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灣流飛機像是一隻大鳥一樣從龍都起飛時,南宮幽幽就止不住哇哇直叫起來。
她一邊拍着舷窗看白雲,一邊大口啃着牛肉幹,眼裏很是驚奇。
顯然第一次坐飛機。
葉凡出于安全考慮暫時沒收了她的錘子,免得她一時興奮把舷窗敲破了。
随後他又在父母和唐忘凡他們中轉了一圈,确認大家沒什麽不适才坐回宋紅顔身邊。
葉凡端起一杯紅茶喝了一口,随望着窗外若有所思。
“怎麽心不在焉?”
宋紅顔似乎看出了葉凡心裏所想,笑着放下了手裏的平闆電腦:
“是不是想着唐門的亂局?”
“别擔心,唐若雪不會有事的。”
她寬慰一聲:“除了她身邊加強雙倍人手外,還有我們的人暗中盯着呢。”
“我不是擔心唐若雪安全。”
葉凡苦笑一聲遮掩着自己:“我隻是尋思唐門内讧什麽時候結束。”
他也得到唐若雪加強防護的情報,也正是這消息讓他自嘲不已。
他的苦口婆心并沒有讓唐若雪上心,反倒是借助徐巅峰發出去的葉彥祖郵件,讓唐若雪感激不盡。
他怎麽都沒想到,付出這麽多的自己,不及隻是一面之緣的葉彥祖。
葉凡感覺荒唐之餘也感到好笑。
“照雙方這種白熱化程度,估計三個月内可以洗牌完畢。”
宋紅顔伸手一握葉凡的掌心:
“這兩天,陳園園拿出十個億身家安葬死者和獎勵唐可馨。”
“她還雇傭了殺手在境外伏擊唐黃埔六名親信。”
“五死一傷。”
“她徹底凝聚了十二支和十三支人心。”
“原本忌憚唐黃埔和想坐山觀虎鬥的兩支骨幹,全都宣告唯陳園園馬首是瞻。”
“再加上唐若雪聲援,陳園園的一成勝算變成了三成。”
“而且她手裏還有唐北玄這個籌碼。”
“雖然她對外宣稱是不想兒子回來冒險,但我總感覺這是她暗中打磨的另一把刀。”
“想一想,陳園園和唐黃埔僵持不下的時候,被人誤認爲媽寶男廢物的唐北玄雷霆殺出。”
“該是何等出奇制勝,該是何等讓人震驚。”
“雖然我不喜歡陳園園這個女人,但不得不承認她手段還是很過人的。”
宋紅顔笑着作出自己的推測,也表明她始終沒有忘掉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
葉凡一笑:“唐北玄,這确實是一把還沒見鋒芒的刀。”
宋紅顔好奇開口:“怎麽,你對他深入研究了?”
“沒有,但我尋思,唐平凡都老謀深算,他的後代應該也不會差。”
葉凡輕輕搖頭:“而且唐平凡這種老狐狸也不會允許自己兒子平庸無能。”
“我也是唐平凡的女兒。”
宋紅顔嬌笑一聲:“是不是暗示我也心機深啊?”
葉凡笑着摟過女人:“不,你是胸深。”
“讨厭!”
宋紅顔嬌羞着捏了葉凡一把:“爸媽在前面也亂說話。”
“你說,我爹還可能不可能活着?”
“他若活着,看到唐門這樣混亂,會不會氣得腦溢血?”
宋紅顔突然話鋒一轉:“會不會覺得還不如死去?”
她跟唐平凡感情不算深,但對方終究是她父親,想到他至今屍骨無存,心裏多少難受。
“别想太多,冥冥之中,全是老天注定。”
葉凡抱住了女人:“隻是無論他死或不死,你都不會孤單,有茜茜,還有我。”
宋紅顔往葉凡懷裏蹭了蹭:“葉凡,你對我真好。”
“你對我更好,不僅一路替我開疆辟土,還爲了照顧我情緒放棄唐門之争。”
葉凡貼着女人的臉:“諾大的利益你都放棄,我再不對你好點,還是人來的嗎?”
