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陷入了自我催眠的墨白被莫涵緊緊鎖定着自己的目光拉回了現實。
歐豪~
沒有幻聽。
“爲什麽不回答我的話?”
莫涵抿着唇,臉上寫滿了不善。
墨白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頭疼,聽不太清……你再說一遍吧。”
“既然是頭疼就不要喝這麽多。”
墨白:!!!
關心嗎?
這是關心嗎?
來着莫涵的關心讓墨白有點受寵若驚。
“我隻是有點難過,想趁着你在我的身邊的時候多喝一點酒,這樣就可以當作你根本就沒有想離開我的想法罷了,平時我不會喝這麽多的。對了,你剛剛說了什麽?趁着我還沒有徹底醉了,你還是趕緊問吧。”
墨白有些發漲的大腦告訴她,這個時候需要說一些情話,萬一就真的感動了莫涵,他不想離開自己了呢?
果不其然,聽了墨白的話的莫涵……眉頭皺的更加緊了,隻見他冷哼了一聲,“王爺您可真的謊話連篇啊~罷了!你就當剛剛什麽都沒有聽見好了。”
哼!
上次她回來的時候明明就喝了很多的酒,說平時不喝這麽多,哼!騙子!
墨白:……
她說什麽了?
她不就是表了一下忠心而已嗎?
怎麽就變得謊話連篇了?
剛剛說的那些話可都是真的!
她剛剛是真的難過才喝那麽多的酒的,爲什麽莫涵要這樣說自己?
她感覺自己有點委屈,委屈得鼻子都酸了,差點就要哭了……
以前他都不會這樣說自己的,這個身體之前雖然是有錯,但是那也不是自己要對他做的。
要是自己早來一點的話,自己根本就不會強迫他去做那些自己根本就不想做的事情。
可是,自己卻要爲了那些不是自己做的事情被莫涵這樣對待,墨白感覺自己真的委屈死了。
墨白發現自己簡直就是年度背鍋俠,以前都不是這樣的。自從接上這個辣雞系統之後~~真是一言難盡啊~
于是陷入了委屈之中的墨白也沒有想和莫涵說話、表忠心的欲望了。
她怕自己一開口就哭出聲來。
更何況,自己也不想讓莫涵看見自己這個樣子,這裏是女尊世界來着,要是自己真的哭了,他認爲自己不可靠,跑得更快了這麽辦?
于是,馬車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直到到達王府兩個人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經過了一段時間調整的墨白,總算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于是本着紳士……紳女的精神的墨白一下馬車就對着莫涵伸出了手,想牽着他下馬車。沒想到,莫涵就這樣無視了自己的手,幹脆利落的跳下了馬車,留下了墨白那雙無處安放的小手手。
墨白:……
默默地将自己的玻璃心掃成一堆,倒上了502,好吧,反正也沒有人要,随便粘粘就算了。
于是,心态徹底崩掉了的墨白又一次丢下了莫涵,一個人跑回自己冰冷的書房裏蹲着,反正莫涵他也不想看見自己,自己還是不要出現在他的面前給他添堵了。
他的房間自己也不會去了,跟自己睡一個房間,就算不是一張床,他也會很難過的吧。
不然那次他幹嘛醒得那麽早,以前伺候他的小厮都說他根本就沒有那麽早起來過的……
一想到這裏,墨白的心就更加難受了。
于是,墨白裹着自己的小被子縮在書房的小榻上睡去了。
次日,墨白起來的時候腰酸背疼,早知道還是叫人進來燒一個暖爐好了,被子又薄,書房又冷,小榻又小,睡得她整個人難受死了……
所以說,女人何苦難爲自己呢?
雖然不是那種意義上的爲難就是了。
伸了個懶腰,墨白推開了門,然後默默地再次把門關上了。
然後,果斷的縮回了自己還有一點點暖意的被窩……
哇哇哇!
太冷了~
原來外面的雪都已經積到了半人高了,難怪這麽冷,她剛剛還以爲是自己的錯覺呢~
原來是真的冷啊~
也不知道莫涵那邊夠不夠暖,待會讓人給他多送點東西好了。
“王爺!您怎麽還在這裏?王夫跟那個三皇子出去的這件事您知道嗎?”
方一進門,紅衣的眉頭就緊緊地皺了起來,自己家的王爺怎麽就這麽窩囊呢?在戰場上的時候不是還挺威風的嗎?
怎麽在家裏就一點地位都沒有呢?
