,因爲他妹妹自從上次到醫院一趟便再沒露過面,甚至也不接他的電話。
所以方延過的是非常的狼狽,不到一個月,整個人就已經脫了型。因爲無法交付後期銀行借貸,房子也被收走,隻租了兩間民房。
崔霞抱怨女兒,也抱怨兒子,說都是他的錯,娶了一個農村女人,白眼兒狼之類。
同時埋怨兒子不給他治病,因爲醫生已經說了,隻要十多萬就能給她手術…她現在才剛剛六十歲,她不想下半生都癱在床上。于是一個勁兒的讓方延去借錢去貸款給她做手術。
而且每天一定要吃最營養的,看到電視上的廣告,說某某藥有效,也一定要讓方延給她買回來。
若是方延沒有滿足她要求,就尋死覓活,說他不孝順人老了不中用之類的話。
所謂久病床前無孝子,才短短一個多月,方延就變得懈怠起來,實際上不管他如何努力,也滿足不了母親的要求,索性破罐子破摔,每天幹脆在外面大醉而歸,然後回來倒頭就睡…
人們自然又對那個慈祥的老太太投去同情目光,也都說方延的确是個好男人,說袁欣是個薄情寡義的女人,可是這些人不管說的怎樣熱鬧,卻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踏進方家。
可見大家都是聰明人啊。
話歸正題。
且說素辛三人踹掉了祁川縣内制造水庫溺水事件的幕後之人,順便給段局一個交代後,就開始追蹤那隻小鬼。
三人分工合作,素辛指方向,石峰對着詳盡的地圖指路,依舊是墨離開車。
在素辛的神識鎖定中,那隻受傷的小鬼竄的飛快。
下雨天,不僅視線受阻,地面也非常濕滑,即便是墨離高超的車技,也需要悠着點兒。
眼看着就要出祁川縣的範圍了,三人不得不在一家公路邊的加油站停下,加滿油,再繼續出發。
出了祁川縣範圍,一條曲折的公路在崇山峻嶺中蜿蜒。
S省多丘陵,省會卻是一個盆地,而祁川縣屬于途安省,在S省相鄰靠北,這裏維度走高,氣候相對淩厲濕寒,山峰陡峭。
墨離又朝群山深處開了幾個小時,一片山嶺前停下。
不覺中天空早已放晴。
公路朝另一個方向蜿蜒而去,素辛指着與公路垂直方向的山嶺,說道:“在那個方向。”
石峰和墨離都看向素辛,又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前方連綿起伏的山嶺,一條條雲霧纏繞在山腰,看上去像束了一圈奶白色的腰帶。
素辛對兩人說道:“裏面的人可能有些不簡單,你們都小心點。”說着,自己當先在身上拍了一張防禦符。
兩人也跟着激活一張。
素辛走到山澗旁邊的一塊石壁前,抽出鎮魂錘便砸了上去。
明明看起來就是石頭,可是當錘子落上,就像砸在一層透明的薄膜上。
三兩下,面前的空間開始扭曲,然後石壁如幻影一般潰散,露出一個兩米寬三米高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