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旁人将小将軍的話視若耳邊風,會有兩種情況出現,要麽小将軍直接将其忽視,決計不會在說第二遍,沒聽到,後果自負;要麽小将軍就直接給其判死刑。
可這人是采陌麽,小将軍就另當别論了。
很多時候,若我們将另一個人視其爲自己的一部分,那麽我們在對待那人缺點的時候,就會如同對待自己的缺點一樣包容。
更何況,在小将軍眼裏,采陌的這種偶爾迷糊的樣子反而顯得可愛。這是她沒有僞裝的,真實的樣子,小将軍喜歡都還來不及,更别說生氣。
他笑着将早上說要帶采陌去出去的話再次說了一遍,并且告訴了采陌要帶她去的地方是詩社,若是有人欺負她,她可以毫不客氣的反擊回去,有什麽事他給他兜着。
采陌眼角跳了跳,她看上去就那麽的不靠譜,隻知道惹事麽?
好吧,不得不說采陌關注的點,真的跟平常人關注的點很不一樣啊。
尋常女子,隻怕因着小将軍的袒護而感動的稀裏嘩啦了,她偏生覺得小将軍這是在瞧不起她,覺得她是一個闖禍精。
小将軍的娶妻之路和得心之路,也不知道哪一個更加漫長。
小将軍這邊睡覺、沐浴、吃飯外加勾搭未婚妻,是以在去到詩社的時候,就已經日上三竿了。
小将軍出現在詩社門口,門口守着的小厮不認識小将軍,讓小将軍拿請柬,小将軍哪裏有什麽請柬,他不過是臨時起意。
他沒有想到的是,在皓月城竟然還有人敢攔他的路。
眸色冷了冷,欲掏出護國将軍府的玉佩讓這不長眼的東西看看他是誰。護國将軍府一共有兩塊玉佩,标志着護國将軍和小将軍的身份,所有人都知道,護國将軍府的标志是呈八卦羅盤狀的。
因爲八卦羅盤及其複雜,所以不好雕刻。是以如若有人想要僞造護國将軍府的玉佩,無疑是很難的。
采陌見小将軍臉色不好,以爲他要生氣了,趕忙伸手拉了拉小将軍的衣袖。
也是,論身份和實力,小将軍在皓月城橫着走都沒有問題,哪裏會想着參加詩會要請柬。倒不是說小将軍不懂規矩,大概是小将軍在大多時候身份已經可以超越規矩了。
就如同所有人見到皇上需要行跪拜禮,可護國将軍府一家子卻是不用的。
采陌原本是站在小将軍身後的,是以守在門口打瞌睡的小厮并沒有看到采陌,如今一見到采陌,兩眼便驟然放光了。
眼裏的混沌感,臉上的懈怠之意,悉數散去。
整個人顯得容光煥發,精神奕奕,一雙眼睛恨不得黏在采陌臉上。
這不是釀酒小娘子麽,這可是他粉的女神呢。
他的朋友喜歡阮娘那種明豔俏麗的,可他卻偏生喜歡采陌這種清雅素潔的,爲此二人長期爲着十八坊四大美人之首是采陌還是阮娘而吵得不可開交。
他真是沒有想到呀,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能夠這麽靜距離的看到自己的女神。
女神近看更好看呀,完全不像他之前喜歡的隔壁小翠,遠看着好挺不錯的,走進一看,我勒個乖乖,一臉的麻子。
女神臉上幹幹淨淨的,皮膚如剛剝開的雞蛋一般,毫無瑕疵。
哎喲,不行了不行了,守門的小厮隻覺得自己雙腿都站不穩了,心髒也快要跳出嗓子眼了。覺得再看下去,自己怕是要被女神美死了,可是舍不得挪開眼睛呀!
啊咧,爲什麽他眼前出現了一片黑布。
小将軍見那守門小厮魂不守舍,如癡如醉,整個人升起了彌天的冷氣。這沒眼力見的東西,當他是死的麽。
若不是怕吓着采陌,小将軍怕是要直接将其脖子擰斷了。
當即站在了采陌跟前,用自己的身體将采陌嚴嚴實實的遮了起來,一雙原本看着采陌溫柔寵溺的眼睛,瞬間變得冰冷無比,看着那守門小厮的時候如同看着一具屍體一般。
小厮這下即便是再遲鈍,也知道小将軍此人是個危險的人物了。
雖然他不知道小将軍的身份,但是能讓采陌女生站在其身後的,定然不是普通人呀。
可是,在女神面前,不能慫,不能認輸,要有氣勢。
采陌倒是沒有太大反應,畢竟她上街經常遇到這種眼神。
單純的癡迷,沒有惡意,是在采陌的接受範圍之内的。
小厮用意志力強撐起自己的脊梁,回視小将軍。梗着脖子道“看在采陌掌櫃的面子上,我去給主子通報一下,看他要不要你們進去。”
他這般給小将軍說完,卻立馬伸長了脖子希望看到小将軍背後的采陌,對着采陌大聲道“采陌掌櫃,你不要着急,我這就去同我家公子說,采陌掌櫃你這般漂亮,我家公子一定會讓你進去的。”
說完便飛快的跑了,也不知道是真的怕挨小将軍揍,還是擔心采陌在外面站久了。
墨衍若是在這裏,隻怕又要不厚道的腹诽小将軍了。爺本想刷自己的臉卡進去,卻不料自己的不管用,倒是采陌掌櫃的有用。
當真是他都替爺沒臉得緊呢。
小将軍徹底被這小厮的不怕死精神氣笑,好在他跑得快,不然這雙眼睛如此有眼不識泰山,又喜歡看不該他看的,那就别要了。
采陌生怕小将軍覺得守門的小厮侮辱了他,直接将這詩社個毀了,當即擺上一張燦爛的笑臉,安慰小将軍道“小将軍您之前在外保家衛國,而這小厮興許是外地來的,所以不認識您很正常,您不要生氣。”
小将軍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他當然不會生氣,他隻會讓這個人永遠的不出現在皓月城裏。
不多時,小厮就颠颠的跑回來了,身後跟着的是一位錦衣公子。
采陌被小将軍擋着,看得不是很清楚。想着方才小将軍讓她帶着帷帽去參加詩會,當真是讓采陌覺得無語至極,不曉得小将軍的腦回路是怎樣的。
若是覺得不想帶她出來見人,就讓她呆在酒坊就好了,拉出來見人了,又要帶帷帽。
哪有人參加詩會戴帷帽的,她雖然習慣了别人看着她,卻沒有習慣别人用那種看怪物的眼光看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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