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陶嘯天帶着團隊準備明天拍賣會時,陶老夫人和陶聖衣也住入了海神廟。
陶嘯天不惜代價死死扼守着黃金島的機密,但對母親和女兒還是沒有隐瞞的。
所以老太太和陶聖衣都知道明日競拍對陶氏何等重要。
雖然知道陶嘯天會碾壓宋萬三赢得競拍,但陶老夫人還是決定臨時抱佛腳。
她帶着陶聖衣她們來到海神廟,準備念經一晚上,助陶嘯天氣運一臂之力。
爲了不讓人打擾和保證安全,陶老夫人還讓主持閉廟一天不見香客。
于是海神廟三道山門全是陶家精銳。
近百人荷槍實彈守護着陶老夫人和陶聖衣她們。
陶老夫人進入海神廟後就更衣沐浴,接着就在大殿的蒲團坐下默默念經。
她手裏還轉動着一串佛珠,經文純熟,手法到位,給人說不出的虔誠。
陶聖衣也跟着老人念了一個晚上的經文,熬到天亮實在扛不住了就借着上洗手間走出來。
外面,天已經亮了,隻是烏雲壓城,冷風呼嘯,依然給人一種陰沉之感。
不過空氣比大殿清新。
她走出大殿,反手關門,深深呼吸一口空氣。
她正要給陶嘯天打電話看看醒來沒有,卻見一個親信火急火燎走了上來。
陶聖衣皺起眉頭問出一聲:“什麽事?”
“陶小姐,吳青顔聯系不上了,住處也不見人。”
親信很是着急:“失蹤了。”
“失蹤了?她怎麽會失蹤?”
陶聖衣漫不經心:“她是我的人,在海島,誰敢動她?”
陶家是海島地頭蛇,别說吳青顔了,就是陶家一條狗,也沒幾個人敢招惹。
“可現在确實聯系不上她。”
親信上前一步,語氣多了一絲凝重:
“圓臉女子死後,她原本要按照陶小姐的吩咐,把陶沖幾個涉事人送去天堂島。”
“免得警方被帝豪銀行施壓把他們揪扯出來。”
“可是飛艇大隊負責人剛才給我電話,說陶沖幾個沒有上船離開海島。”
“天堂島方面也沒接收到陶沖一夥人。”
“我聯系陶沖他們幾個,可怎麽都聯系不上,他們手機全部關機了。”
“随後我就聯系吳青顔問問情況,結果她的手機也不在服務區。”
“我擔心出事,就派人去她辦公室和家裏尋找,但都沒發現吳青顔下落。”
“我估計她出什麽意外了。”
“吳青顔死不死無所謂,但我怕她落入敵人手裏,把陶小姐你拖下水。”
他補充一句:“畢竟吳青顔知道陶小姐你不少事情。”
“我給她打電話看看。”
聽到親信這一番分析,陶聖衣臉上也多了一抹凝重。
就如親信說的,吳青顔是生是死她不在乎,擔心的是她捅出自己的事情。
唐若雪的硫酸,如果吳青顔站出來指證她,陶聖衣還是會感覺壓力的。
這倒不是唐若雪的威懾,而是怕色迷心竅的陶嘯天暴打她。
陶聖衣太清楚一個男人被美色迷惑後的喪心病狂了。
隻是她打出的電話也不在服務區。
陶聖衣神情猶豫了一下,又打出一個陌生号碼。
這是她跟吳青顔曾經約好的緊急聯系電話。
除非吳青顔死了,不然不管是睡覺、開會,還是面臨生死,她都必須接聽。
這一次,電話不再無法接通了,而是傳來一陣嘟嘟嘟的聲音。
陶聖衣正要松一口氣,卻感覺這嘟嘟嘟的聲音,不僅來自手機聽筒,還來自大門口。
而且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幾乎同一時刻,扼守第一道山門的六名陶氏精銳齊齊擡頭。
他們目光銳利盯向山道上走出的一人。
他一頭白發,手裏提着吳青顔。
一部手機在吳青顔身上不斷響起。
來者正是卧龍。
“站住!站住!”
在卧龍緩緩拉近雙方距離時,六名陶氏好手就怒吼:
“放開吳小姐。”
不用多問,他們也能感受到卧龍敵意。
卧龍一言不發,緩步前行,漫不經心挺向山門。
“王八蛋,去死!”
看到卧龍如此倨傲嚣張,兩名陶氏精銳就圍攻而上。
他們幾乎同時拔出了一把彎刀。
“撲!”
兩人剛剛擡起鋒利彎刀,腦袋就跟蘋果一樣,咚咚咚落地,在地面上翻滾。
兩人的脖頸處,都有一道平滑到了極點的斷口,好像是激光切割過一樣。
可是根本沒有人見到卧龍出手。
他就像一尊無情殺戮機器,在冷風中不緊不慢的推進。
四名殘存守衛見狀呼吸一滞,臉色不受控制地慘白。
兩顆頭顱滾到了一旁,帶出一路血紅,卧龍沒有停歇向裏面挺進。
“殺!”
