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墨

施慶生一臉茫然,說怎麽就成了呢?

小木匠耐着性子跟他解釋道:“當下的局勢,看着我們好像是弱勢一方,敵衆我寡,仿佛風中燭火,随時都有可能熄滅,但那是因爲你沒有跳出局部,往更遠的方向去看——我們隻需要将此事傳出去,這幫人必然不可能在此久待,日本方面不會承認此事,隻會想着如何收尾,而弓大帥這兒不管如何,都會派人過來調查,至于江湖上的朋友,但凡有點兒熱血的,都會過來馳援的……“

他分析完畢之後,一字一句地說道:“所以隻要我們在此堅守數日,随着時間的推移,到時候局勢就會再次發生改變——到了那時候,就是敵寡我衆了……”

聽完小木匠的話語,施慶生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道:“這隻是你的猜測而已,就算是對的,咱們也得面對一個殘酷的現實,那便是憑着這些人,咱們别說堅持數日,就連一天,都未必能夠扛得住……”

他并沒有被小木匠的言語給迷惑。

能夠被秦老闆和弓少帥看重的施慶生,自然也是一個既有眼光和判斷力的人,一下子就指出了事情最關鍵的地方來。

抵擋不住。

事實上,就憑着他們這些殘兵敗将,自己逃走都夠嗆,更不用說跟惱羞成怒的日本人正面交鋒了。

不提那些日本人炮制出來的邪祟兇獸,光密集基地裏面的關東軍,以及基地之中的那些高手,都不是他們能夠應對得了的。

他施慶生不行,甘十三也不行,應福屯的這幫子人,也都不行。

但是……

小木匠卻深吸了一口氣,抓住了施慶生的肩膀,然後說道:“我知道,但你也應該知道,如果我們就這樣走了,那麽屯子裏一大堆的老弱婦孺和普通山民,可就全部都沒命了——你難道要眼睜睜地看着這幫無辜之人去死?”

施慶生痛苦地說道:“我知道,但我本事有限,無能爲力啊……”

小木匠搖頭,說不,如果你肯配合我的話,咱們集結起當前的這些力量,我有把握守住應福屯三天——至于三天之後,是死是活,我也沒辦法保證了,這個得看援兵何時到來了……

施慶生問:“援兵?哪裏來的援兵?”

小木匠一臉嚴肅地說道:“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大帥府的人,也許是周圍縣鄉、以及關外的江湖同道,或者是這東北大地那些身體裏還流淌着熱血的爺們……”

施慶生沉默了。

小木匠的意思,他能夠明白,援兵到底有沒有,誰也不知道。

也許有,也許沒有。

這個隻能聽天由命了,而這位甘十三想要做的,也隻有一件事情——盡人事,聽天命。

他一個南方人,卻甘願爲了這幾百号無辜的百姓,豁出性命留下來。

而他施慶生一個土生土長的東北爺們,又怎麽敢輕言離開呢?

所以他長吸了一口氣,然後問道:“你想要我怎麽做?”

小木匠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首先,你讓老黑去鎮子上,一呢是看看楊叔去了沒有;再有一個,就是由他來負責聯絡,不管是跟大帥府通報消息,還是跟江湖和道上的朋友溝通此事,如何将消息給傳出去,都得讓他去弄——這個是重中之重,到底能不能請來援兵,咱們接下來是否有活路,就得看他的表現了……”

施慶生點頭,說這個沒問題,讓老貓跟着他一起去,這兩個家夥以前是做土匪的,道上的門路熟悉得很。

小木匠又說道:“其次就是用這個消息,來穩住過來幫拳的這些人——剛才會上你也瞧見了,不少人都打起了退堂鼓,準備撤離了。但問題在于,應福屯深居山中,即便是往回逃,也很容易被日本人堵住,各個擊破,與其如此,還不如依城堅守,等待援兵……咱們得說明利害關系,說服衆人留下來搭把手,我們才有足夠的人手,熬過最開始的幾波進攻……”

施慶生皺着眉頭,說道:“這個很難,畢竟現在撤離,還有機會活命,而如果留下來,幾乎是必死之局。”

小木匠說道:“這個就得看你了——的确,眼下的确是必死之局,但如果我們能夠讓他們相信,大帥府的援兵,很快就要到來,那麽在有了希望的前提下,他們未必會選擇如老鼠一般灰溜溜地離開……”

施慶生看了小木匠一眼,點頭,問道:“還有什麽?”

小木匠認真地說道:“爲我站隊。”

施慶生有點兒不解,問:“什麽意思?”