宋紅顔抱緊了葉凡,還把手滑入了葉凡懷裏。
隻是看到沈碧琴扭頭望來,她又馬上縮回了手。
随後,她想起一事笑道:
“對了,唐黃埔他們被唐若雪捅了資金鏈刀子,一時半會又幹不掉陳園園他們,處境也有些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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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黃埔他們好幾個國際大項目的資金都受到壓力。”
“他們想要從其它銀行和勢力手裏融資,結果都遭受到了拒絕或獅子開大口。”
“這讓唐黃埔他們焦頭爛額甚至起了争執。”
“唐黃埔動用了人脈,抵押自己唐門股權,聯手海島市陶家融資三千億。”
“這資金鏈問題如被唐黃埔解決,陳園園的三分勝算就變成半成了。”
她把唐門另一個情報告訴葉凡。
“陶家?”
葉凡大吃一驚:“三千億?這麽有錢?堪比你外公了。”
“三千億不僅僅是陶家,是陶家爲首的海島宗親會。”
宋紅顔笑了笑:“不過陶家确實有錢,老祖宗可是三散家财的陶朱公。”
“有點意思。”
葉凡輕輕一笑,随後低頭一吻女人:
“不過管他陶朱公還是陶淵明,這一個星期,我隻對我家女人有興趣。”
“不,還有我們的婚事。”
他憧憬着兩人的美好未來。
宋紅顔依偎在男人懷裏,一臉幸福。
三個小時後,海島市,蔚藍機場。
海島市位于神州南端,占地三萬平方公裏,三千萬人口,是神州第二大島。
這裏不僅空氣清新,環境幽美,還是購物免稅天堂。
所以這裏常年都很多國内國外的遊客。
幾片沙灘海域也是常年派對不斷。
它算不上人間仙境,但絕對是一片歡樂淨土。
“好蔚藍的大海,好潔白的沙灘,好大好大的椰子樹。”
十五分鍾後,飛機停好,艙門打開,南宮幽幽第一個沖出來。
茜茜也高興地擠了上來:
“海島還好多泳池,好多自助餐呢,我們可以邊吃邊泡水。”
兩女的情緒也讓葉無九和沈碧琴他們高興起來,一個個笑着走出來環視新的環境。
“幽幽,茜茜,下來吧。”
“時間足夠,錢足夠,你們可以放開玩。”
“爸媽,大姐,我們帶忘凡先去海邊别墅歇息,我爺爺他們要明天才飛過來。”
宋紅顔招呼着衆人下來,随後帶着他們走貴賓通道出去。
葉凡搜尋專機一番确認沒東西落下後,也跟着衆人緩緩前行。
很快,一行人穿過大廳,正要向三号出口去坐保姆車,葉凡卻停下了腳步。
他的目光落在一個貴賓休息室的唐裝老婦身上。
老婦七十歲樣子,一身月白色唐裝,穿金戴銀。
一個瓜子臉的精緻女孩正半蹲在她身邊,手裏捧着一杯水。
周圍還站着十幾個華衣男女,一個個神情緊張。
而老婦的側邊,還有一個醫生模樣的人在認真檢查。
一看這陣勢,葉凡就能判斷唐裝老婦是非富即貴。
隻是老婦臉色不太好,有些發白,呼吸也急促,正慢慢抿着水。
“陶老夫人,陶小姐,我已經檢查完畢。”
很快,醫生就收起了聽診器開口:
“老夫人情況良好,沒有什麽大礙。”
“之所以差點暈迷,是因爲手術沒幾天就坐飛機,虛弱身體有些不适應。”
“回去好好休息幾天,盡量吃一些清淡的東西,千萬不要喝酒和吃辣椒。”
“按照我的吩咐去做,最多一個星期,老夫人困乏、無力、疲憊的後遺症就全部消失。”
中年醫生畢恭畢敬叮囑唐裝老婦和瓜子臉女人。
唐裝老婦和瓜子臉女人齊齊點頭,露出一絲笑容:“辛苦陳醫生。”
“嗯?”
葉凡原本隻是職業本能張望幾眼,聽到中年醫生的診斷就心裏咯噔一聲。
他停下腳步,又多看了唐裝老婦幾眼,接着又靠過去,再度打量一番。
随後,他呼吸微微一滞。
這個病人的情況不妙啊。
該不該說呢?
那個陳醫生隻看到了皮毛沒看到了本質啊。
隻是這樣站出去,很容易得罪同行啊。
不過葉凡也就猶豫一秒,救死扶傷還是讓他喊出一聲:
“夫人,你在血漏,命懸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