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勞迪娅此刻正在法師塔等候着庫爾提拉斯的王女吉安娜·普羅迪摩爾的到來,做爲大法師,吉安娜可以使用傳送術直接從達拉然傳送到暴風城。
傳送術是大法師特有的能力,甚至英雄級的大法師不僅僅可以傳送自己,還可以短距離的傳送其他人,當然這種能力對法師來說也是負擔極大的,傳送的距離越遠,法師的負擔也就越重,所以通常法師會選擇使用事先設立好的傳送門進行傳送。
吉安娜從傳送門走了出來,穿着紫白相間的性感法師袍,她正疑惑着傳送前看到的最後一幅場景:奎爾多雷的王子正滿臉扭曲憤怒的追進房間,對着她即将踏入傳送門前的身影吼叫着什麽,能讓素來注意風度和優雅的奎爾多雷王子那麽氣急敗壞的事情可不多,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很快吉安娜便停止思考這件事情,在她眼前,一個金發少女穿着少校軍裝,身後還帶着不少護衛,正等待着她的到來。
她對吉安娜鞠躬行禮道:“尊貴的庫爾提拉斯王女殿下,我是陛下的新任副官,克勞迪娅·瑟伯切爾少校,奉命前來迎接您。請随我來,陛下正在皇宮等待您的到來。”
這麽年輕的少校?看着外表比自己年輕還小不少的女孩,吉安娜心中不禁泛起了一絲好奇,一邊和女孩一起向外走去一邊觀察着她,随後吉安娜發現這個女孩的側臉有些熟悉,她疑惑的開口問道:
“瑟伯切爾少校,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克勞迪娅沒想到吉安娜還能記得她,雖然有一起從軍的經曆,但是吉安娜可是名副其實的公主,身份地位相差太多,在今天之前兩人之間可是連話都沒說過的。
“是的,殿下,我是一名聖騎士,并在去年秋天的時候,曾有幸和您一起調查過洛丹倫王國的瘟疫事件,從布瑞爾到安多哈爾,最後是斯坦索姆。”
烏瑟爾手下的聖騎士麽,大法師美麗的臉上頓時露出恍然的神色,随後她情緒又低落下來,去年秋天的事情對她來說算得上是一段痛苦的回憶,但她還是抛開了很多不必要的情緒并回道:
“很高興能在這裏見到曾經并肩作戰的戰友,瑟伯切爾少校。”
“我也一樣,殿下。”
克勞迪娅和吉安娜很快就抵達了暴風要塞,并且見到了瓦裏安國王,簡單歡迎和寒暄之後,瓦裏安和吉安娜走向了會客室打算讨論正事,并點名了少女随行:
“克勞迪娅,你随我一起進來。”
“遵命,陛下。”
克勞迪娅随着吉安娜和瓦裏安一同進入了會客室,兩人首先讨論了關于難民的問題,因爲庫爾提拉斯擁有同樣龐大的艦隊,并且位置正好處于航線的中轉站上,所以瓦裏安希望庫爾提拉斯能協助運載一部分難民,并且在中途提供一些補給。
具體事宜在之前通訊中吉安娜和戴林國王早已了解過,但吉安娜在和戴林國王溝通後提出了另外一種解決方案:“瓦裏安陛下,我的父親此刻正在銀松森林的海岸附近,所以我想由我們庫爾提拉斯接納格雷邁恩之牆下的難民,暴風王國接納南海鎮和激流堡的,你覺得如何?”
聽了吉安娜的話,瓦裏安疑惑的問道:“你們如果能幫暴風王國分擔一部分壓力我肯定贊同,但是以庫爾提拉斯的面積,能養活這麽多災民麽?”
面對瓦裏安的疑問,吉安娜解釋道:“事實上,庫爾提拉斯已經決定在西方的大陸新建一座城市,需要大量的人口,就連我們本土的相當一部分人口也會去新大陸定居。”
瓦裏安的疑惑卻更深了:“爲什麽要去西方大陸,那片土地我們人類一點都不了解。”
吉安娜再次解釋道:“在斯坦索姆之後,我遇見了一個先知,他告訴我,洛丹倫的毀滅不可避免,這個世界真正的希望在卡姆利多,所以我打算帶另一部分人民去西方尋找希望。”
瓦裏安皺起了眉頭:“先知?我可從來不相信什麽預言,不過你們既然已經決定了我也不好說什麽,但是關于洛丹倫的毀滅,我卻有不同的看法。”
瓦裏安随後吉安娜介紹起一旁旁聽的克勞迪娅來:“吉安娜殿下,克勞迪娅是我最優秀的助手之一,我想你之前應該也認識她。”
吉安娜并不理解爲什麽瓦裏安爲什麽轉而介紹起自己的副官來,但她還是禮貌的回答道:“是的,瓦裏安陛下,瑟伯切爾少校曾在去年秋天和我一起參與調查過洛丹倫的瘟疫事件。”
瓦裏安國王把頭轉向了騎士少女:“克勞迪娅,我聽說你還曾跟着阿爾薩斯王子去過北裂境,如果關于洛丹倫的天災這件事的話,我想相比于什麽所謂的先知,你更有發言權一些。”
吉安娜立刻發出了一聲低低的驚呼,轉而急切的看向了騎士少女。
面對瓦裏安和吉安娜的目光,克勞迪娅回答道:“是的,陛下,因爲我當時是泰瑞納斯陛下的直屬封臣,所以斯坦索姆之後,我沒有随着其他白銀之手騎士團的成員一起離開,而是追随者阿爾薩斯王子一起去了北裂境。”
得到确認後的吉安娜立刻問出了她最關心的問題:“能不能給我講下阿爾薩斯在北裂境究竟遇到了什麽?他爲什麽會變成那種……樣子?爲什麽要毀滅洛丹倫?”