小木匠說道:“你應該聽弓少帥和秦老闆說了,我師父出生于魯班教,那是一幫出身于泥工匠人、木匠等手藝人的行會宗門,裏面有許多的機關之法,還有攻守之道——在兩千多年前,春秋戰國時期,百家争鳴,有一個學派,叫做墨家,以兼愛爲核心,以‘興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爲目的,宣傳教義,他們擅長機關匠作之法,又懂得兵家攻守之道,尤擅長守城,而且還是爲弱者一方,毫無理由地捐軀赴死……“

施慶生聽到小木匠娓娓述來,忍不住說道:“我可聽說,墨子與魯班可是死對頭。”

小木匠笑了,說道:“我師父死之前,給了我一個名字,叫做……墨。”

施慶生明白了,說道:“你是想效法兩千年前的墨家,幫着應福屯堅守此地,對吧?”

小木匠說道:“墨家有墨家的道,而我也有我的道,之所以讓你站隊支持,是因爲隻有衆人幫忙,我才能夠利用所學,将應福屯這個小屯子給加固起來,借以應付日本人最開始的幾波攻擊——隻有所有人全力以赴,我方才能夠實現我先前跟你保證過的,堅守三天的諾言……”

施慶生聽到面前這個年輕人的言語,一種敬佩之心油然升起,深吸了一口氣,點頭說道:“我施慶生,定當全力以赴。”

說罷,他不再猶豫,轉身過去安排,而小木匠則出了院子,一路找到了麻家來。

來到這兒,是需要與應福屯達成一緻。

畢竟如果應福屯自己如果都想着撤離,不準備自救的話,他這麽一個外人就算是再使勁兒,都是白費的。

小木匠來得并不是時候,門口的麻家家人瞧見小木匠,告訴他屯子裏幾個長輩和重要人物正在麻老爹的房間裏商議,暫時沒有空見他。

聽到這話兒,小木匠并不着急,而是找到了顧白果房間裏來。

那小姑娘,正在一臉緊張地瞧着床上躺着的實驗體一号,而甘文芳也正好在這裏面等着。

兩人瞧見小木匠回來,十分高興,當着甘文芳的面,顧白果沒有如以前那般親切活躍,隻是甜甜地笑,而甘文芳則憂心忡忡地對小木匠說道:“我們是準備要離開這裏麽?”

小木匠問:“誰告訴你的?”

甘文芳說道:“日本人要過來報複的事情,已經傳開了,聽說這一次惹了大麻煩,如果不早點走,隻怕大家都要死在這裏呢……”

小木匠沒想到消息傳得這麽快,弄得整個應福屯都人心惶惶。

如果不趕緊将事情敲定下來,隻怕不用等日本人來,他們這兒就先崩潰了。

他心中琢磨着該如何與麻家,以及應福屯這幫長輩交流溝通,而甘文芳卻很是焦急,問他道:“十三哥,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如果現在走的話,應該還來得及吧?”

小木匠看了她一眼,平靜地說道:“别着急,日本人剛剛遭受重創,正在舔傷口呢,一時半會兒,未必會過來。”

甘文芳還待再說些什麽,這時門被推開了,麻四姑走了進來。

她與屋子裏幾人招呼一聲,特别是顧白果,畢竟除了她爹之外,屯子裏還有幾人也受了邪毒,都被顧白果用藥給抑制住了。

這是一份恩情,得記住。

寒暄之後,她問小木匠:“我聽達叔說你要找我爹?有什麽事情麽?”

小木匠說道:“就是聊一聊接下來的事情。”

麻四姑聽到,臉色一黯,不過還是很客氣地說道:“剛才我爹,以及幾個叔伯,還有賈家的當家們商量過來,說任何想要離開應福屯的人,我們都不阻攔,并且還奉上酬金,感謝大家的援手之情……甘先生若是要走,隻管離去,不必跟我們說了……”

小木匠問道:“你們商量出結果了麽?是走是留?”

麻四姑苦笑着說道:“能走當然要走,隻不過整個應福屯裏,算得上是練家子的身強力壯者,當下也隻有七八十号人,餘者都是老弱婦孺,這麽多人撤離,且不說日後的生活如何,就說離開了這險地,日本人若是來了,根本就是任人魚肉——這些人,都是與我們沾親帶故的親人,什麽叔伯姨娘之類的,我們總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慘死吧?“

小木匠聽完,笑了,說道:“若是如此,帶我去見你父親吧。逃跑這事兒我不擅長,但若是要留下來,踞城死守,我倒是有些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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