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你們找到的儀器上發現了一點奇怪的東西。”
餘樂說完，在身前的儀器上劃了一下。周圍瞬間變成了那天希伊救出托隆·杜卡的實驗室。
“……這又是什麽黑科技？”
“投影而已，過來看看。”餘樂招呼希伊走到泡着托隆的玻璃容器旁邊。“我看了一下異人聯盟那邊的數據，雖然那群蠢貨極力想要找出這裏所有儀器的用途，但實際上這裏大部分的儀器都沒有任何作用，純粹是擺出來看的。”
餘樂皺起眉頭，“你别告訴我這一大堆的管線、儀器全都是裝飾品。”
“如果那幫人的品味真的差到這種境界，那也不是沒有可能。”餘樂帶着希伊繞到玻璃容器後面，“真正有用的，就隻有插在他後腦上的這根管線，還有它連接到的儀器。”
希伊忍不住湊上去仔細觀察，那是一根特别粗大的金屬管線，整個覆蓋在托隆的後腦上，看起來異常怪異。
“這個東西有什麽作用？”
“确保他不會死。”餘樂一擡手，四周的投影開始逐漸變成一堆透明的線路，其中托隆後腦的線路用紅色标記了出來，一直連接到一台機器上。
“這東西可以讀取他的腦内信息，簡單來說就是讀取記憶，同時對他的大腦施加一定程度的刺激。”餘樂摸着光秃秃的下巴，“老實說，前一個我可以理解，後一個功能我完全不知道意義何在。”
希伊想了想，“所以，托隆已經被讀取過記憶了。”
“應該是這樣沒錯，畢竟作爲異人聯盟實際上的領導人，他的記憶還是很有價值的。”
餘樂剛說完，一條信息便從一旁跳了出來，自動飛到他面前。
“怎麽了？”希伊好奇地問道。
“異人聯盟正式向互助會提出合作請求……”餘樂笑了一下，“看樣子，九科被單獨甩到了一邊。這下有人要坐卧不甯了。”
“爲什麽這麽說？陳觞的上級不是一直擔心異能者大聯合嗎？”希伊臉上寫滿了疑惑，“三個大勢力隻集合了兩個，對他們來說這應該是好事啊？”
“他們真正擔心的，是事态超出他們的掌控……”餘樂頭也不回地說道，“說白了，就是慫。生怕自己的地位受到一點點威脅。九科雖然是其中一股異能者勢力，但同時也是他們掌控異能者的工具。現在世界上最大的異能者勢力聯合起來，卻偏偏把他們的工具摘了出去，你覺得他們會怎麽想？”
“大概會發瘋吧。”希伊戲谑地說道。
“那倒不至于，不過肯定剩不下多少理智了。”餘樂臉上同樣滿是戲谑之色。“以退爲進啊。陳觞在九科科長的位置上坐了那麽多年，不是沒有原因的。”
“等等！”希伊突然想到了什麽，“他們會不會直接破壞和談？”
“除非他們徹底瘋了，一堆人形兵器湊到一塊，他們拿什麽破壞？核彈還是軍隊？”餘樂冷笑着說道：“和談地址可是市區，沒了這兩樣，他們有什麽本事破壞和談？”
餘樂一揮手，周圍的場景又變回了原來的模樣。
“好了，送你回家吧。我還有工作要做。”
希伊仔細想了想，“餘樂，這件事你通知異人聯盟了嗎？”
“怎麽通知？你們老大的腦子被人深入了解過了？”餘樂撇了撇嘴，“這種事最好還是别讓他們知道爲好。否則他們肯定會發瘋。要知道，異人聯盟這些年幹的缺德事可不少啊。”
餘樂冷笑一聲，言語之間對異人聯盟充滿了不屑。
“那你把這些事告訴我是想幹什麽？”希伊狐疑地看着他，“你……不會是想坑我吧？”
餘樂眯着眼睛，神情中充滿了不屑與鄙夷。
“告訴你是想讓你注意一下異人聯盟和托隆·杜卡本人的動向。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過來和互助會和談，到時候需要一個有能力應對突發事件的人在現場，說起這個……”
餘樂扔給他一個小型耳機，“這東西你帶着，和談當日陳觞會帶你過去。到時候用這個聯系。”
希伊看着耳機，沉思片刻。“我怎麽感覺你是在備戰啊。和談當日會出什麽事嗎？”
“有備無患，這麽重大的場合萬一出什麽意外，那就是世界級的大事了。”
說完，餘樂直接在他腳下啓動了傳送門。
“好了，趕緊滾蛋。”
希伊猝不及防之下，直接掉回了家。
吃着外賣的範凝斜了他一眼，“吃了沒？”
“……沒有。”
“一起吧。”
與此同時，九科辦公室内。陳觞一臉狗腿相地拿着手機。
“領導，您不能這麽冤枉我。我可是在響應上頭的指示。老馮前兩天還跑過來和我談心呢。說是要響應組織号召，積極做事，絕不辜負上頭的期望。他覺悟都這麽高了，我也不好拒絕他啊。”
“……”
“您也知道，九科就是個臨時部門。總把着權不是那麽回事，還容易被人猜忌。現在老馮這個好同志主動出來要幫我們分擔工作，我也就順水推舟了。都是爲了工作嗎。”
“……”
“和談？您說那事啊。這可真和我沒關系，再說他們要做什麽我也管不着啊。”
“……”
“啥？老馮被人關門外邊了？您說他這個人，兩個異能者組織辦自己的事，他湊上去幹嘛？不是找罵嗎？”
“……”
“領導，您這就有點強人所難了。人家都沒邀請我們，硬湊上去不是讨人嫌嗎。再說您讓老馮怎麽想，他剛剛才被人關門外邊，然後我就過去了。這分明就是在打臉啊。我們兩個這麽多年的情誼，您這不是讓我當小人嗎？”
“……”
“您要我當這個小人，我肯定是要去當的。關鍵是他再把這件事算在九科頭上，這就不對了。我不能因爲我個人和領導的關系親密，就拉上整個九科吧。這不符合咱們組織的一貫作風啊。”
“……”
“您出面啊，不太好吧。老馮那追獵者部隊可才開張不到三天。怎麽也要給他留點面子啊。”
“……”
“放心吧領導，保證完成任務。”
陳觞放下手機，伸了一個懶腰。
“這不就搞定了，多大的事啊。”
墨缃雨努力不讓自己露出同情的視線，“科長，這麽幹是不是有點過分啊？”
陳觞撇了撇嘴，“他馮天炀軍伍出身，不好好研究該怎麽打仗。跑來和我玩政治、鬥心眼。不虐死他都對不起我這人設。”
“我的意思是……”墨缃雨猶豫了一下，“他會不會狗急跳牆啊？”
“讓他跳呗。”陳觞癱在椅子上，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意。“他跳得越高，我越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