克勞迪娅思索了一會,然後簡單講述了她在北裂境所遭遇的事情:王子遇到了穆拉丁、從穆拉丁那裏得知了霜之哀傷的消息、泰瑞納斯國王下令撤軍、但王子叛國燒毀了船隊、随後她就跟随芬裏斯伯爵離開了王子的軍營,最後則說道:
“現在看來,阿爾薩斯王子找到了霜之哀傷,而北裂境不過是一個陷阱而已。”
“而從去年開始,所發生的一切災難都是由那個被稱作巫妖王的生物的計劃引起的。”
聽克勞迪娅說完後,瓦裏安追問道:“那個巫妖王,到底爲什麽要這麽做?”
“陛下,根據我所知道的情況,他應該是想要毀滅奎爾薩拉斯和達拉然并召喚燃燒軍團。”
“燃燒軍團?”這時在聽到克勞迪娅故事後一直低着頭壓抑着悲傷的吉安娜也擡起了頭來,面對仍然疑惑着的瓦裏安,吉安娜解釋道:“燃燒軍團是一群惡魔并想要毀滅這個世界,前段時間曾經有個聖騎士來達拉然我的導師那裏警告過類似的事情,六人議會最近正在調查并注視着天災軍團的一舉一動。”
瓦裏安國王也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但很快房間裏所有人都被走廊中劇烈的奔跑聲吸引了。
門被重重的敲響,克勞迪娅打開門後發現一個氣喘籲籲的衛兵送來了一封魔法信件,信件的外表是代表緊急的深紅色,克勞迪娅連忙轉交給了瓦裏安國王,瓦裏安國王拆開後粗略一閱讀立刻臉色變得極爲嚴峻。
吉安娜起身告退道:“瓦裏安陛下,我先去外面回避一會吧?”
瓦裏安國王卻挽留了她:“不需要了,說起來,這并非是我國的内務,和吉安娜殿下你也有些關系。克勞迪娅,你也過來,我們一起看下吧。”
随後國王展示了收到的情報:“精靈們在永歌森林和天災軍團進行的戰鬥中,精靈軍團慘敗,精靈王阿納斯塔裏安在和阿爾薩斯的對決中當衆被殺,銀月城陷落,銀月議會全員戰死,太陽之井被攻下并被天災軍團腐化,目前奎爾薩拉斯所剩的兵力不過四千多一點而已。”
看到情報後克勞迪娅立刻明白了前天白銀之手所感應到的源力偏移是怎麽回事了,而吉安娜則是驚訝的說道:
“阿爾薩斯怎麽可能有能力擊敗阿納斯塔裏安,阿納斯塔裏安可是手持神器的半神。”
瓦裏安和吉安娜在意的地方卻完全不一樣:“這更能說明他早已不是我們認識的那位王子了。相比這個,精靈們這一次的損失恐怕遠比信上嚴重的多,他們如果還有四千精銳士兵的話,不可能讓阿爾薩斯連他們的聖地都攻了下來。”
吉安娜思考了一會,随後起身告辭道:“看來克勞迪娅你和之前那個聖騎士說的事情是真的,我覺得我需要立即返回達拉然警告我的導師,并且近期就得前往西方大陸了。”
瓦裏安并沒有挽留想要立刻返回達拉然的吉安娜,吉安娜臨走前,兩人再次确定了難民處理事宜,庫爾提拉斯負責格雷邁恩之牆下的難民,而暴風王國負責南海鎮和激流堡附近的難民,最後的時候,瓦裏安國王想到了他上午和少女發生過的對話,把剛剛收到的情報遞給吉安娜說道:
“你們去格雷邁恩之牆接引難民的時候,給格雷邁恩國王把這個帶過去,告訴他這是我轉給他的情報,如果他有回複也麻煩帶給我。”
“好的,瓦裏安陛下。”吉安娜随即明白了瓦裏安的想法并接過了情報。
克勞迪娅再次受命送吉安娜去法師塔,在回去的路上,大法師一直欲言又止,但直到踏入傳送門,她仍舊沒有說出自己想說的話。
看着踏入傳送門的吉安娜,克勞迪娅心中歎了口氣,她大概能猜到吉安娜想問什麽,無非是阿爾薩斯在北裂境的事情而已。
克勞迪娅從來不認同吉安娜在斯坦索姆的做法,做爲政治家,吉安娜毫無疑問是成功的,沉默離去的她規避了所有可能的風險,做出了她最優的選擇。
可是,又豈是所有的選擇直接選最優解就行了?
人在做決定的時候又哪能像冰冷的機器一樣沒有感情?
對人來說,如果舍棄了某些重要感情的話,那活着又有什麽意義?
克勞迪娅轉身離去,她的工作還沒有結束,國王還在暴風要塞等着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