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空中又升起了兩簇紅色的煙火,在這樣慢慢殺下去,時間肯定不夠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着黑衣,戴着黑色幕籬,聲量纖細的女子淩施展着漂亮的輕功而來。
背對着那女子的刺客雖然後背沒有張眼睛,但忽然感覺得有危險靠近,剛回頭,還沒有來得及動作,便被那黑衣女子一劍封喉了。
黑衣女子隔着黑色幕籬看了一眼遠處的監督官,再次一個手起刀落,結束了離剛剛還沒有反應過來爲什麽就丢了命的刺客最近的另一名刺客。
“一群男人,欺負一個女子,算什麽好漢。”聲音有些沙啞,如同被烈火灼傷了一般。
其中一個黑衣人警惕的看着黑衣女子,規勸到“這位姑娘,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以免惹上不必要的災禍。”
“姑娘?哈哈哈哈……”那女子忽而仰天大笑。那沙啞的,如同鋸木一般難聽的聲音,因爲那奇怪的笑聲讓人産生了一種毛骨悚然之感。
“老太婆一大把年紀了,竟然還有人稱我爲姑娘。看在你小子如此會說話的份兒上,老太婆允許你帶上你的人趕緊離開。”
刺客看着黑衣女子狂妄的模樣,作爲男人的血性冒了出來,語氣不善的道“大言不慚。”便不再多說廢話,直接便提刀朝黑衣女子撲去。
阮娘見黑衣人都撲上黑衣女子,準備離開。
其中一個刺客立馬反身過去纏住了阮娘,方才開口的刺客艱難的應付着黑衣女子道“這就是你要救的人,你救了她,她卻準備逃走,留你一個人在此。”
“相必那位姑娘是知曉我可以應付你們。”随着她話音落下的,是刺入黑衣人胳膊的劍。“老太婆我呀,最讨厭你們這些自以爲是的臭男人了。”
而後果斷的抽出插入刺客胳膊的劍,反手就把劍插入了一個意圖從後面偷襲她的一個男子的腹部。
原本花白的劍,瞬間便被鮮血染紅了,還有一滴滴的血液從劍尖落下。
随着劍的快速揮舞,劍上的血液也被甩了出去。幾名刺客裏面,實力最強的便是開口說話的那個男子,那個男子在受了黑衣女子一劍之後,黑衣女子幾招便了結了他的命。
而後剩餘的幾人,也被快速的解決了。
阮娘至始至終,沒有殺過一個人。
騎馬在一旁的監督官,看着黑衣女子,不自覺的摸了摸脖子。他記得,剛剛黑衣女子說過讨厭男人。
他,也是男的。
然而黑衣女子如同沒有看到他一般,就準備飛身離開。
阮娘見黑衣女子要離開,急忙問“敢問前輩尊姓大名,今日搭救之恩,來日阮娘必當上門重謝。”
“萍水相逢,不必言謝。”黑衣女子留下八個字,便施展着輕功飄走。
阮娘有些遺憾的收回目光,朝着之前出現過紅煙的地方而去。
嘉禾公主是吧,本姑娘要讓你輸得慘慘的,讓你深刻的認識到,招惹本姑娘的下場。
監督官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年頭,怎麽當個狩獵比試的監督官都如此危險。
想着自己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了這與美人同行的機會,當真是美色誤人呀!
黑衣女子離開小桃山之後,徑直往桃山而去。到了一排排營帳之處,躲過了巡邏的侍衛,到了采陌和阮娘的營帳外,正準備趁侍衛離開之際鑽進去,感覺身後有異樣。
她剛轉身,一道掌風就朝她拍來,她急忙避開。待避開掌風之後,才發現那人是小将軍。
小将軍冷聲道“你是何人,膽敢私闖此處。”
黑衣女子知道小将軍不容易對付,以她現在的實力,是打不過小将軍的。便用那暗啞的嗓子道“閣下無需擔心,我不會傷害這裏的人,我隻是來找人而已。”
“呵……,既然是來找人,爲何又一副見不得人的模樣。”黑色勁裝,臉遮得嚴嚴實實的。
“老婦人容貌醜陋,恐吓着人。”
黑衣女子話音剛落,一隻手就朝她的帷帽而去,顯然是不相信她說的話。黑衣女子側身避開,急急後退了兩步,聲音冷冽的道“這位公子,未經允準,便揭人帷帽似乎不合禮儀。”原本就暗啞的聲音,顯得越發的陰測測的了。
“若是對待敵人還講究禮儀,爺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禮儀這種東西,并不是任何場合都要講究的。
小将軍一邊說着,一邊朝黑衣女子攻了過去。
黑衣女子無法後退,因爲後退出去立馬就會引來巡邏的侍衛,而又打不過小将軍,一時間有些喪氣。
隻得咬牙同小将軍過招,幾招下來,黑衣女子逐漸落了下乘。小将軍趁着黑衣女子躲避他攻擊的間隙,一把取下了黑衣女子的帷帽。
便到了一張年輕女子的面容,與方才發出的聲音極不協調。黑衣女子的臉,是小将軍見過的。今朝有酒酒坊掌櫃,采陌的臉。但是這張臉與她平日裏雲淡風輕,總是很得體的帶着微笑的模樣不一樣,有些惱怒。
“誰在那邊?”一道聲音傳來,随之而來的一隊人的腳步聲。
因着剛剛二人的打鬥聲,将巡邏的侍衛吸引過來了。
小将軍将黑色的幕籬有些粗魯的放到了采陌的頭上,而後朗聲道“是本将軍。”
那對人出現在小将軍跟前,見果真是小将軍,而小将軍身邊還站了一名黑衣女子,便道“打擾将軍了,我等告退。”
而後便領着一對人離開了。
小将軍待人走開之後,目光中帶着玩味的看着采陌,似乎在說你是不是應該給我解釋解釋。
對于采陌剛剛惱怒的模樣,他似乎覺得極爲可愛和有趣。
采陌被看得有些毛骨悚然,輕輕咳了咳道“小将軍,民女先回去。”聲音又恢複了采陌之前的聲音。
小将軍挑眉不語,隻是定定的看着采陌。
“民女要先換回衣服,這樣的着裝,太引人注意了。”采陌磨了磨牙,有些憤憤的道。
是了,雪白的營帳,将身着黑衣的采陌顯得十分醒目。
小将軍扯了扯嘴角,有些嫌棄的看着采陌,意思是你也知道自己這樣很醒目。
半響之後,見采陌一雙盯着他的大眼睛都快噴出火了才悠悠然的道“換完衣服之後出來,我在這裏等你。”那意思就是,不給個說法,他是不會罷休了。
也不要想着,趁機溜走之類的。
采陌憋屈的點了點頭,避開巡邏回了她和阮娘的營帳。
回了營帳之後,采陌換了一套簡單的水藍色衣衫,心中有些憤然,這小将軍怎麽這般陰魂不散,到哪裏都能遇到他。
如今,還沒有接近他,自己就暴露得差不多了,這可該如何是好。
比試結束之後,那個監督官定然會把方才她殺人的事情說出來,屆時小将軍就會知道那是她做的了。
所以今日之事,隻有實話實說了。若要問她一個普通商女爲何習武且身手淩厲,就直接說她從小迷戀江湖中的那些俠女,所以就央求父母親人教她習武。
雖然南國女子基本上不習武,但是還是有一些行走江湖的女子和将門女子會習武的。
想好了應對之法,采陌這才慢吞吞的去找小将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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