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墨白這種不願和自己多說一句話的态度,顧思汝眼眸微暗,走到墨白的身後伸手摟住了墨白的腰,“爸爸不是說無論發生什麽事都會愛我的嗎?怎麽?現在就厭惡我了?”
墨白艱難的将自己口中卡着的蛋糕咽下,結結巴巴的,“那個……顧兄,我今年才二十,沒有你這麽大的兒子,你認錯人了吧?”
沒錯,墨白慫了!
那又怎樣?
不知道爲什麽,看到這樣的他總感覺是黑化了的艾安啊!
不是她吹!
她這輩子就怕兩人,一個就是那個老不死,一個就是艾安。
雖然艾安平時看起來乖乖巧巧的,一臉無害,但畢竟是能毀滅世界的人呢~平時墨白一個不小心也就會掉進他的陷阱,但那畢竟是小天使啊,看臉就原諒了……現在這個可是顧思汝!平平凡凡的顧思汝!他又不是艾安,墨白怎麽有自己被艾安計算的趕腳?
現在還是先脫離一下父子關系,免得這個缺愛的家夥借題發揮,等他冷靜一下之後再給他唠唠好了。
不然自己吃棗藥丸!
聽見墨白否認了兩人的關系,顧思汝冷笑了一聲,眉毛微微往上一挑,整個人瞬間邪意橫生,“怎麽?你現在是不想認我了嗎?就因爲我親了你?”
墨白聞言渾身一抖,趕緊戳了戳系統:你确定陳安彥才是男主?
系統:确定。
墨白:……
有沒有搞錯?
這個世界怎麽随便來個人都是分分鍾能榮登男主寶座的狠人啊?
這個世界的天道吃錯藥了嗎?
躺槍的天道連忙陰了個天,劈了個雷,閃了個電表示自己很無辜……
于是,在墨白越發驚悚的目光中,顧思汝一身寒氣的逼着她看着自己,一字一頓,“你這樣的态度是覺得我惡心嗎?還是覺得我們的關系惡心?”
墨白不敢說話,隻是靜靜的看着顧思汝的眼睛……
他的眼睛很漂亮這件事她從初見時就知曉,但她還是第一次在這雙平日裏一直帶着戲谑的眼裏看見了憤怒,以及那埋在深深旋渦裏的不甘。
見墨白沒有絲毫反應,顧思汝深吸了一口氣,松開了緊緊摟着墨白的手,眼裏有一絲嘲諷浮現,“你這樣看着我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你是真的覺得我是你的兒子?”
墨白眨眨眼,将心裏那一絲異樣壓下,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
雖然他真的不是自己的兒子,但還喊了自己怎麽久爸爸的呢~怎麽就翻臉不認人了呢?
墨白覺得自己現在有一點難受。
就一點點!
畢竟她肯定沒有這麽平凡的兒子。
眨眨眼,将心中的想法甩開,墨白決定實話實說了,就算是傷了這家夥的心,那也得讓他認清自己的身份,
“兒子,我沒有覺得你惡心,而且你也肯定不是我兒子。畢竟,我兒子那有你這麽平凡?像你這樣的,一不小心丢人海裏就找不到了。所以,你隻是平凡,并不是惡心,不要妄自菲薄。”
系統服了。
什麽邏輯?
有毒吧?
人家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顧思汝靜靜的看着墨白一副認真的模樣,許久,歎了一口氣,伸手揉亂了墨白的頭發,“那你不介意我親你?”
墨白煩躁的甩開了顧思汝在自己頭上作亂的手,搞什麽?
沒聽過“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能亂”這句話嗎?
“介意!當然介意!我去你大爺的,我可是在爲你好,在考慮你的終身大事,你沒事親我幹嘛?”
顧思汝臉上出現一絲掙紮,深吸一口氣,“我親你的意思你不明白?”
墨白瘋狂點頭,“不是兒子對父親表達愛意,然後不願意離開你高大偉岸的爸爸的表現嗎?
我不認你是覺得,你有點太黏我了。身爲我穆某人的兒子,你總得學會獨立的,不要覺得自己缺愛就親你爸爸,你爸爸雖然是不太介意這個親不親的問題,但是吧,這個事也不是随便能做的,畢竟你爸爸雖然是你爸爸,但還是個女的,你要是老親我,會對你起了不好的影響的。
萬一以後有人跑出來說你有特殊癖好,然後……”
“行了……别說了,你再說,我可能會死……”
顧思汝摸了摸心口,臉上毫無表情。
墨白皺眉,強迫顧思汝的臉對着自己,“不行!你得聽我說,雖然我不是你的親生爸爸,但你既然叫了我爸爸,那我就一定會……額……一定會……”
墨白眉頭緊緊皺着,都怪這家夥,自己好不容易打開了話匣子,被他這麽一打斷就都忘了,要死,一定會什麽來着?
實在想不起來了,墨白放棄治療,“算了,反正你也不認我這個爸爸,今天的事情就這樣……”
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顧思汝語氣輕慢的打斷墨白的話,“誰說我不認了?”
“可你剛剛……”
顧思汝一臉挫敗,“剛剛是氣話。”
“氣話?你生啥氣?”
“……沒什麽,氣你讨厭我親你。”
墨白咬了咬牙,想了想剛剛的場景,好像……自己并沒有很反感……
“我沒讨厭。”
多年後,墨白明白了絕對不能和對自己虎視眈眈的人說實話這個道理。
“沒讨厭我幹嘛躲着我?”
“額……你有點可怕?……”
顧思汝看見墨白那副慫慫的模樣,歎了口氣,“我哪裏可怕了?”
墨白眨眨眼,“打,打不過,藥,藥不倒。覺得自己沒有沒有打的過你的手段,難受。”
顧思汝聞言一愣,伸手将墨白摟入懷中,語氣悶悶的,“你還需要什麽打敗我的手段?”
看見她的那一刻,他就敗了。
敗的一敗塗地,沒有反轉的可能。
“當然需要,兒子要是叛逆期,我要怎麽收拾你?”
墨白掙開顧思汝的懷抱,一臉的理所當然。
顧思汝微微一笑,眼裏滿是星芒,對着離開自己懷抱的墨白勾勾手指,“想收拾我很簡單,要聽嗎?”
墨白猛地點頭,然後一隻手将自己拉到了顧思汝的懷裏,之後,一股清涼的薄荷香氣在墨白的嘴裏彌漫開來……
迷迷糊糊中,墨白聽見顧思汝低沉的聲音低低的說了一句,“這樣就可以收拾我了。”
墨白當時癱瘓的大腦裏隻有一句話:這樣是哪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