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着狼國一号抵達中海後,就馬上坐着韓月安排的直升機來到醫院樓頂。
直升機剛剛落地,葉凡又要韓月安排一個小時後返回。
無論是否能夠勸阻唐若雪,葉凡都要盡快趕回去。
他争分奪秒來勸說唐若雪,卻也沒有忘記給她買了喜歡吃的早點和白粥。
葉凡敲開病房的時候,正見唐若雪躺在病床上沉思。
相比華西時候的樣子,唐若雪要憔悴了很多,眉間還帶着憂郁,顯然藏着不少心事。
葉凡歎息一聲,随後輕輕敲了一下門。
唐風花和吳媽則在房内忙碌,煮着唐若雪要喝的牛奶,削着唐若雪要吃的水果。
看到葉凡,吳媽驚喜一喊:“葉少!”
唐風花也高興無比:“葉凡來了?”
唐若雪眼皮一跳,瞥了葉凡一眼,随後又避了開去,沒有歡迎,卻也沒有發飙。
顯然心事束縛着她的情緒。
“大姐,吳媽,早上好。”
葉凡走入了進去,把左手大袋子遞給兩人:
“你們還沒吃早餐吧?我給你們買了一些早點,趁熱吃了吧。”
随後他又走向唐若雪,取出一個食盒打開,裏面熱乎乎的食物呈現了出來:
“陽春面、百合粥、蛋肉腸粉、三明治,都是你喜歡吃的。”
葉凡保持着平和語氣開口:“想要吃哪一個?”
唐若雪冷冷出聲:“沒胃口,有事?”
唐風花止不住出聲:“若雪,别這樣,葉凡千裏迢迢回來呢,你就不能好好溝通?”
“是他自己要過來的,又不是我要他回來,千裏迢迢關我毛事?”
唐若雪不置可否:“而且前幾天聽到我可能難産都不顯身,現在來醫院肯定不會有什麽好事。”
唐風花和吳媽無奈一笑,顯然習慣唐若雪的作風。
“我今天過來不是跟你吵架的,是想要心平氣和聊點事情。”
葉凡徐徐呼出一口長氣,随後給女人挑了一碗百合粥放過去:
“而且你就要生了,動氣不太好。”
他看得出唐若雪二十四小時内就要生了。
他還趁機想要給女人把脈,看看母子情況怎麽樣。
隻是唐若雪淡漠躲了開去。
“我動不動氣,生不生,我有分寸,不需要你關心。”
唐若雪一如既往刺人:“還有,你不是要大婚,不想跟我走的太近嗎?”
“所以有事說事,不要動手動腳,免得你那位吃醋。”
她很不給葉凡面子,還把百合粥挪開,讓吳媽給自己端來牛奶。
“能平和一點說事嗎?”
葉凡一歎:“我就是想看看你和孩子的情況。”
“謝謝了。”
唐若雪反問一聲:“聽說你今天大婚?”
葉凡神情一愣,沒想到唐若雪問這個問題,他刻意避開,卻被她捅破,有些不自在。
不過葉凡也沒有隐瞞或者掩飾:“沒錯。”
“難爲你了,大婚之日,還千裏迢迢跑回來跟我談事情。”
看到葉凡承認大婚,唐若雪眸子一黯,随後聲音一冷:
“行,看你大好日子份上,我不跟你計較昔日恩怨,順便給你說一聲新婚快樂。”
“也希望你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她心裏的一絲猶豫漸漸散去。
看到唐若雪這個樣子,唐風花和吳媽眼皮一跳,辨認不出唐若雪真正想法。
“謝謝!”
葉凡揉揉腦袋:“若雪,我今天過來……”
“葉凡,我知道你來這裏幹什麽,我也清楚你想要說什麽,不就是唐門十二支那點事嗎?”
唐若雪揮手制止葉凡出聲:“昔日夫妻一場,我也不跟你太多廢話了。”
“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不僅可以不做十二支主事人,我還可以讓你以後探視兒子。
她目光銳利盯着葉凡:“甚至你我也可以做回朋友。”
葉凡微微皺眉,有點意外女人的懂事。
随後他問出一句:“什麽事?”
“讓宋紅顔按照市價把帝豪股份賣給唐北玄。”
唐若雪一字一句開口:“或者她承諾永遠不去掌控帝豪銀行,隻是享受每年應有的分紅。”
“隻要宋紅顔不卷入十二支的事,我也可以放棄十二支的位置。”
她擡頭瞄着葉凡出聲:“怎樣?”
“要紅顔放棄帝豪股份和應有權利?”
葉凡語氣多了一絲冷意:“唐若雪,你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條件?”
“而且這是宋紅顔的事情,要不要掌控帝豪,要不要上位,由她自己決定。”
“難道你以爲是我說了算?”
他想不出唐若雪冒出這樣一個要求。
先不說帝豪銀行事關宋紅顔未來,就是沒有什麽價值,也是唐平凡留給宋紅顔的饋贈,葉凡哪能作決定讓人家放棄?
“那就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唐若雪從床上走下來,推開來攙扶的吳媽,目光淩厲逼視着葉凡:
“我理解你的難處和苦衷,但你也不用勸我不要去做十二支主事人了。”
“要不要做主事人,要不要上位,由我自己決定,你葉凡勸說不了什麽。”
“否則你能勸告我放棄十二支主事人位置,爲什麽不能勸告宋紅顔放棄帝豪銀行股份?”
“是你覺得我能耐不如你的新夫人呢,還是你不希望我擋着你嬌妻上位的路?”
她語氣帶着一抹凄然:“向來隻有新人笑,不問舊人哭?”
“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你不要胡攪蠻纏!”
葉凡聲音一沉:“陳園園是拉你做炮灰……”
“它就是一回事!”
唐若雪突然就激動了起來,手指點在葉凡的鼻子上:
“不然你說說,爲什麽宋紅顔不能放棄帝豪,而我就一定要放棄十二支?”
“你不就是怕我卡在主事人位置上,阻擋你新婚妻子上位十二支,問鼎門主嗎?”
“葉凡,你敢說不是嗎?”
“你千裏迢迢從狼國回來,還是大婚這種重要日子回來——”
“你根本不是在意我們娘倆,也不是擔心我去十二支有危險。”
她揮手制止唐風花和吳媽上來,望着葉凡一字一句地控訴:
“不然前些日子唐七跟你說肚臍繞頸怕要一屍兩命時,你就應該不管不顧從狼國飛回來保全我們。”
“結果你沒有,隻是一句我愛生不生,遙遠祝福了事。”
“這說明什麽?說明什麽?說明你根本沒有我們,也無所謂我們娘倆生死。”
“所以你今天回來勸說我,跟我說,你在擔心我上位十二支有危險,我就是腦子進水也不會相信。”
“你所做一切,隻不過是打着爲我好的幌子,實質就是讨宋紅顔的歡心。”
唐若雪發洩着壓抑已久的情緒:
“你根本就不是爲了我,也不是爲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