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辛猜的沒錯,他們正是利用屍體作法,将此人的鬼魂引來,然後再困在屍體中,進行強制性的煉鬼。
讓其承受無邊煉獄之苦,怨氣聚集,磨掉其神志,最後成爲一個被人掌控的殺人小鬼!
所以,此時素辛若是不把屍體直接毀掉,他們甚至還可能利用其來勾引魂魄。
男鬼剛剛脫離煉獄之苦,雖然不至于像先前收的那個女鬼一樣怨氣滔天,但是也因爲原本的神志已經被抹掉差不多,素辛暫時沒得到更多信息。
從小屋出來,就看到費承帶着幾個殺氣森然的保镖朝假山方向趕去。
其中一個指着水池裏,說道:“黃哥的傳訊器信号好像就是從那裏傳來的。”
一個黑衣保镖将一個定位器遞給費承看。
此時,污濁的池水已經漸漸澄清,水底的淤泥隻剩下一絲絲黑紅的顔色。
難道說小黃失手了?他可是衆多保镖之首,以沉穩狠辣著稱,竟然會失手?
幾個保镖看看水池,又看看老闆,其中一個大着膽子問道:“老闆,你…确定對方隻是一個……女人?”
費承想到先前那個女人說出的那句話,肯定是一個知道他所有醜事的人,此人斷然不能留下。
于是下令:“給我找,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給我找出來!”說完又補充一句:“生死不論。”
幾人會意,那就是一定要那個女人死!
費承想到費安,哼,吃他的住他的用他的,竟然還嫌他的錢髒?
還帶另一個來曆不明的人到家裏來?看來這些年是太慣着她了。
他朝旁邊一個保镖冷聲吩咐:“去,把那賤人給我看好了!”
保镖心領神會,立馬領命而去。
費承此時總有些心神不甯,他猛地想到什麽,擡頭瞪眼,慌忙朝旁邊一個雜物間行去。
在雜物間對面牆上有一扇隐蔽的門,費承手顫抖着打開,走進去,便來到隔離出來的一間小屋前,長方形,沒有窗戶,隻有一扇與牆壁同色的門,看上去就像一個大大的棺材。
馮大仙離開時告訴他,誰也不能把那扇門打開。而且他不知道施了什麽仙法,當他把那扇門關上時,整個棺材哦錯是小屋就從眼前消失了。
而現在,他進來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巨大的白色棺材橫在眼前,那扇白色的門大大敞開,就像一個黑色的巨口,等待吞噬所有擅闖之人。
心中大駭,有種強烈不詳的預感,不顧當初馮槟的警告——生人勿近。
他踉跄幾步走近,看到小屋裏面大缸破碎,地面隻剩下已經燃燒的差不多的灰燼。
之所以做的這麽隐秘還設了陣法,就是怕被人無意間闖入破壞。
而現在,竟然真的被人破壞了,眼看着不僅僅是飛黃騰達,甚至也可能獲得長生的機緣也與自己錯失交臂。
若不然以他現在的财力,除了更長久的壽命,沒有什麽更能讓他心動的了。
頓時氣的哇哇大叫。
“是誰,究竟是誰——”
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别人破壞了這個,才是真正救了他一命,否則七日之後,厲鬼成型,他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費承略微平靜下,決定把這裏事情告訴馮槟。
另一邊讓人将所有出口封鎖,定要把那個女人給揪出來!
素辛有隐身符和手段,在這些地方如入無人之境。
他們的确将那個小屋建的很隐秘甚至還有普通的障眼法,但是素辛不走尋常路,她有陰陽眼啊,她能夠看見陰氣,所以,那些布局和障眼法在她眼中都隻是擺設而已,她可以直接找到陰氣最重的地方。
費承從雜物間出來,開始跟幾個保镖下命令。
一是追查素辛的身份來曆,從費安身上着手,以及将素辛的照片發到學校查詢。
二是等馮槟。
三是繼續确認小黃的下落。
他們在籌謀這一切的時候,素辛就站在幾步外的假山旁邊,冷眼看着。
禍從口出,這句話真是至理名言。
她先前在大廳說的一句話,就引來如此殺身之禍。
因爲她有底牌,所以才不屑迂回。
此番,也幸好她的果斷利索,順利拿到鬼魂,也就意味着費安的委托基本上完成。
不管身後如何混亂,她已然離開費宅。
費宅好一番折騰,從水池裏撈出保安撕碎的一溜衣服,所以,已經完全可以确定,小黃已經葬身鳄魚肚子。
學校那邊也發來消息,沒有這樣一個“同學”。
此時,費承黑着臉,冷聲問費安,“你的那個同學,究竟有何來曆?”
“我不知道。”
“她是做什麽的?”
“不知道。”
“她叫什麽名字?”
“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把我們一家人都害死的!”
費安冷笑一聲:“害死?一家人?你不覺得這就是報應嗎?”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費安身體一個踉跄,差點被扇翻在地。
費承指着她,惡狠狠說道:“你這個忤逆子,我給你吃給你穿給你住,你竟然敢用這種态度對我說話。真是落在福中不知福,勾結外人來陷害你的親生父親。哼,報應,我現在就讓你知道忤逆自己親生父親的報應。”
“來人,給我好好審問這個孽種,一定要問出那個女人的姓名來曆,我倒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壞我的好事!”
幾個保镖隻稍稍愣了一下,其中兩個便毫不猶豫上前,一左一右架着費安的胳膊,如同拎小雞一樣把她拖到一間屋子。
費安隐藏在記憶深處的恐懼在這一刻被徹底激發了出來。
——媽媽總叫她不要到後山去,大概是因爲貪玩,大人越是不讓去就越是好奇。
那天她避開媽媽跑了去,在那裏發現有一個山洞,她看到裏面躺着好多人。
她以爲他們睡着了,又見地面十分冰冷潮濕,記得媽媽告訴她不要睡在地闆上,那樣容易着涼。
于是就好心上前,想将他們叫醒。
卻沒想到,她剛一觸碰,手上便傳來冰冷且黏糊濕滑的觸感,下意識地縮回手。
而她碰到的地方就凹陷下去一塊,一坨肉剝落下來,留下裏面森白的骨頭。
陰冷的光線下,一條條蟲子在腐肉裏面蠕動着,鑽進鑽出,把她吓的長大嘴巴,竟然叫都叫不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