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像是斷線風筝一樣直挺挺墜向深淵。
他好幾次伸手想要去拉扯低垂的樹枝和岩石,結果都是剛剛觸碰就被下墜力量扯斷。
他距離崖頂越來越遠,速度也越來越快。
葉凡無法再借助外力彈回平地,隻能爆發全部力量下墜。
他追上斷裂的懸崖尖嘴,在上面不斷卸掉力量,接着雙腿微微彎曲站在斷崖。
很快,葉凡聽到砰一聲巨響。
斷崖觸碰到深淵底部碎裂,一股龐大力量反震葉凡。
“嗖!”
判斷觸底的葉凡忍着翻滾氣血跟靈貓一樣彈起。
他竭盡全力緩沖掉斷崖碰撞地面的大半力量。
接着葉凡精疲力盡從半空墜向深淵底部。
隻是不等葉凡半跪在地,他的身子就撲通一聲繼續墜入。
“潭水?”
葉凡驚呼一聲,随後就被潭水淹沒。
一股刺寒利刀一樣湧入他的神經。
葉凡身軀一顫,感覺全身冰冷至今,好像被千年寒霜裹住了一樣。
他正要努力掙紮從水裏出來,突然一股強大的吸力,好像磁鐵一樣把他拖向了潭底。
葉凡忙屏住呼吸,全力抵擋,還伸手去抓能抓到的雜物。
隻是沒等他掙紮出來,左臂瞬間一熱,一股火焰一樣的炙熱鑽入心髒。
冰火交加,葉凡随之昏迷了過去。
僅僅幾秒後,本該至寒無比的潭水,竟然開始冒泡,沸騰。
一股白霧籠罩着整個潭子……
“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葉凡聽到一記船笛的轟鳴聲。
他條件反射地坐了起來,還睜開了眼睛。
下一秒,他愣住了。
葉凡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鐵床上,旁邊是一個固定的鐵桌子。
桌子上擺着不少藥物和藥水,還有一大瓶純淨水。
而鐵床對面,是一個平闆電視。
門口不斷掠過冷風,呼嘯作響。
“這是船艙?”
“這是什麽地方?我怎麽來這裏了?”
葉凡很快反應了過來,還判斷出自己位于狹窄船艙。
他的身上也塗着不少藥膏和紗布,手腳清晰可見十幾條割傷的傷痕。
毫無疑問他受了不小的傷。
隻是葉凡根本想不起自己怎麽來這裏的。
他隻記得自己從懸崖墜入潭水後就被凍得暈了過去。
那份潭水的刺骨,讓葉凡至今還心有餘悸,千年寒霜不外如此。
想到這裏,葉凡嘴角牽動了幾下,忙運功調息了一下,看看自己傷勢怎樣了。
隻是不運功還好,一運功,葉凡又懵比了。
他的外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十幾道見血的傷口,很快就恢複的七七八八,比紅顔白藥還要快。
葉凡還發現昔日四顆藍色彈頭積攢的能量,已經不再肆意沖擊筋脈和五髒六腑。
它們化成了一場細雨,潤物細無聲的流入丹田、筋脈、血管。
葉凡不僅一掃傷者的頹廢,還煥發出強勁生機,呈現出前所未有的最佳狀态。
“脫胎換骨?”
葉凡難于置信地看着自己變化。
他下意識一拍鐵床。
br/>“轟!”
一股摧枯拉朽的力量落在鐵床上。
堅硬冰冷的鐵床瞬間變成一堆碎片,嘩啦一聲全部落在地上變成鐵屑。
葉凡也撲通一聲摔了個四腳朝天。
隻是狼狽的他根本不顧疼痛,隻是震驚地看着自己左手:“這怎麽可能?”
他的左手不僅能使屠龍之術,還能聚集全身細胞的力量彙聚左臂。
威力比以前大了十倍。
葉凡感覺左手好像提前進入天境。
這世道,未免太神奇了。
“呀,這是怎麽回事?滿地碎片哪來的?”
就在葉凡茫然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腳步匆匆,接着鐵門被打開。
一個中年男子帶着幾個男女大步流星走入了進來。
顯然他們聽到了鐵床崩碎的動靜。
葉凡先是微微眯眼緩沖陽光的照射。
随後他看着中年男子微微一愣:“鍾總,怎麽是你?你怎麽在這裏?”
中年男子正是跟葉凡有過三面之緣的鍾三鼎。
鍾三鼎發現葉凡醒了過來,馬上高興地喊叫起來:
“呀,葉兄弟,你醒了?”
“太好了,你總算醒了。”
“來人,快叫醫生,快弄點吃的東西過來。”
“不,不,把葉兄弟擡去另一個艙房,這滿地碎片。”
鍾三鼎對葉凡很是熱情,還對着幾個秘書和保镖發出指令。
葉凡想要說不用了,卻被鍾三鼎再三堅持。
最終葉凡被随船醫生檢查一番,喝了一大碗粥,還被轉到另一個艙室。
接着,葉凡還換上了一套新衣服。
葉凡吃飽喝足看着鍾三鼎一笑:“鍾總,謝謝了。”
鍾三鼎看着葉凡揮手笑了笑:“舉手之勞,不用客氣。”
他還讓一衆手下出去。
“無論如何,我會銘記鍾總這個人情的。”
葉凡追問一聲:“隻是我想要知道,我怎麽在你船上?究竟是怎麽回事?”
他的記憶怎麽填補,都無法把冰冷潭水,跟鍾三鼎的遊輪連接起來。
“隻能說緣分啊。”
鍾三鼎親手泡了一壺茶,随後看着葉凡哈哈大笑:
“前些日子,我心情不太好,就帶着人開着這艘遊輪歐洲遊。”
“不久前,我經過柏國附近的公海時,看到有一個人影抱着木塊飄在海面上。”
“我就讓手下把人影撈過來看一看。”
“結果發現這人影不僅還有一口氣,還是老熟人葉少。”
“我就趕緊讓人把葉少撈上船搶救。”
“折騰了七八個小時,葉少身體特征穩定了下來,但始終沒有睜開眼。”
“醫生說你是身體透支過度,需要好好療養休息。”
“而且除了讓你睡個夠,暫時也沒其它法子讓你醒來。”
“我最終把你安排在客艙,每天打着葡萄糖維持你生機。”
“結果等你等了好些日子還沒醒來。”
“我尋思這兩天你再不醒來,我就靠岸找個醫院再檢查檢查你。”
鍾三鼎一口氣把營救葉凡的過程說了出來,眼裏還有着葉凡醒來的如釋重負。
葉凡呼出一口長氣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鍾三鼎有着一絲好奇:“對了,葉兄弟,你是怎麽掉在海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