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知何時站在門邊的莫涵,墨白臉上的表情有點僵硬。默默地擡腿給了闆磚一腳,終于換得了自己的自由之後,墨白有些遲疑的向莫涵走去,“那個……莫涵,你怎麽來了?”
莫涵冷冷地看着那個被墨白一腳踢倒在地上捂住肚子翻滾的闆磚冷冷一笑,“怎麽,我不能來嗎?”
墨白瘋狂搖頭,企圖表明自己的态度,“沒有沒有!你能!你是王府的主人,這個王府,你想去哪裏就去哪裏……不過,你今天怎麽突然來了,你平時不是都不想見到我的嗎?”
“呵!沒想到堂堂戰王爺也是有自知之明的。”,莫涵又是一聲冷哼,将自己手中的那個小小的藥瓶砸到了墨白的懷中,帶着跟在身後的小厮轉身離去,未走兩步,他便又停下了腳步,“對了,戰王爺,既然您已經知道我不想見到您,那就請你不要出現在我的視線裏了……您這樣,會讓我一天都過得十分之不愉快的。”
墨白接住了那個小小的藥瓶,看着莫涵決然離去的身影,嘴唇緊緊地抿着,臉上不知道是什麽神色。
沒想到自己掏心掏肺地對莫涵好,在他的眼裏竟然是讓他過得不愉快?
冷冷地笑了一聲,墨白将那個還帶着莫涵體溫的藥瓶細細地收進了自己的懷中,回頭對着躺在地上裝死的闆磚邪魅一笑,然後從自己的靴子上掏出了一把小刀,慢慢地蹲在了闆磚的面前,柔聲問道,
“闆磚啊~你說,今天,我要切了你那個部位當下酒菜好呢?我以前就很好奇了,你這種神奇的東西吃起來是什麽味道,不知道今天你能不能讓我嘗一下?”
聽見墨白的話,闆磚一個靈激從地上爬了起來,飛速退到了十丈遠的地方,還順便拉着無辜……咳咳咳,正準備看戲的紅衣當了擋箭牌。
紅衣:……
無辜地看了看兇光畢露的自家王爺,然後又看了看縮在自己身後當鹌鹑的闆磚,紅衣默默的松開了自己捧着大砍刀的手,然後任由這個大砍刀作自由落體運動,最後砸到了自己的腳上,最後光榮退場。
那麽問題來了,大砍刀的質量是二十五千克,全身是純鋼制造,求它的下降速度。(本題12分)
咳咳咳咳~
跑偏了,我們回到正題。
話說回眼睜睜地失去了擋箭牌的闆磚又對上了拿着小刀、準備拿它當下飯菜的墨白,臉上僵硬得連笑容都沒了。
當事人表示自己很後悔,後悔自己爲什麽要抱辣雞宿主的腰而不是當場将她勒死……
要是勒死的話,他就少了很多事情了。
咳咳咳,闆磚也就隻敢想一想,擱現實的話,它連個屁都不敢放。
于是,本着錯就要認,打就要跪的原則,闆磚“撲騰”的一下就跪下了,那膝蓋和地面親密接觸發出的響聲,墨白聽着都覺得疼。
但是她現在是真的想将這個家夥給送到魚池裏喂魚。
所以,這家夥到底是來輔佐自己的,還是來害自己的?
是不是閑得慌啊?
于是越想越氣的墨白拎着那把閃着寒光的小刀走到了闆磚的面前,咧起了自己那森然的白牙,“今天你偷偷地地找了個肉身,然後又光明正大的進來我王府,最後還氣走了我的王夫……闆磚同志,你到底想幹什麽?你是想死嗎?還是說,是想讓我将你人道毀滅嗎?我記得……”
闆磚頂着一雙水光潋滟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看着墨白,“不是的……宿主大大,我隻是想給你一個驚喜……我不是想這樣的……”
“不是?”
墨白的紅唇配上她的白牙更加令人心生恐懼,隻見她用小刀輕輕地挑開了那卷跌落在一邊的明黃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诏曰:今有越國皇帝三子杜若運道而來,爲表示兩國交好的誠意,朕将越國三皇子交于吾國戰神照顧,皇妹切不可虧待了三皇子,讓他對吾國心生嫌隙。’……闆磚同志,你現在告訴我,你不是想這樣的話,你到底是想那樣啊?”
