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淩晨四點,黎明時分,大多數人睡得最沉的時刻,奪回暴風要塞的行動開始了。
部分早已被召集好的第一軍團士兵、暴風城城防軍和皇家騎士聚集到了暴風要塞前,在起初接受這個荒謬命令的時候這群士兵還懷疑自己聽錯了,然而在克勞迪娅、溫德索爾元帥等人出面演講後他們大都接受了國王被黑暗魔法控制這個說法,宣誓将參與此次行動。
這一方面有着克勞迪娅和溫德索爾在士兵中擁有崇高聲望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克勞迪娅身上的攝政身份現在還并未被廢除,所以理論上,她現在仍然是暴風王國的最高執掌者,士兵們也不算是違命行事。
卡特拉娜并未廢除克勞迪娅的攝政身份是有原因的,克勞迪娅回來的時間實在是太快了,以至于原本所有人都預計至少一個月的時間她僅僅三天就返回了,這就造成了卡特拉娜在很多方面的應戰準備都未做好。
就比如利用瓦裏安控制好城防軍、就比如控制好輿論、就比如在那之後廢除克勞迪娅的執政之位,此時的卡特拉娜,花了三天時間也僅僅掌握了暴風要塞而已。
這并不難理解,在艾澤拉斯,君權絕非至高無上,瓦裏安甚至連看小貴族不順眼都沒太好辦法,廢除攝政同樣不會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實際上,長期攝政這種身份隻有在國王年幼、年邁、失蹤、瘋狂等無法履行義務的極端情況下才會給出,自然要等群臣确定國王有能力再次履行義務時才會歸還,而這個确認儀式起碼需要暴風王國教會、貴族、軍方三大勢力共同見證才行。
因爲昨晚暴風要塞遭遇過一次攻擊的原因,此刻暴風要塞的戒備性很高,眼見有大片士兵靠近,要塞城牆上的守軍們第一時間吹響了号角,負責把守城門的拉格倫男爵更是親自走上城樓。
當拉格倫男爵注意到領頭的溫德索爾元帥後,立刻喝問道:“溫德索爾,你帶這麽多兵來做什麽?難道你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你難道是要犯叛國罪麽?”
溫德索爾并未答話,倒是溫德索爾旁邊一個披着藍色暴風城皇家大氅的人影向前一步,當看清那個人影盔甲武器面容的第一瞬間,拉格倫男爵就不禁呆住了,他自然能認出那個人影是誰,但他實在沒想到克勞迪娅能這個時間回來,這令他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在拉格倫男爵發呆的時候,克勞迪娅已然冷笑答道:“叛國罪?拉格倫卿,請問他們有何叛國的地方?這座要塞是我的王宮,溫德索爾和這些忠誠的士兵不過是奉命護送我回家而已,倒是你和你的手下,不知出于什麽目的阻攔要我進入我的要塞呢?”
這一年多來,克勞迪娅率軍接連擊破巨魔、獸人、黑鐵矮人、黑翼之巢等等,早就威名赫赫,眼見克勞迪娅面色不善,拉格倫男爵連忙慌亂道:“這是誤會,陛下,我們隻是之前未注意到您的存在……。”
“既然這樣,就快點打開城門,現在,快!”克勞迪娅不耐煩道。
意識到自己剛剛說法不妥的拉格倫男爵換了另外一個借口:“可是,國王陛下曾有令……。”
“我不關心國王陛下的命令,”克勞迪娅打斷了拉格倫男爵的話語,“根據律法規定,當攝政王和國王同時存在時,以攝政王的命令爲第一優先,而現在,我就以攝政王後的名義,命令你在半分鍾内打開城門,否則我就隻能将你和你屬下士兵們的行爲視爲叛國了!”
話音落下,拉格倫男爵還在猶豫不決的時候,克勞迪娅看向另外兩個人影,分别下令道:
“亞瑟,開始報數倒計時!”
“吉安娜,麻煩你了!”
亞瑟大聲報數起來:“三十,二九……”
吉安娜則起手編織起一道魔法來,随着她的動作,魔力開始瘋狂呼嘯,天空也已然開始泛紅。
這個魔法一看威力便不小,拉格倫男爵慌忙扭頭,問一旁維沙克公爵的家族法師弗洛德茲道:“這是什麽魔法?”
弗洛德茲一副吓尿了的樣子,顫聲道:“男……男爵大人,我建議我……我們還是投降比較……較好。”
“怎麽說?”拉格倫男爵急聲道。
弗洛德茲咽了口口水,言語開始稍稍穩定了點:“這……這個魔法是隕……隕星爆,通常得二十名以上的法師才……才能聯手釋放,一旦隕星砸下來整個城門和城樓都保不住,連上面的人估計也就都死……死定了。”
拉格倫頓時明白了這件事的後果,就算他能逃開,一旦城門被毀,他手下的私兵也絕不可能是暴風王國正規軍的對手,更重要的是,剛剛王後已經說的很明白了,隻要不開門,一旦王後今日獲勝後别人或許還可以投降,他這叛國罪可是闆上釘釘的了。
“十六,十五,十四……”亞瑟的聲音仍舊在冷酷無情的報着數,正一聲聲的給拉格倫制造着更大的壓力。
罷了,卡特拉娜你給出的那點利益,還真不足以讓我把命都搭上。
帶着這種心态,拉格倫男爵不敢再猶豫,下令道:“打開城門,迎接攝政王後歸來!”
大門轟然開啓,克勞迪娅也令吉安娜散去了魔法,剛剛如果拉格倫堅持不開門的話,那個魔法自然就會真的砸下去。
區區一個城門算什麽,壞了找石匠再修就是了,克勞迪娅可不認爲今晚會兵不血刃拿下這個要塞,更何況的是,現在要塞内都是那群給她天天添堵的貴族和卡特拉娜的私軍,像今天這種可以名正言順削弱貴族勢力的借口可不多。
當踏入城門之後,此次奪回暴風要塞的行動實際上就已成功了一半,貴族私軍終究隻是私軍而已,不可能是正規軍對手,更何況,拉格倫男爵的投降絕非個例,大多數貴族都會和他一樣,很識時務的。
在象征性勉勵了兩句這位投降的男爵之後,克勞迪娅開始向要塞深處進發,而心底,虛空低語再次響起:
‘……我們的寵兒,你爲什麽不用心靈視界探查下那個弱者的思維呢,真有趣,他表面對你畢恭畢敬,心底卻罵你是個假惺惺的洛丹倫婊子呢……’
克勞迪娅心中厭惡一閃而過,她知道虛空低語是在挑撥離間,然而她又不是聖人,自然做不到心情毫無波瀾,但她也沒有回應這句低語。
但在實體宇宙外,某個意識仍舊感應到了她的心情變化,一個新的計劃随之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