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攝政王後令,絞殺要塞内叛逆,凡抵抗者包括貴族在内都将視爲叛國罪處理,當場格殺!”
士兵們大吼聲中,又是一個貴族下令自己的衛隊放下武器。
這個口号可不是說說而已。
通常情況下殺貴族會引發政治上極其不好的影響,但今天情況終究不一樣,政變哪有不流血的,掉幾顆有分量的人頭也屬于正常,而至于其它可能的顧慮,克勞迪娅都打算讓出權利看情況玩消失了,還哪還在乎她和貴族未來的關系會如何。
在這種情況,當起初有個男爵試圖憑借身份反抗當場被士兵們圍攻砍死之後,後面的貴族大多數就都很識時務起來,帶着自己的衛隊紛紛跪地投降,克勞迪娅一行推進的極其迅速。
說到底,在這些貴族看來,這是王室的家事,在形勢極度不利下他們犯不着把命搭上。
而早在克勞迪娅進攻暴風要塞城門拉格倫男爵吹響号角的那一刻起,國王寝宮内,正在睡眠的瓦裏安就立刻霍然坐起,面色嚴峻道:“這号角聲聽起來,像是有外敵進攻暴風要塞?”
“不必擔心,瓦裏安,”回應他的,是一個柔媚的女聲,衣衫不整的卡特拉娜從瓦裏安身後緩緩爬起,笑道:“估計和昨晚一樣,又是毛賊在搗亂,我去幫您處理好了。”
瓦裏安面露疑惑道:“可我白天聽安杜因的說法,昨晚實際上是黑鐵矮人進攻了暴風要塞,他還說,那個叫克勞迪娅的女人不是一個女巫,而且巴拉森……”
“瓦裏安,”卡特拉娜認真看着瓦裏安,用一個笑容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語:“安杜因還隻是一個孩子,他什麽都不懂,聽我的好麽?”
瓦裏安瞬間把所有疑問都忘掉了,他點點頭,笑道:“你是對的,卡特拉娜,安度因還是個小孩子,你讓衛兵先去看看,不行就由我親自來出面解決。”
當卡特拉娜走出房間去的時候,立刻變了一副臉色,面目變得猙獰無比,對左右衛兵下令道:
“去,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事,另外看好安吉拉和安杜因這倆小崽子,别讓軍情七處那群老鼠再撿了便宜。”
面對如此不敬的稱呼,兩個衛兵卻一臉理所當然,翁聲道:“遵命,女士。”
衛兵的動作很快,卡特拉娜不久後就得知了那個令她大驚失色的真相。
怎麽會,她是怎麽做到的?
卡特拉娜驚愕不已,按照事先估計,克勞迪娅應該還在希利蘇斯吃沙子才對,卡特拉娜實在不知道有什麽辦法可以讓克勞迪娅這麽快回來。
但不論如何,克勞迪娅現在就是回來了,這大大打亂了卡特拉娜的計劃,在這種情況下,她隻能期待最後一張底牌能有所效果。
卡特拉娜下令道:“快,把安吉拉那個小崽子拖過來,我們在王座大廳會和。”
一個衛兵翁聲應諾後轉身離去,卡特拉娜自己則召集衛兵向王座大廳走去,不久後在大廳中,那個衛兵就帶着哭啼啼的安吉拉和坎雷薩德走了過來,衛兵翁聲道:“女士,剛剛有老鼠試圖搶走安吉拉,是男爵趕走了那隻老鼠。”
坎雷薩德聞言優雅一禮,卡特拉娜回以妩媚一笑,随後她将開始檢查起哭啼啼的安吉拉來,發現并無魔法變形的痕迹,這說明她不是冒牌貨,這令卡特拉娜再次安心不少,她掏出一把匕首對準了安吉拉的脖子,等候着克勞迪娅的到來。
喧嚣聲和士兵們的口号聲越來越近了,就連寝宮裏的瓦裏安也聽到了這一點。
“攝政王後?那不就是卡特拉娜口中的那個女巫麽?”