闆磚可憐兮兮的看着墨白,然後抱着墨白大腿,“不是滴啊~這個肉體不是我敲定的,是主系統敲定的,而且我也是剛剛在進門的時候才寄生上的,之前的事情跟我真的沒有關系的啊~宿主大大,你相信我啊~我不是來坑你的~想坑你的肯定隻有主系統,它才是豬隊友啊~你要宰就去宰它把,跟小的沒有關系啊……”
墨白看着哭的雙眼通紅的闆磚,有些頭疼的按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然後将自己手上的小刀收回到了自己的靴子上,“算了,也不關你的事。起來吧,難得你能頂着這一張好看的臉,麻煩你不要糟蹋了它。”
闆磚:……
變态宿主轉性了?
爲什麽突然就原諒自己了呢?
是不是吃錯藥了?
莫非真的是看上自己這張臉,然後打算将自己收入囊中?
一想到這裏,闆磚臉上就立刻表現出一種悲壯的神色,一把就抓住了墨白準備離開的腳,铿锵有力地說道,“我不會從了你這個禽獸的!”
被攔住了前進的腳步的墨白聽見了闆磚這話之後默默地停下了腳步,然後回頭看着一臉鄭重的闆磚,沉默了許久,“你是腦子有病?”
闆磚:……
未等闆磚說話,墨白像是恍然大悟那般說道,“對了,你沒有腦子來着……所以你是需要回廠檢修了嗎?我記得對于系統來說,返廠檢修的意思是——你是個殘次品。”
聞言,闆磚立刻炸了,這個女人到底在說什麽?
他才不是殘次品!
是殘次品的話,他早被那個人扔進那個大熔爐裏再造了!
這個宿主大大就不能不要這麽損嗎?
他不就是……額……不小心……把男主大大氣走了嗎……用得着……額……好吧,用得着。但是,男主大大說不定不是被氣走的呢?說不定是不想打斷宿主大大和自己的好事的呢?……
算了,不說了,越想越可怕了……
他要是跟宿主大大說了剛剛的那些自己分析的東西的話,自己估計會死得更加慘。
現在的話……好像也死不到哪裏去了。
于是,被墨白各種意義上傷害了的闆磚選擇了死亡。
歎了口氣,墨白知道自己的心情十分不好,要是現在自己現在對這個傻乎乎的闆磚做了什麽的話,說不定會對他造成什麽心理陰影……
“你找個人安排你找個地方住吧,我現在沒有心情管你。”
看了闆磚一看,墨白快步走出了這個書房,再不走的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些會令自己後悔的什麽。
——
墨白這一去,便是三天。
三天裏,沒有任何人得到過關于她的任何消息,呆在王府的闆磚以及王府的侍衛都急瘋了。要不是闆磚自己的身體沒有太大的問題的話,它肯定以爲墨白是終于被自己得罪的人綁了去。
饒是這樣,闆磚也都是十分不放心的,這男主大大還在這裏呢,這個宿主大大到底跑到了那裏啊?有沒有一點任務精神?還單方面切斷了自己對她的感應!
太氣人了!
還有!
爲什麽男主大大也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就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宿主大大嗎?以前的他不都是一天看不見宿主大大就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的嗎?現在怎麽可以這麽淡定?
于是,實在忍不住的闆磚在紅衣的圍觀下,一個人,單槍匹馬地沖進了莫涵的院子裏。
看見一臉風清雲淡,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仿佛墨白的消失對于他來說,隻是一件不足爲道的事情的莫涵,闆磚頭一次對着自己的男主大大生氣了。
他怎麽可以這樣?
宿主大大可是因爲他才跑出去的,他怎麽可以一點都不關心宿主大大?
“王夫大人,王爺已經失蹤三天了,您難道就一點都不着急嗎?”
聽見闆磚的話,莫涵緩緩地放下了自己手裏的茶杯,極其淡漠的在闆磚的身上掃了一眼,臉上浮現起清冷的一個笑容,“着急又有何用?難道我着急的話,王爺就能立刻出現在我的面前嗎?”
