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痛,明月能忍得住,原主傷的極重,正常醫療手段無法解救。
好在她不是一般人,迅速找到适合原主療傷的功法,枯木回春術!
躺在水裏,張嘴狂喝溪水,同時運轉功法,大量冷水入體,機體本能反應,說不出的各種痛苦疊加,滋味酸爽。
好在她忍功了得,凝神靜氣,擯棄雜念,一門心思修煉,随着功法慢慢走上正軌,痛感消失,沉浸在修煉的快樂中,漸漸感覺不了痛楚。
這功法适合有靈根者,原主是凡胎,半殘之軀一部分經脈損傷,明月憑感覺修改再運功,居然可行,傷勢不再加劇。
暗贊自己聰明,投入忘我修煉中,連那婦人離開都沒在意。
不知過了多久,天已暗淡,明月依然浸泡在水裏,原主傷的太嚴重,就算是有合适功法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内康複。
眼下的情況,那婦人不忍見她慘死暫時避開,遲早會來收屍的,等她再來會影響她運功。
明月便控制着身體,順着水流往下去,這山間小溪曲折蜿蜒,兩岸有不少岩石,她神識外放,避開危險,順流進入一處池塘。
目測有半畝大小,最深處有十幾米,是合适的療傷地點。
明月控制殘軀,緩緩沉入池塘最深處,這裏沒人打擾,繼續修煉。
正常來說,就算原主身具靈根,剛開始修煉,也無法在水下自由呼吸。
但明月天資聰慧,考慮原主的情況,對枯木逢春訣做了點修改,可以從水中吸收氧氣和能量。
她就像一塊水底的石頭,一動不動躺在那,進行着自我修複。
卻說那婦人忍痛把明月丢在溪水中,回到家又去了隔壁房間。
床上有個十來歲的圓臉少女,一動不動躺着,“小丫,你怎麽還不醒啊?”
婦人看着床上昏迷的孩子,又想到自行沉水的明月,眼淚止不住的流。
“我這是什麽命啊?好好的兩個孩子,出門一趟就變成這樣,真是挖我的心肝呀!”
婦人坐在床前捶胸頓足,無比悲痛,床上的少女卻遲遲不肯醒來。
她比原主要強些,至少身體沒有外傷,少女始終緊皺眉頭,似乎在睡夢中也不怎麽安穩。
婦人哭了一會兒,拿出帕子替她擦拭額頭沁出的汗珠,“我的乖乖,快醒醒吧,娘在這裏,你姐姐已經成那樣了,你再有個三長兩短,那我可真沒法活了!”
提到溪水中的可憐人,婦人的眼淚更像是斷線似的珍珠。
直到天要黑了,屋外終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風塵仆仆的中年漢子,背着竹簍闖到屋裏來。
“孩他娘,是不是孩子們……。”他到妻子的哭聲,心亂如麻。
見丈夫回來了,婦人的眼淚流的更狠,怎麽擦也擦不幹淨。
“她爹,你終于回來了!”哽咽着。
“你哭什麽?”那中年漢子顧不得放下背簍,快步走到床前,“小丫的情況又嚴重了嗎?”
仔細觀察床上的少女,發現孩子呼吸還算平緩,依然沉睡着,和他離開時候一樣。
“難道是明月她……。”男人急切。
女人捂嘴,泣不成聲,男人忙跑到隔壁房間,卻發現床上沒人,又跑回來,“人呢?”
“她!唉,孩子已經那樣了,根本救不活的,就讓她去吧!嗚嗚嗚!活着也是幹受罪呀!”女人哭的更大聲了。
男人已急出滿頭大汗,“你把孩子弄哪去了?”
“在,在屋後的小溪裏。”女人哭的渾身發抖。
“明月哭哭哀求,我,我也是實在沒辦法,就把她抱到溪邊,是她自己滾下去的,還不讓我管。”
“什麽!”男人拔高嗓門,“那孩子人呢,難道……。”
“是是是,我不敢看她!”女人崩潰大哭,覺得是自己害死了孩子。
男人能體會她的心情,沉痛解下背簍,“跟我去接孩子回來。”
二人奔到屋後,此時,太陽已落到山後,光線不足,男人急切地瞪大眼看着水裏。
“人呢?你把她放哪了?”
女人淚眼模糊,仔細辨認,“應該就在這石頭邊,她們姐倆最喜歡在這洗衣服的。”
女人指着大青石,“明月就是從這滾下水的。”
大青石邊有一米來深的水坑,溪水清澈見底,太陽落到山後依然能清晰地看見水底,除了石頭,根本沒人。
“怎麽沒有啊!”女人拼命擦着淚水,“不可能啊,我走的時候孩子就躺在這裏!”
兩口子傻眼了,山澗溪水十分清澈,水底的雜草石塊都清晰可見,愣是看不見一個大活人。
“會不會被水沖下面去了?”前日,下了一夜暴雨,水挺大的。
兩口子慌不着路,趟着溪水往下,始終沒發現明月的蹤迹,最後來到那處池塘。
女人直接一屁股坐在水裏,“都怪我,我爲什麽不看着點!”
男人懊惱的垂着頭,“怪我,該怪我,我該早點把草藥采回來!”
女人抱着他痛哭道,“沒用的,明月那樣子就是大羅神仙也是救不回的,我們就不要自欺欺人了!”
看着平靜的池塘,男人沉默了許久,知道女人說的都對,隻是他無法接受,養了十幾年的孩子突然就沒了。
堅強的漢子終于流下眼淚,女人更是哭的撕心裂肺。
“明月一定在這裏,她一直喊口渴,要喝水,可我不敢給她水喝。”
女人痛哭流涕,“怪我沒用,我恨不得代替孩子受罪啊!可她那個樣子,就算救活也要一輩子受苦,就,就放她去吧!”
男人無助地搖搖頭,孩子的情況太糟糕,指定是活不成了,就像妻子說的,就算勉強留住,也不過是讓她多受幾天罪罷!
他深深長歎,閉上眼,不敢再看那平靜的池塘,“我們回去吧!”
夫妻倆互相攙扶着,磕磕絆絆往回走,他們不是不心痛,可孩子指定是被沖到池塘了。
那裏很深無法打撈,隻有等她自己浮上來了。
相顧無言的夫妻倆,跌跌撞撞回到家,家裏還有個昏迷不醒的女兒。
他們很擔心再失去一個女兒,隻能把失去大女兒的痛苦埋到心裏,打起精神照顧小女兒。
好在,圓臉少女隻是昏迷,始終喚不醒,倒也沒有太大變化。
兩口子都無心吃飯,輪流守在孩子床邊,到了第三天早晨,圓臉少女終于醒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