爲妻的威風,爲妻的氣勢呢?怎麽就這麽丢人呢?
墨白默默地往自己的被窩裏縮了縮,“我知道了,待會他們回來的時候記得給他們備好暖爐,别讓他們冷到了。”
紅衣:……
王爺沒救了怎麽辦?
她到底還想不想要她的王夫了?
就不怕那個居心叵測的三皇子給她把王夫弄死在那個角落啊?
煩人!
于是,考慮到自己家王爺單身時候的德行,紅衣覺得她還是需要拯救一下自己家的王爺的。不然這個女人又天天閑得無聊拉着自己出去操練。啧!自己這腿怎麽就沒有斷掉了呢?都怪那個妙手回春的大夫!不過,那個大夫旁邊的小少年真好看……
嘿嘿,她要不要去找一下那個小少年呢?她也想要一個可愛的小丈夫!
“王爺啊!你就不怕那個三皇子帶王夫出去之後就不帶王夫回來嗎?我聽說那個三皇子對您可是真的癡迷,之前在越國的時候就經常把自己要嫁給您這句話挂在嘴邊的,您就不能長點心啊?”
看着眼前苦着一張臉的紅衣,墨白淡定的拿起了自己手邊的一杯茶,輕輕地抿了一口……
嘶~
真涼啊~
剛剛進來的那些侍女怎麽不給自己換一壺熱茶呢?
差評!
還有!
怎麽就不給自己一個暖爐呢?
她是戰神又不是火神,真當她不怕冷是不是?
感歎了半天,墨白終于想了自己身邊原來是還有一個憂心忡忡的紅衣來着,于是她淡定的擡頭看了紅衣一眼,“你剛剛說了什麽來着?”
紅衣:……
一個巴掌拍死你信不信啊?
她在說正事呢!
一點認真的态度都沒有怎麽追男人?
王夫不喜歡她這件事這個女人心裏就沒有一點逼數嗎?
于是,醞釀了一把自己的爆發情緒的紅衣一甩衣袖,拂面而……咳咳咳,跪下了,然後抱着墨白的大腿,“王爺啊!您能走點心嘛?你再這樣下去,王府裏的人都以爲您不喜歡王夫了,到時他們怠慢了王夫,讓王夫受了委屈了,您該怎麽辦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王夫能外面那些妖豔賤貨不一樣,要是收到了委屈的話,他根本就不會來找你訴苦,隻能一個人蹲在那個小小的房間裏暗自流淚,您想想,您忍心嗎?
您就真的忍心看見這個委屈巴巴的王夫嗎?”
墨白挑了挑眉,将自己手上那被冰涼的茶放在了桌子上,“紅衣啊~你想多了,王府裏的人都是訓練有素的,不會因爲這些小事傷害莫涵的。再說了,莫涵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你還真的以爲莫涵是一個軟弱無力的小白兔啊?再說了,要是府裏真的出現了這些傳言的話,那就是你這個大管家的職責了,到時我追究起來的話,你覺得你能跑得到哪裏去啊?”
紅衣:……
暴露了?
什麽時候暴露的?
她怎麽不知道呢?
神奇!
于是,紅衣再一次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緊抱着墨白的大腿,“不是啊~王爺,我是在爲您感到不值得啊!您想想,您對王夫這麽好,甚至願意爲了他一個人縮在這個小小的地方睡覺……王爺您從小就是養尊處優的長大的,怎麽就受到了這樣的苦呢?王爺啊~”
墨白嘴角抽了抽,“我怎麽記得我還在西北的大草原上打過地鋪呢?你不要亂說話好不好?我哪裏有這麽嬌貴了?”
紅衣:……
憤恨但是又不着痕迹地瞪了一眼坐在梁上偷笑的白衣,mmp的!都怪這個家夥,都把她洗腦得忘記了王爺是戰神這個前提了。
于是,再一次暴露了的紅衣表示自己并不打算認輸!
她還可以!
她就不信自己這一張如簧一樣的巧舌還不能把王爺勸出去追夫!
這可是關乎到她一個月俸祿的大單子!她絕對不能輸!
看着紅衣這幅“志在必得”的樣子,墨白皺了皺眉,“紅衣,你不會又拿我去打賭了吧?”