聽見莫涵的話語,闆磚愣在原地,男主大大說得沒錯,但是宿主大大一個人在外面生死不明,身爲男主大大的莫涵竟然一點都沒有擔心焦慮的樣子……這也太讓人寒心了吧?
看見闆磚愣在原地,莫涵臉上浮現了譏諷的笑容,“還是說,皇子殿下,您是在替王爺感到不值?”
闆磚看着眼前的男子微微往後退了半步,這個人好冰涼……他跟以前的男主大大不一樣。
看見闆磚沒有回答他的話,莫涵白玉般的指尖在桌子上輕輕地敲了敲,視線落在了頭頂的天空上,“皇子殿下您冷嗎?”
被莫涵問道的闆磚愣了愣神,随後抖了抖身體,環視了一下四周,今天确實很冷。
整個天空微微發暗,整個地方幹冷幹冷的,也不知道爲什麽莫涵要在這種天氣下,一個人坐在外面的石桌上。
看見闆磚的動作,莫涵的指尖輕輕的推倒了自己面前的那杯已經沒有了一絲熱氣的茶,看着那清澈的茶湯在桌面上劃出一道道水迹,緩緩說道,“皇子殿下,您知道嗎?我之前在秦國住的那個冷宮也很冷,跟這裏一模一樣……
但是,我依然很喜歡我的那個小小的冷宮。因爲,那裏有一個會關心我過得好不好的嬷嬷,還有一個偷偷照顧我的皇姐。所以,再冷的天,我都不會覺得冷。但是後來啊,我的國家被王爺攻破了,那個嬷嬷死在了那場動亂裏面,而皇姐則是生死不明,恐怕已經……再後來,我被王爺帶了回來,強行娶了我……
皇子殿下,您說,在這種情況下,您要我去關心一個對于我來說有着深仇大恨的人,是不是太過強人所難了?”
看着眼前低低笑出了聲的莫涵,闆磚隻覺得一陣寒意從腳底湧到了頭頂,不由得用力的裹緊了自己的身體,“可是……攻打您的國家也不是王爺想的,王爺她隻是……”
“她隻是奉命行事……對嗎?”
莫涵那一雙含着笑意的眼睛靜靜地的看着有些手足無措的闆磚。
闆磚張了張口,想解釋些什麽,但又什麽都說不出來,男主大大好冷。它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冰冷的男主大大,它要怎樣才能幫助這兩個人?
遲疑了一下,闆磚腦子裏靈光一閃,它好像想起了什麽了!
“王爺她不是奉命行事!她是……”
“夠了!”
一把沙啞的聲音在闆磚的身後響了起來,闆磚猛地回頭,看見了臉色有些憔悴的墨白抱着一件披風靜靜地站在一邊,臉上不喜亦不悲。
“宿……王爺!你到底去了哪裏?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的,你下去出去的時候,難道就不能跟我說一聲嗎?”
闆磚有些興奮的跑到了墨白的身邊拉着她,幸好,宿主大大并沒有撂擔子走人,不然它都不知道這個任務要怎麽繼續下去了。
墨白輕輕地拉開了闆磚的手,神色極其淡漠,“下次不會不告訴你了。”
闆磚皺了皺眉,縮着手退到了一邊,它想起了一件事,宿主大大到底是什麽時候站在這裏的?剛剛男主大大的那些話她不會都聽見了吧?
要是真的聽見了,那宿主大大會不會很生氣,然後一氣之下把男主大大打進冷宮吧?
……
雖然宿主大大現在也不是皇帝來着。
于是,在闆磚的緊張兮兮的眼神下,墨白拿着手上的披風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莫涵的身邊,然後蹲在了他的面前,輕柔地替他系上了。
“下次出來的時候要多穿點知道嗎?不然到時生病了……”
“我剛剛說的話你都聽見了是嗎?”
莫涵伸手将墨白剛剛系好的繩結扯開,任憑那件厚實的披風落在了地上。
“聽見了。”
墨白抿了抿唇,喚來了下人重新拿來了一件披風,重新給莫涵系上,“不要解開了,待會你真的會感冒的。”
說罷,墨白又将小厮捧來的一個暖爐塞到了他的手裏,用力的握緊了他的手,不讓他将這個暖爐扔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