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是他覺得高韻芝身上很多秘密,而是敵人的敵人就是盟友,他要給洛非花添一點堵。
同時,葉凡能夠判斷,洛非花殺高韻芝八成是嫁禍,所以就動用關系尋找她的下落。
知道醫院發生變故後,他就讓葉天賜第一時間趕回家。
葉凡尋思,高韻芝如果走投無路,肯定會尋找望子花園庇護。
趙明月再瘋癫,也是能威懾洛非花手下的人。
沒想到,還真被葉凡猜中了,高韻芝逃到家門口。
葉天賜的及時撞擊也救了她一命。
葉凡沖到葉天賜身邊:“天賜,你沒事吧?”
像是烏龜一樣躲在車裏的葉天賜連連喊道:
“大哥,我沒事,我沒事,你小心,對方有槍。”
“哎呀,這些王八蛋跑了,我要報警抓他們。”
他看到跑路的奔馳又喊出一聲:“大庭廣衆開槍,太嚣張了,差點把我吓死。”
“沒事就好。”
葉凡掃視前方逃竄的奔馳想要追擊,卻看到高韻芝胸膛一挺,一大股鮮血湧出。
危在旦夕。
葉凡神情猶豫了一下,最終打消追擊殺手的念頭,轉而鑽出車門給高韻芝救治。
相比殺人,醫生更喜歡救人。
“天賜,先别報警了,拿個抱枕過來,再給我拿一瓶水。”
葉凡對着葉天賜喊了幾句:“快,再回家拿個醫藥箱。”
葉天賜扭着胖乎乎的身子,動作利索滿足着葉凡條件。
葉凡很快對着高韻芝施針起來。
高韻芝期間恢複了一絲意識,看到是葉凡救治自己就抖動嘴唇,神情複雜想要說什麽卻無法開口。
随後,她還艱難挑了挑眼皮,掃過甩出來的手機一眼,接着又迅速閉上,好像不想讓人知道她在意這個。
葉凡捕捉到這個動作,但是沒有說什麽,手起手落,又給高韻芝紮了幾針,止住她的内出血。
高韻芝身子打了一個激靈,随後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全力穩定她的病情後,葉凡又讓人把她擡入望子花園療養。
接着,他不引入注意退後了幾米,把高韻芝手機撿起放入口袋……
“葉凡,這是怎麽回事?”
葉凡剛剛在望子花園現身,趙明月就迎接了上來,俏臉帶着急切地關懷:
“聽人說山下動槍了?有沒有傷到你?是不是沖着你的?高韻芝是怎麽回事?”
看到葉凡身上沾染不少血迹,趙明月吓了一跳,焦慮地探尋着他傷口。
“夫人,我沒事,這些血都是高韻芝的,她被人追殺!”
葉凡輕聲安撫着趙明月:“不過我已經把她從鬼門關拉了過來,估計下午或者晚上會醒過來。”
“我原本想叫救護車送她去醫院,但擔心殺手不死心繼續搞事,所以就先把她安頓在望子花園。”
因爲趙明月的病情,望子花園不僅有一個醫療小隊,還有一屋子醫療器械和藥物,足夠治療高韻芝了。
“你沒事就好。”
趙明月松了一口氣,随後向一樓卧室偏頭:“看到是誰要殺高韻芝?”
“三個殺手,看着套牌奔馳,臉上戴着口罩,我認不出他們。”
葉凡輕輕搖頭:“本來想要追擊的,可擔心高韻芝死掉,就沒有追上去拿下他們。”
“但背後的人不難猜。”
他掏出手機調出衛紅朝的訊息給趙明月過目。
趙明月也是聰明人,一看就眯起眼睛:
“看來嫂子對我真是恨之入骨啊,爲了在老太君面前告我一狀,連跟随幾十年的狗都舍得殺掉栽贓。”
她曾經也在江湖打拼,清楚洛非花這一手,是想要營造自己逼死高韻芝的假象,讓老太太狠狠懲罰自己。
“我想法子救高韻芝就是不想她栽贓夫人。”
葉凡綻放一個笑容:“不過這次大功臣是天賜,如不是他及時趕到一撞,估計高韻芝已經被爆頭。”
葉天賜聞言挺直了身子,白色扇子搖得啪啪作響。
意氣風發。
“不錯,天賜長大了。”
趙明月欣慰一笑:“難得做成一件事。”
葉天賜頓時一臉郁悶。
“夫人,你好好應付老太君就行,高韻芝這事我來處理,我會把她治好和說服的。”
葉凡輕聲一句:“她跟了洛非花幾十年,說不定能問出一些秘密。”
“她就明月酒樓的經理,就是給洛非花安排酒宴,或者招待她和葉禁城的貴客,能知道什麽機密?”
