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走到跟袁青衣約好的門口,就看到一輛保時捷停在等待區。
車旁看着一個年輕女孩,手裏拿着一個牌子,寫着葉凡的名字和手機後三位。
女孩二十多歲,大學剛畢業的樣子,穿着黑色風衣,黑色絲襪和黑色長靴,看起來很是時尚和嬌媚。
雖然她臉上遮着一副蛤蟆鏡,但裝扮和身材足夠吸引人,讓很多牲口側目。
在葉凡微微詫異不是袁青衣出現時,發現手機多了一跳訊息。
袁青衣因爲要守着蔣會長,加上航班時間一再變化,所以她就讓一個閨蜜女兒來接葉凡。
上面有對方名字和手機号碼。
葉凡無奈笑了笑,多少猜到袁青衣的心思,固然無法從蔣會長身邊走開,但也有撮合自己跟她侄女之意。
葉凡念叨了一句:“唐言溪?”
似乎聽到了自己名字,唐言溪微微皺起眉頭,走過來審視葉凡一番:
“你是葉凡?”
“青衣阿姨請來的醫生?”
葉凡爲了安全和烏衣巷考慮,特意叮囑袁青衣隐瞞自己來曆,隻挂一個中醫名号。
葉凡點點頭:“沒錯,我是葉凡,你是唐言溪?”
“你怎麽現在才來啊?知道我等了多久嗎?”
确認葉凡身份後,唐言溪止不住埋怨道:“我時間很寶貴的。”
她昨晚參加一個宴會,折騰到四點才睡覺,然後就被袁青衣叫醒來接葉凡。
結果七點多就來這裏等了,足足等了兩個小時,心裏難免不爽。
而且聽袁青衣的那個意思,好像有撮合兩個人的意思,這讓唐言溪非常不高興和抵觸。
畢竟葉凡看起來怎麽都跟富二代絕緣。
青衣阿姨是要害自己啊。
唐言溪對葉凡自然沒有過多的好感了。
葉凡倒是不知道,短短的這麽一小會兒功夫,唐言溪已經想了很多了。
“上車吧,我送你去見青衣阿姨,她在淺水别墅。”
看到葉凡一言不發,唐言溪認定葉凡沒見過世面,不敢面對繁華都市,不敢面對光鮮豔麗的她。
所以她失望地搖搖頭打開車門鑽了進去。
葉凡笑了笑也坐進去。
唐言溪一腳踩下油門,然後直奔淺水别墅而去。
葉凡沒有浪費手機,拿出手機翻閱訊息,随後又尋找艾麗莎号所在位置。
很快,他就獲取了足夠的訊息,艾麗莎号是一艘巨大郵輪,不過很少開出去,基本當作酒店專用。
當然,它招待的客人全都非富即貴,還多是外籍人士。
葉凡消化着它的資料。
當葉凡擡起頭的時候,車子已經行駛在海邊大道,視野一片開闊。
葉凡眼睛微微眯起,他看到前方有幾艘郵輪酒店,其中一艘正是艾麗莎号。
上面九層,下面六層,可以容納三千多人。
恢宏,大氣,還極盡奢華。
接着,車子又拐入一條山道,葉凡眼裏又映入一棟龐大别墅。
環境清幽,背靠大山,面朝大海,别墅後園正對的,恰好是艾麗莎号郵輪。
雙方直線距離估計也就一點五海裏。
葉凡心裏微動。
“别看了,那是首富霍家的産業。”
唐言溪看到葉凡坐直身子,認真審視着那棟龐大别墅,她就嘴角勾起一抹譏嘲弧度:
“它叫紫園,港城最昂貴的别墅,也是霍小姐的私人府邸,價值二十八億呢。”
她打擊着葉凡:“你一輩子,不,十輩子都買不起。”
“買?”
葉凡笑了笑:“我要這别墅,一個電話的事情。”
“呵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唐言溪對葉凡再度搖頭,這是把牛吹死的節奏,一個電話就能要這别墅,把自己當霍家主事人啊。
不過她也懶得再出聲,踩着油門直奔淺水别墅,準備把葉凡送到就走人。
以後找到機會還要勸告袁青衣,不要跟葉凡這種狂妄人來往。
至于葉凡給蔣會長治病,唐言溪徹底不當一回事,九成九是袁青衣死馬當活馬醫。
十分鍾後,車子抵達一棟八十年代的别墅門口,唐言溪跟守衛打了一個招呼,然後就把車子開了進去。
很快,她就抵擋主建築門口:
“青衣阿姨,人接下來了,我有事,先走了。”
在葉凡鑽出車門時,她就一踩油門跑掉了。
“言溪,言溪!”
一身黑衣的袁青衣帶着七八人從大廳走出來,發現唐言溪已經消失無影,就止不住搖搖頭。
這傻丫頭。
接着她又嫣然一笑向葉凡迎接上來:
“葉凡,一路辛苦了,對不起,讓你這樣奔波。”
她已經知道,葉凡跟烏衣巷沖突,手頭也一堆事情,所以對葉凡到來無比感激。
葉凡笑了笑:“夫人,沒事,咱們是朋友,不用太客氣。”
“言溪這孩子其實心地不錯,就是心高氣傲。”
袁青衣親自上前幫葉凡提行李:“你多多走動就知道她性格了。”
唐言溪是她閨蜜女兒,袁青衣希望她能拿下葉凡這支優質股。
之所以有拉鴛鴦配的念頭,是袁青衣想要扼殺自己内心深處一絲不該有的念頭。
幾個跟随和傭人看到袁青衣對葉凡這麽好,眼裏都有一抹難于掩飾的驚訝。
畢竟袁青衣向來冷豔,很少看她如春風一樣溫柔。
“夫人,客套話先不說了。”
葉凡笑容旺盛擺擺手:“你不是說蔣會長情況惡化嗎?先帶我去看看他。”
袁青衣嫣然一笑:“早上施救一番,他情況雖然沒有好轉,但也暫時穩定,你要不要先休息?”
“不用了。”
葉凡輕輕搖頭:“等看過蔣會長再休息吧。”
“好,這邊請。”
袁青衣也不再扭捏,微微側手邀請葉凡進來。
葉凡跟着她走向蔣會長的房間。
沒多久,葉凡就踏入二樓一間闊大卧室。
門窗通風,還有排氣扇,空調也徐徐吹着,可葉凡一進去,就感受到一股徹骨的涼意。
一股類似棺材底部的陰冷。
接着,葉凡又看到一個中年男子躺在大床上。
面容消瘦,口鼻發黑,眼神深陷,蓋着被子一動不動。
如不是微弱的胸膛起伏,葉凡都要以爲是一具幹屍。
但不知道爲什麽,這具幹屍一樣的軀體中,葉凡又感受到一股澎湃生命力。
好像一股力量随時要火山爆發一樣爆開。
袁青衣低聲一句:“葉凡,他現在完全昏迷了,怎麽叫都醒不來。”
她語氣帶着一絲悲傷,但更多是絕望後的麻木。
“我看看。”
葉凡在床邊坐了下來,伸手給蔣會長把脈。
他剛剛拿住蔣會長手腕,目光就落在他的玉石扳指上。
葉凡問出一句:“這玉石戒指是誰送給蔣會長的?”
“這戒指,是帝王綠打造,是苗金戈幾年前送給蔣會長做扳指的……”
袁青衣解釋一句:“蔣會長喜愛無比,這些年一直戴着,怎麽,這戒指有問題?”
“嗖——”
話音剛落,蔣會長騰地坐直,兩眼空洞,一手直抓葉凡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