四名守衛反應了過來,齊齊吼叫拔槍。
可惜槍械還沒拔出,腦袋就猛地一顫,接着橫飛了出去。
碩大的頭顱好像被繩子突然拉扯了出去。
“撲撲撲!”
鮮血沖天而起,四人死不瞑目,也震驚了其餘趕赴過來的陶氏精銳。
卧龍依然沒有半點波瀾,提着吳青顔一路前行。
“殺了他!”
沖過來的陶氏精銳打了一個激靈,紛紛拔出武器圍攻卧龍。
無論是給同伴報仇,保護陶老夫人,他們都不能讓卧龍活着。
一時之間,刀槍飛舞,紛紛往卧龍身上招呼過去。
卧龍一臉平靜,鞋底踏着鮮血,不退反進。
幾道蠶絲光芒一閃而逝後,十幾名陶家精銳全部跌飛。
一個個身首異處。
接着卧龍又右手一抓,猛地把一名偷襲槍手吸了過來。
掌心一壓。
偷襲槍手頓時生機流逝,随後變成一具幹屍落地。
卧龍反手一砸,又是十幾名陶家精銳倒地。
看到卧龍的兇橫,看到同伴變成幹屍,後面人群的手越來越顫抖,臉色越來越白。
在海島橫行霸道多年的他們,第一次看到如此強大的對手。
他們比起卧龍,簡直就是土雞瓦狗。
隻是他們怕,卧龍卻沒停,一步一步推前。
一個陶氏頭目咬着嘴唇吼叫一聲:“打死他!”
十幾顆子彈頓時砰砰砰傾瀉。
卧龍根本沒有在意,隻是挪移幾下腳步,從容不怕避開彈頭。
接着他又是右手一揮,十幾名槍手頭顱橫飛出去。
漫天血雨中,卧龍站在陶氏頭目面前,一掌落在他頭頂。
隻聽咔嚓一聲,陶氏頭目天靈蓋碎裂,接着全身砰砰砰爆裂而死。
卧龍衣袖一甩,敵人碎裂的骨頭飛射出去。
又是十幾名陶家好手人仰馬翻。
卧龍踏過了屍體。
第一道山門破,第二道山門破,第三道山門也破。
卧龍長驅直入,氣勢如虹,所有阻擋者統統橫死。
“啊——”
倒伏于卧龍身後地屍體越來越多,眨眼就有八十多名陶氏好手被殺。
而卧龍卻一點損傷都沒有,甚至看起來好像還沒出力。
而且他的意志已經控制了面前一切,強悍,絕決,毫不退讓。
居高臨下看着面前厮殺的陶聖衣,神情前所未有的蒼白凄然。
她呆呆的看着陶家精銳被卧龍碾壓。
她還極其厭惡卧龍身上的氣息。
這抹氣息不止帶着血腥味道,最關鍵是其中沒有絲毫感情。
有的隻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漠然。
似乎在卧龍的雙眼之前,心念之前,世間所有一切都可以手起刀落。
陶聖衣聲音顫抖:“這究竟是誰?”
“快,快攔住他,不惜代價攔住他。”
“叫支援,叫支援!快叫支援!”
“保護奶奶,保護奶奶離開這裏,快!”
陶聖衣反應了過來,看着越來越近的陶嘯天,歇斯底裏吼叫起來。
“啊——”
隻是沒等她的喊叫落下,又是一連串慘叫。
扼守最後防線的十幾名陶氏好手慘死在陶聖衣面前。
陶聖衣的親信轉身就跑,卻被卧龍一刀飛射。
陶聖衣驚恐萬分拔出一槍吼道:“你究竟是誰?”
卧龍沒有回應,隻是提起手裏的吳青顔,語氣淡漠出聲:
“就是她唆使你給唐小姐潑硫酸?”
說話之間,掌心一吐,吳青顔身軀一顫,重新打起精神。
“是,是……”
吳青顔嘴唇抖動,不敢對視陶聖衣眼睛,但更不敢拒絕卧龍的發問。
她艱難擠出一句:“沒錯,就是陶小姐下令給唐總教訓。”
陶聖衣低喝一聲:“你——”
“很好!”
卧龍點點頭,随後咔嚓一聲,捏斷了吳青顔的脖子。
吳青顔連慘叫都沒發出就喪命。
她眼睛瞪大,鼻孔流血,滿臉震驚,沒想到自己這麽配合,卧龍還殺了自己。
這硬生生壓住了陶聖衣的怒意,還讓她全身生出了一股寒意。
砰,卧龍把死不瞑目的吳青顔丢在陶聖衣面前。
随後,他拿出一部手機,撥打了出去。
接通後,卧龍丢給陶聖衣淡淡開口:
“自己把事情跟唐總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