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疲力盡的葉凡坐在走廊長椅，一邊喝着水，一邊向女人發問：
“有沒有去打破傷風針？”
“過來給我把把脈看看情況。
他心裏始終惦記着唐若雪手腕的傷口，下午用治療完情況嚴重的病人，他就跑出來尋找唐若雪。
結果唐琪琪卻告知唐若雪有事出去了。
這讓葉凡心裏多少有些焦急，怪責女人不重視傷口，天大的事情也該打了針再走。
“這隔離醫院的破傷風針用完了，我去疾控醫院打了一針。”
唐若雪擠出一抹笑容回應：
“放心吧，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都成年人了，怎麽也能照顧好自己。”
“對了，患者情況怎麽樣了？”
看到葉凡幾近虛脫的樣子，唐若雪眼裏有一抹疼惜，想要上前撫摸葉凡腦袋，卻最終硬生生停住了腳步。
她沒有靠近葉凡，在他對面長椅坐下問道：“還需要我做點什麽不？”
“三十六名病人，其中十二人僵屍症情況嚴重，不過我和拈花他們已經控制住他們病情。”
盡管感覺唐若雪有點刻意跟自己保持距離，但葉凡卻沒有多想什麽，灌入一口蘇打水開口：
“明天會對剩餘的二十四人治療，隻要情況不再變異，我們就有信心讓他們恢複正常。”
“隻是治療之後需要一段時間靜養，不然很容易受到刺激又犯病。”
葉凡安撫着唐若雪情緒：“你不用擔心他們，我會讓他們好起來的，你專心對付唐海龍就是。”
“比起對付唐海龍，我更希望這些病人康複。”
唐若雪俏臉帶着一抹落寞：“我犯錯太多，該積點德了。”
葉凡微微一怔：“積德？”
“害了這麽多人，我該好好彌補。”
唐若雪馬上反應過來，擠出一絲笑容：“對了，患者不是恐水症嗎？怎麽會變成僵屍症？？”
“這個問題我好像記得回答過你。”
葉凡望着女人輕聲一句：
“可能是這一個月沒有藥物壓制，也可能是天唐養生酒的後遺症，具體結果需要一點時間調查。”
“若雪，你怎麽了？我怎麽感覺你有點失魂落魄的樣子？”
“是不是打了破傷風身體太累，還是這些日子精神太緊繃？”
葉凡眼裏閃爍一抹疑惑，起身坐到唐若雪身邊，要抓她的手把脈。
“估計是折騰一天太累了。”
唐若雪電閃一樣縮手，還站起來掩飾一句：
“葉凡，對不起，下午被咬一口，這手對外人有點條件反射了。”
“不過我真沒有事了，你不用給我看病。”
她又揚起一個笑容：“你治療那麽多人，應該也累了，帶拈花他們回去休息吧，明天我再讓人去接你們。”
葉凡總覺得這女人怪怪的，不過也沒力氣多想，他真累的扶牆了。
十二個病人，拈花三人各負責兩個，葉凡負責六個，先後施展六次《六道伏魔》針法，早耗盡他身上全部力氣。
如不是太極經撐着，葉凡估計自己都要倒在病房。
他輕輕點頭，随後跟着唐若雪走向電梯。
剛剛走到轉角的時候，葉凡眼睛微微眯起，他看到一号病房，也就是紅鼻子老人門口，有一男一女徘徊。
盡管對方也身穿防護服，還戴着口罩，但鬼鬼祟祟的樣子，卻讓葉凡多看了幾眼。
短發女人一邊透過門口玻璃窗張望，一邊拿着手機對裏面拍攝。
精瘦男人則環視四周一番後，拿着回形針搗鼓鎖住的房門。
“咔嚓——”
當手機發出閃光燈動靜時，葉凡心裏猛地一驚。
唐若雪也瞬間轉身對着兩人喝道：“你們幹什麽？”
兩人明顯一驚，沒想到自己的動作被人看在眼裏。
他們可是趁着交班之際潛入進來，而且一身防護服，不該引起别人懷疑啊。
不過他們對視一眼，很快鎮定下來。
短發女子聳聳肩膀，用英文冒出一句：“不好意思，你們說什麽，我們聽不懂？”
聽到對方裝腔作勢說英文，唐若雪微微皺眉，也用英文喝道：
“我說，你們在這裏幹什麽？”
短發女子冷笑一聲用英文回答：“我們來看望親戚，怎麽了？”
“這是隔離醫院。”
“要探訪必須預約！”
“而且你說探訪親戚，誰是你們親戚？叫什麽名字？什麽時候送進來的？”
唐若雪從懷孕的糾結中恢複過來，俏臉一沉對着兩人連連發問。
這些病人之所以被唐海龍有機可乘，就是被他們家屬賣給唐海龍做棋子，順便撈一筆錢。
他們抛棄這些負擔還來不及，哪還會過來探望患者生死？
“你又是什麽人？你有什麽權力質問我們？”
短發女子先是一愣，随後針鋒相對：“看你們樣子也不是警察，更不是醫生，有什麽資格問我們？”
精瘦男子也闆起臉喝道：“别多管閑事。”
他們一副很不爽的樣子，似乎責怪葉凡和唐若雪打擾他們好事。
葉凡皺起眉頭掃視着兩人，雖然對方戴着口罩看不清真面目，但氣質和應變絕非普通人能比。
特别是短發女人，身材看似嬌小，防護服也格格不入，但卻給人一種靈動态勢，好像一座随時會爆發的火山。
“别廢話！”
此刻，唐若雪咳嗽一聲，手指一點女人掌心的手機：“把照片給我删了。”
“照片？什麽照片？”
短發女子嗖一聲把手機藏起來：
“别說我沒有照片，就算我有照片，我憑什麽要給你？”
她一臉輕蔑看着葉凡：“我們做事，輪不到你們指手畫腳。”
“這是隔離醫院，所有病人隐私都該受到保密。”
“而且這一層已經被我們包了下來，專門診治一批特殊病人，所以我們有權力拒絕非家屬、非官方的探視或拍照。”
葉凡耐心解釋一番：“我們不知道你們什麽身份，但還是希望你們配合，免得鬧出不愉快。”
他有一段時間沒說英文了，隻是爲了解決事情，隻好努力組織着語言回應。
“你說不能拍就不能拍啊，你算什麽東西？有什麽幹涉我們的自由？”
短發女人對着葉凡不屑哼出一聲：“戰飛翔，我們走！”
精瘦男子也點點頭：“好的，慕向西。”
說完之後，兩人就毫不理會葉凡和唐若雪他們，雙手插着口袋向電梯走了過去。
唐若雪微微偏頭：“攔住他們！”
唐七左手一揮，幾個唐氏保镖馬上圍堵了過去。
看到去路被堵，短發女人怒不可斥，直接飙出中文：“你們動我們試試？”
葉凡冷笑一聲：“會說中文，裝什麽假洋鬼啊。”
“我已經拿到鷹國國籍了。”
慕向西臉色一寒：“前天中午十二點開始，姑奶奶就不是神州人了，說英文是我的驕傲。”
“管你什麽人。”
唐若雪一聲令下：
“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