紅衣:……
“沒有啊!王爺,我怎麽可能拿我最尊敬的王爺去打賭呢?王爺您傷害到我幼小的心靈了……王爺啊~冤枉啊!我這一番對王爺您的真誠之心被王爺您這樣說,簡直是……哇……王爺啊!您還是趕緊去追王夫吧……今早府裏已經傳出王爺失寵的傳言了……她們都說王夫在外面有人才把王爺您氣成了這個樣子的,王爺您趕緊出去平息一下這些流言吧……不然但是這話傳到了王夫的耳裏,王夫得多難受啊?他一個男孩子,遠嫁來我秦國……”
“行了……别說了,我去行了嗎?我去!”
“王爺!您真是對王夫太好了,王爺我愛你!我的一個月的俸祿……咳咳咳……王爺,您趕緊去吧!”
險些暴露了自己的心思的紅衣小心翼翼地看着墨白,企圖在她的臉上看出些什麽。
但是好像什麽也看不出來啊~
面無表情的墨白有些無力的揉了一下自己的頭,她算是承受不了紅衣嘴裏這些毫無章節的話了,聽得頭疼!還不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麽!
哎!
所以自己現在養得是什麽玩意?
是生怕自己知道這個家夥拿自己打賭這件事嗎?
歎了一口氣,墨白拿起一邊放着的披風穿到了身上,“王夫去哪裏了?”
“王夫去西城的那座寺廟裏了,據說是去求姻緣的。”
表示自己已經勝券在握的紅衣高興得尾巴都翹了起來了。
“求姻緣?”
墨白的眉頭不自主的跳了跳,“誰想去求?”
紅衣眨了眨眼,努力的回想了一下莫涵和闆磚出門時候的場景,“嗯……好像兩個人都是。”
墨白:……
她是說過要放莫涵走來着,但也不要這麽着急好不好?她還沒有做好真的放他走的準備呢~話說,莫涵就這麽想離開嗎?自己不是對他很好的嗎?
怕他看見自己不順服連面都不出現了,他怎麽就這麽急着找下家呢?再說了,去求姻緣的那些人說不定還有專門哄騙他這種傻乎乎的女人呢!
一想到莫涵待會牽着一個人的手,笑容滿面地進來的畫面,墨白感覺自己有點坐不住了。
她不要這樣!
于是,墨白就這樣拉着本來以爲自己能夠呆在暖暖的房間裏數錢的紅衣,偷偷摸摸的跑到西城的姻緣樹下蹲着了。
這雪啊……異常的大。
這銀杏葉也落得異常的多,遠遠的看去,就像是老天下了一場金黃的大雪,震撼人心。
堆在一堆銀杏葉之中的墨白有點慶幸自己今天突發奇想穿了一身明黃色的衣服出來。要是随便穿一身衣服的話,在這個隻有白色和黃色的世界裏不是很明顯嗎?那她要怎麽來這裏抓奸……咳咳咳,不是抓奸,是……算了,就是抓奸~
看了一下旁邊站得光明正大,還穿着一身玄色衣服的紅衣,墨白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本來自己來這裏等了這麽久不見人就已經是很令人煩躁的一件事了,這這個紅衣怎麽就這麽礙眼呢?
于是,墨白壓低了聲音,“你給我蹲下來!”
紅衣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一下,眼角瞟見了遠遠站在一角兩個人,紅衣默默地走開了。
她還是當做不認識這個沙雕王爺吧~
都說愛情會令人智商短路,以前她是一點都不信的,但是現在……她成了這個說法的最忠實的信徒了。
自己那個原本英明神武的王爺竟然有一天跟變态一樣呆在一個樹葉堆裏……
要是以前跟白衣打了這個賭的話,自己都不知道能賺多少錢!
虧了啊!
被紅衣無情抛棄的墨白在立下回去肯定會好好收拾這個欠揍的人之後,也默默地站了起來。
畢竟她又不是瞎!
那個穿着一身銀白色的男人自己怎麽可能看不見?
也不知道他在這裏站了多久……
有點尴尬怎麽辦?
這個該死的闆磚竟然還敢笑?
笑個球球!
真當她不知道是這個家夥把自己的位置暴露出來的嗎?
給她等着啊!
于是,冷的直打哆嗦的墨白努力地維持着自己“英俊潇灑”的形象,從自己好不容易堆起來的落葉堆裏站了起來,然後“嗖”的一下,打開了自己手裏順手拿出來的扇子,搖了兩下……啧!
這冷風@#%@#%@#
賊爽!
到底是誰在零下十幾度的時候把這把扇子送到她的面前的?
是不是想死啊?
可是,拿了扇子又不扇……
有點智障。
雖然扇了也很智障就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