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曹嵛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他活下去的目标沒了,死對他來說,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曹嵛又說道“我在地下沒個兄弟幫襯,也不好……”
“我的奶娘還缺少一個兒子,就便宜他了。”劉文軒說道。
“哈哈哈哈……好,太好了!”曹嵛開懷大笑起來。
李九孔轉身打開旁邊的棺材蓋,将棺材蓋斜放在地上,轉身回來把曹嵛抱起來,再轉身就把他放進棺材裏,讓他在武靈兒身邊躺下,彎腰拎起棺材蓋蓋了上去。
經過兩天的清理,從天香樓的廢墟清理出兩千多兩,被燒毀的金銀首飾,沒有看到屍體,就算有人死在裏面,也不可能找到殘骸。
劉文軒在天香樓的衆人裏,找了兩個廚娘,加上兩個打雜的女人,送回家裏,讓王語嫣先用着,不好再去他處尋找。
第三天,府衙的結案公文就發下來了,武珲報複主家待他不公,下毒謀害劉文軒諸人,導緻多人死亡,本應判處斬監後,念他已經畏罪自殺,屍身發還其家人安葬。
武珲媳婦對下毒的事,雖然咬定了說她不知情,府衙還是因案情巨大,将她壓在牢房裏待查。
武瑒玉對他爹武珲下毒的事一無所知,呂嚴呂知府卻也沒有放他出來,仍舊以待查,将武瑒玉收壓在牢房裏。
曹嵛失蹤的隔天,曹岩應曹夫人再三央求,去衙門投遞兩張狀紙,言說,家中大哥在卧房丢失,請求官府幫忙尋訪。
另一張上寫的是,其表兄方彥景,前任知府方翰的大公子,于兩日前出門,至今未歸,四處尋訪也不見蹤迹,請求青天大老爺幫忙查找一下。
又過了一日,就連曹岩也不見了蹤影,官差在方翰家裏和金陵城裏,尋訪數日也沒個頭緒,終究成了江甯府的懸案一件。
判決下來的當天,劉文軒就把兩個廚娘屍身連同棺材,交還給其家人,又封了四十兩銀子,給了她們的家人。
兩個廚娘的家人,收了銀子,擡着棺材就回家去了。
第五天,劉文軒在城南的一座山上,把張媽和其他七個女孩葬了。
天香樓被燒的第三天,劉文軒從客棧的東家手上,把客棧買了下來,暫時交給薔薇管理。
也是這一天,薛銘宇來找劉文軒,要從他手上把蕭玥贖出去,劉文軒立即就把這個順水人情送給他了。
劉文軒問他什麽時候喜歡人家的,薛銘宇支吾了一下,說道“不知道,可能是不打不相識吧!”
劉文軒向他道了喜,問他什麽時候請客,他也好去吃兩杯喜酒去。
薛銘宇推說,以後再說,他還不準備擺酒席。
劉文軒把頭牌的姑娘們,全部都搬去後面居住,四人住一間,丫頭仆婦六七人住一間屋,這樣以來,前面的樓就空出來了。
劉文軒找來工匠,将客棧臨街的一至三層樓房改動了一下,弄出來一個不大的廳堂,和二十幾個雅間,供客人喝酒品茶之用。
事情都平順下來,以是八月末了。
這日,八月二十八日,天香樓重新開門營業,這條不甚繁華的街道,因爲天香樓開在這裏,也逐漸繁榮起來。
劉文軒從早上就到了天香樓,看着他們擦桌椅,挂幔帳流蘇,各式各樣的花燈,彩綢緞帶,裝飾一新,看着喜氣洋洋的。
到了酉時半,鞭炮震天,鼓樂齊鳴,樓外車水馬龍人流如織。樓裏面說笑聲,嬉鬧聲,莺聲燕語,觥籌交錯。
劉文軒看着差不多了,就和薔薇說了一下,就帶辛澤和李九孔回家去了。
九月初二日,薛侯爺下帖子,請劉文軒一家到家裏賞菊,遊玩一天。
劉文軒本來不想去的,畢竟家裏剛剛死過人,總不好給人家添晦氣不是,怎奈,送請帖的是薛銘宇,這位薛兄聽了劉文軒的話,就說他迂腐之極。
“死的又不是你的親戚高堂,哪有那麽多的晦氣,如果真有晦氣纏身,你怎麽沒有倒黴?”薛銘宇笑呵呵的說道。
劉文軒來金陵三個月了,已經回絕薛侯爺兩次了,實在不好再次回絕人家,就沒再和薛銘宇掰扯,笑着接了請帖。
巳時過半,劉文軒才和王語嫣、靜姝、連翹跟碧珠,坐馬車去往鎮遠侯的府邸。
老侯爺帶着薛銘宇,在大門口迎接劉文軒幾人,先把他們讓進前廳,小坐了片刻,相互寒暄了一回。
老侯爺非常感謝劉文軒贈藥之情,一丸藥,解了他多年的頑疾,他不知道該怎麽謝劉文軒才好。
本來早該請劉文軒過府飲宴的,隻因劉文軒的家裏,接連不斷有事發生,一直沒有找到機會答謝劉文軒,老侯爺的心裏愧疚的很。
今天,劉文軒能來侯府做客,老侯爺高興的掃榻以待。
劉文軒有些受寵若驚的,和老侯爺客套了幾句,當時送藥過來,也隻是想看看那藥,是否真的如那個隐身人所說,對任何病症都有緩解的作用。
在前廳坐了一會兒,薛侯爺的二女兒薛慧,和三歲小女兒薛寶珠,來請王語嫣她們去内院遊玩。
王語嫣笑着跟她們去了,薛寶珠小姑娘的小嘴兒,吧啦吧啦地,誇獎了一下王語嫣和靜姝的容貌,逗的王語嫣和靜姝忍俊不禁。
薛寶珠伸出小胖手,在王語嫣的小腹上摸了又摸,說道“姐姐這裏面是有寶寶了嗎?什麽時候小寶寶才出來呀!”
“不要亂摸……”薛慧将妹妹往身後拉了拉,歉意的對王語嫣說道“家妹不懂事,還請太太不要怪罪。”
“不妨事。”
進了内院,王語嫣又見了其他五位薛家的姑娘,薛寶珠歡快的把她幾個姐姐介紹了一遍。
薛家的姑娘陪王語嫣和靜姝,在花廳裏小坐了一會兒,又引她們去花園裏賞花。
薛侯爺将午飯擺在花園裏,兩張大圓桌,一桌坐了薛侯爺、劉文軒和薛銘宇三人,另一桌是王語嫣、靜姝和薛家的姐妹七人。
兩張桌子中間,用幾盆金菊做了隔段,菊花的芳香環繞席間,倒是别有一番味道。
這一邊,談古論今說野史。
那一邊,莺聲燕語笑花叢。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老侯爺舉杯對劉文軒說道“如若不是劉賢侄贈藥,哪有薛某今日今時這般舒适的生活,這都是劉賢侄的恩德,薛某無以爲報,先幹爲敬!”
老侯爺仰頭,将杯中酒一口飲盡。
“不敢當,我也不知道那藥是否對症,隻是巧合罷了。”劉文軒舉起酒杯,也一口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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