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大張旗鼓的給徐晉柏選人,府中适齡丫頭都帶到面前。
徐家富貴,主子不多下人不少,多是家生子,大奶奶要挑人,有不少是特意從莊子上來的,烏泱泱的站了一地。
徐晉柏隻覺荒謬, 搞得像皇帝選妃似的,“咱們還年輕,何必急于一時。”
明月卻一臉嚴肅,“先别說我以後生不出孩子,就算能生也可能隻生女孩,徐家必須有男丁傳承香火!”
男人眼眸暗了暗, 妻子的話他不能反駁。
明月又歎道,“每次生産,都是鬼門關裏走一遭,這回還大出血,差點沒撐過去,我不能讓你爲難了。”
“不!是我讓你爲難了。”男人拉着明月的手,一臉深情,“當初求娶時,我承諾過絕不二色,可是……。”
“我明白你的情意,所以咱們隻要孩子。”明月深情又苦澀。
“好!”男人鄭重點頭,“此事由我來說!”他不想妻子名聲受損,便主動站出來。
看着那些含羞帶怯的少女,他臉色清冷,“大奶奶要挑人伺候,我在這把話說清楚,不管選了你們中的誰伺候,我都不會給名分的。”
衆女心頭一怔,就聽到更加殘酷的話,“日後不論生男生女,我隻要孩子不要母親!”
這下, 所有人都變色了,在大戶人家伺候的,自然知道去母留子。
衆女有向上爬的野心,目标是成爲大爺的姨娘,享受榮華富貴,可不是做生孩子的工具。
就算生了徐家繼承人,自己死了也沒機會享福了,瞬間,大部分人心中已打起退堂鼓。
徐晉柏冷眼看衆人的神色變化,冷笑道,“放心,徐家不會草菅人命的。”
“你們大奶奶心善,不管生男生女都會給一筆銀兩,讓你們另外嫁人,從此再不許上門,更别提認親之類的,若肯答應,就先立下契約!”
衆女的神色接連變化,久久沒人出聲,徐晉柏也不急, “今日先散了,回去和家人商量,願意簽協議的再來,由大奶奶挑選,若不肯便老老實實幹活去。”
下人們都散去了,如此重要的事情必須全家坐下來,好好讨論。
明月笑道,“上來就說的這麽狠,把這些嬌滴滴的小姑娘都吓跑了。”
“現在想想,去母留子太過分了,不如放寬條件,誰若給你生兒子就把人留下!”
原主院裏伺候的丫鬟,想攀高枝的不在少數,大奶奶松口了,衆女正摩拳擦掌想上位呢,沒想到大爺竟說出此話,一時都心灰意冷。
聽到明月又改主意了,暗自竊喜,可惜男主子立場堅定。
“不!”徐晉柏冷酷的擺擺手,“後院女人多了太麻煩,我希望孩子隻認你做母親!”
說實話,這男人在古代簡直是太稀有了,明月也替原主高興。
他是外出行商,遇到山賊被害的,到時要适當幹預,讓他避開死劫。
夫妻倆正說着閑話,香草進來回禀,“大爺大奶奶,廉府來人了,老爺讓大爺過去!”
“知道了!”徐晉柏站起來,他隻是一介商賈,嶽丈卻是當官的,不管哪個方面,那邊通傳他都必須去。
“我和你一起去!”明月笑盈盈的。
“你的身子還沒好,就别去了!”想到廉家對妻子的忽視,徐晉柏心情不美好。
“我必須去,别忘了我那好姐姐是帶傷回去的!”明月已和他說過了。
念及妻子的花容月貌,差點被毀,男人更惱火了,“你那姐姐蠻不講理,我擔心她對你不利!”
“放心吧,以前是我懦弱,顧及骨肉親情才讓她幾分,從現在開始她休想占我分毫便宜!”明月堅持。
夫妻倆收拾一番,做馬車去了廉府。
以前每次登門,府中下人都是态度淡淡的,這次卻是原主親爹,廉文豪的貼身小厮親自來迎。
“二姑爺來了,老爺在書房等着呢!”
“許久沒見父親,我随夫君一同去拜見吧!”明月開口。
小厮把夫妻倆引到前院書房。
廉文豪最近的心情很不美妙,自從踏上仕途,一直是順風順水的,沒想到有一天會被誣告,面臨罷官的危險。
還好他的恩師答應,可以用錢擺平,可十萬兩銀子不是小數目,怎麽拿的出。
還好,他有個家财萬貫的女婿,說起這個徐晉柏,一介商賈,他根本瞧不上。
三番兩次上門求娶,廉老爺隻覺被羞辱了,就算忽視,二女兒畢竟是廉家嫡女,怎能随便嫁給卑賤商戶。
最後妻子勸說,考慮到大女兒要嫁入侯府,需要嫁妝傍身,才勉強定下廉明月的婚事,讓大女兒風光嫁出嫁。
這些年,徐家也算識趣,逢年過節沒少孝敬,家裏的生活質量直線上升。
即便如此,依然瞧不起二女婿,覺得他滿身銅臭氣,玷污自己的文人風骨。
能不見就不見,沒想到關鍵時候,隻有徐家能拿出十萬兩銀票。
想讓他乖乖掏錢,少不得放下身段,勉強應付一二。
誰知夫人昨日登門,卻敗興而回,還連累大女兒受傷,氣得廉老爺覺都沒睡好。
第二天便急急火火派人通知,此刻正心緒不甯,終于聽到下人通禀,“二小姐,二姑爺來了!”
見一對青年男女相攜進來,憑良心說,小夫妻長得都很漂亮,走在一起賞心悅目。
奈何他更看重大女兒,加之二女兒自甘堕落,願嫁入商戶,更不耐煩理會她了。
便黑着臉道,“怎麽來前院了,去後院拜見你母親!”
原主的爹迂腐古闆,又有丁氏吹枕頭風,隻喜歡大女兒,對二女兒很無視。
明月草草行個禮,“許久沒見爹了,女兒特來拜見!”
心中有事,廉老爺不耐煩的揮揮手,“你去吧!”
“别呀!女兒此來是替您分憂的。”明月笑容可掬。
“聽娘說了,您老人家急需用錢,十萬兩可不是小數,女兒總要問清楚您幹什麽用!”。
成功看見廉老爺的臉憋成豬肝色,明月又冷冷道,“誰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借錢又是什麽章程,需得心中有數才好!”
廉老爺臉刷的就黑了,他再是急用錢,也不可能說借,最好是徐家主動奉上,這死丫頭什麽意思?
難不成要本大老爺求着,日後要還錢,越發憤怒,便唬着臉,瞪向徐晉柏,“這丫頭越來越不像樣了,當丈夫的怎麽不管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