瓦裏安走到窗口,向外看去,他看到了那個銀甲金發的女人,看到了她身邊的溫德索爾元帥、吉安娜和馬庫斯将軍,看到了那些皇家騎士正在進攻他的城堡。
這令瓦裏安不禁義憤填膺,這是他的要塞,這是他的王宮,他究竟做錯了什麽?憑什麽那些忠心耿耿的臣子此刻要以下犯上?
難道真如卡特拉娜所說是被那個女巫控制了麽?
瓦裏安不認爲如此,雖然他不認得克勞迪娅,但他認得吉安娜,在他的記憶裏,吉安娜當時就已經是一名大法師了,而且和肯瑞托關系密切,難道那個女巫能有如此強大的力量能洗腦大法師這麽多年乃至于對抗整個肯瑞托麽?
瓦裏安穿上盔甲,拿起武器,向王座大廳走去,他打算跟吉安娜還有那個女巫當面對質,哪怕是溫和善良一面的瓦裏安,這種情況下也不可能一直躲在卧房内等最後别人把他像個喪家之犬一樣拎出去。
克勞迪娅比瓦裏安抵達大廳的時間僅早一點而已。
當克勞迪娅在将士們的簇擁下踏入大廳的時候,她冷冷掃視過整個大廳,最後停留在了卡特拉娜懷中的安吉拉身上,微微側臉和吉安娜輕聲耳語起來。
在克勞迪娅觀察卡特拉娜的時候,卡特拉娜也在觀察克勞迪娅。
不知爲什麽,她總覺得克勞迪娅身上有些類似暗影生命的氣息,但她很快就把這件事當成了自己的錯覺,轉而注意起另外一件事來。
克勞迪娅的目光盯在安吉拉身上不放,這說明這個人質是有效果的。
發現這一點後,卡特拉娜心中就不由得松了口氣,笑道:“讓我們好好談談吧,克勞迪娅,現在你的女兒在我手上……”
“卡特拉娜,你在做什麽!”瓦裏安的怒吼聲打斷了卡特拉娜接下來的話語,他此時正從後方走出,眼神中燃燒着危險的火焰,就像一頭擇人而噬的獅子。
眼見瓦裏安出現,克勞迪娅雙眼一下子亮了起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瓦裏安身上,心靈鏈接中,更是在吉安娜進行着不停的讨論。
“我看沒什麽問題,怎麽樣,你覺得呢?”吉安娜問道。
克勞迪娅不确定道:“肉體和瓦裏安無異,靈魂氣息也幾乎一樣,但似乎少些什麽,很奇怪的感覺,而且憤怒的樣子倒很像,但瓦裏安這衣飾和發型相比于他的平時喜好倒也太過精美了點。”
“說到衣飾和發型,我倒聽過一個傳聞,瓦裏安在逃亡去洛丹倫之前貌似确實是喜歡精美的裝扮……”
正在兩人心靈鏈接中對話間,瓦裏安和卡特拉娜的争吵也在繼續。
卡特拉娜笑道:“陛下,請放心,這個女巫交給我處理就好……”
“閉嘴!”瓦裏安大吼道,“我要問你的是,你爲什麽要拿刀指着我的女兒!”
卡特拉娜的笑容僵住了,但她很快再次微笑試圖催眠對方:“陛下,這不是您的女兒,是那個女巫當王後的時候跟别人私通生下……”
半年多以來第一次的,卡特拉娜那無往不利的催眠失效了,瓦裏安确實一瞬間如以往一樣忘記了很多事情,但當他再次看到安吉拉的時候,就又想了起來,他舉劍對準卡特拉娜大吼道:
“别再說謊了,卡特拉娜!我或許記不清很多東西,但是不是我親生的孩子我還是不會認錯的,巴拉森和安吉拉就是我的親生兒女,現在,放開我的女兒,不然我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