趙明月笑着搖搖頭:“如果這個人是陳輕煙,或許能有點價值。”
在她看來,高韻芝雖然是一條兇惡的狗,但始終太低級了,距離洛非花的核心圈子差了十萬八千裏。
葉凡好奇問出一句:“陳輕煙?什麽人來的?”
“就是老東王葉鎮東曾經的女人,現在的東王葉正陽夫人,葉金鋒的母親。”
葉天賜又搖動着白色扇子插嘴:“洛非花閨蜜團的骨幹,也是金媛會所的負責人。”
聽到是東叔的女人,葉凡眼睛眯起,多念了陳輕煙這個名字幾遍……
“陳輕煙這個女人,不僅長得漂亮,還交際能力出色。”
看到葉凡對這個女人有興趣,也知道他對葉鎮東的感情,趙明月就笑着解釋一番:
“年輕時是一個記者,因爲沒背景,經常被派去戰亂之地采訪。”
“結果有一次在中洲播報石油王子登基時,遭受到一夥叫沙漠之蛇的匪徒綁架。”
“那一次被劫持的差不多近百人,三十多名記者,六十多名賓客,贖金高達一人一個億。”
“一天不給錢,就一天殺一個,總贖金還不變。”
“葉鎮東當年負責中洲那一塊,他就一人一劍殺入匪徒基地,殲滅八十多名匪徒,然後把人質全部救出來。”
“那一天,也是匪徒要施暴和處決陳輕煙的日子。”
“所以老東王不僅是救了人質,也是拯救了陳輕煙的人生。”
“那次事件後,陳輕煙就喜歡上葉鎮東了,辭掉記者工作整天跟着葉鎮東。”
“葉鎮東雖然是殺人王,但對感情也是菜鳥。”
“面對陳輕煙的主動示愛丢盔棄甲,毫無還手之力,最終兩人确定關系。”
“葉鎮東這個人,木讷,不善于表達,而且喜歡做不喜歡說。”
“他不僅默默把全部積蓄給了陳輕煙,還偷偷把自己的人脈牽線給她成立金媛會所。”
“葉鎮東當時是葉堂新貴,四王之首,無數人敬畏,所以全都給陳輕煙面子。”
“爲了化解陳輕煙的老毛病痛經,葉鎮東還冒險殺入南藏大山采摘藏紅花,差一點從千米高空墜落。”
“爲了給陳輕煙治療難于生育的疾病,葉鎮東還去慈航齋跪了一個晚上,得到老齋主一顆寶貴的洗寒丹。”
“葉鎮東所做一切,不僅讓陳輕煙調理好做記者時落下的毛病,還讓陳輕煙從一個記者迅速變成寶城第一名媛。”
“隻是陳輕煙一直覺得,這是她自己的能耐和手段,跟隻會殺人完成任務的葉鎮東沒多少關系。”
“而且在上流社會見多識廣了,她就嫌棄葉鎮東的土氣了,逼着他吃西餐,打領帶,噴香水,說英語……”
“葉鎮東愛她,所以盡力滿足,可惜分歧實在太大,導緻争吵不斷,讓東王經常爲此揪心。”
“葉鎮東護送我回境内的那一次,他接到陳輕煙要求分手的電話,還說喜歡上他的好兄弟葉正陽。”
“她希望葉鎮東成全。”
“成全兩個字,讓葉鎮東完全失去了精氣神,整個人一下子垮掉了,也讓他分神了。”
“所以有人襲擊對他下手,他竟然沒有反應過來,一箭就射中了他這個身經百戰的殺人王……”
趙明月一聲輕歎:
“那時,他估計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