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知卷條件反射的往後退。
他可不相信師弟對他能有這麽好的态度。
蕭祁墨笑得越發春風拂面。
“您趕路辛苦了,快請坐。”
!!!
雲知卷吓得心肝顫顫,再次後退一大步。
蕭祁墨的溫柔,他承受不來。
“那個祁墨,今天是家宴,大家專程來給你和眠眠送行的,送行時不能見血,不然不吉利!”
他掐着手指頭,念念有詞的樣子像極了神棍,而不是占蔔師。
蕭祁墨抱胸,笑:“大舅,您想什麽呢?怎麽會見血?”
雲知卷:“……”
艹!還叫他大舅!
蕭祁墨一定是換套路了!
“踐行時,還不能動手!也不吉利!”雲知卷強調。
“當然,咱們隻是吃個飯而已。”
老頭子不死心的追問:“難道是……下毒了?”
“?”蕭祁墨有種揍他的沖動,無語道:“随你便。”
雲知卷瞪着眼睛,瞧了眼沙發上坐着的陸眠,又有了幾分底氣。
“蕭祁墨,我可告訴你,我是眠小寶的親舅舅,血親血親的那種。你要是對我不好,我就……”
斯文男人被威脅了,雙眸輕輕一閃,冷光幽幽。
“您就怎麽樣?”
雲知卷輕咳一聲,“我就讓我外甥女甩了你……”
讓陸眠甩了他?
晚了,甩不掉了。
并且,是時候讓大舅正視一下他蕭祁墨的家庭地位了。
斯文男人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扭頭就走了,走到陸眠身側,他有點低落的開口。
“眠眠,看來大舅不喜歡我。”
?
這是什麽疑惑發言?
雲知卷不甘示弱,眨巴着眼睛瘋狂賣萌。
“眠小寶~~”按照遠近關系,眠小寶怎麽也得幫他啊!
然鵝。
被雲知卷寄予厚望的陸眠,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少女伸出手拍了拍蕭祁墨的肩膀,柔聲安撫道:“沒關系的,反正也不經常來往。”
這話說得極其現實,仿佛雲知卷隻是個毫無關系的陌生人。
被寶貝徒弟(外甥女)無情抛棄的雲知卷,急急的走過來兩步。
“不是眠小寶,你最該安慰的不是我嗎……”
陸眠懶散的擡起雙眸,“那你的意思是,他欺負你?”
“不然呢?”曾經被師弟壓榨,被篡位的陰影,雲知卷到現在都記憶尤深。
陸眠蹙眉,“雲老頭,你能不能别鬧了?”
雲知卷:???
他看看陸眠,再看看自己,卑微的像一個小醜。
無辜又冤枉的雲知卷,打算求助其他人。
隻不過,此時的雲家人和蕭家人,身份已經完全變了,兩家人結成一家人,自然是——陸眠說什麽就是什麽。
眠眠說他鬧,那就是他鬧。
衆人回視着雲知卷,目光中都帶着隐隐約約的責備。
雲知卷算了一下,總共有八雙眼睛,其中百分之九十九的眼神,都想撕了他。
“……”他情不自禁的腦補出一幅群毆的畫面。
作孽啊!
蕭祁墨見狀,很大度的拍了拍陸眠的手,“算了吧眠眠,大舅也沒什麽壞心思的。”
陸眠溫柔的點點頭,“嗯,聽你的。”
雲知卷:……
我千裏迢迢回來給你們送行,你們就這麽對我?
我是回來吃狗糧的嗎?
我是回來找虐的嗎?
……是的。
他堂堂雲家大家長,竟然連蕭祁墨的地位都不如!
雲知卷自知沒人給自己撐腰,悶悶的坐在了沙發上。
端起桌上的茶壺,皮笑肉不笑的開口。
“來來來,大家喝茶,這茶味可真濃郁!”
陸眠和蕭祁墨無動于衷。
雲桑看着自家大舅這麽受氣的模樣,憋着笑好心的告訴他。
“大舅,我妹妹和蕭祁墨今天領證了。”
他看着雲知卷不斷放大的瞳孔,笑出了聲:“所以,他們兩口子的關系,應該比你要近。”
雲知卷目光投向了蕭祁墨。
在那個斯文男人眼底,看到了一抹格外挑釁的眼神,那眼神赤果果的寫着:就喜歡你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甚至對方還得意的從口袋裏掏出了結婚證,高調的炫耀着。
雲知卷總算知道蕭祁墨的底氣來自哪裏了。
合着這是身份合法,轉正上位了。
“大舅,祁主任是我罩的。”護夫眠精準上線。
雲知卷更憋屈了,他看向陸眠,很傷心的問道:“當初是誰說的,就算收一頭豬,也不會收他?”
沒想到繞來繞去,眠小寶還真收了蕭祁墨這頭豬。
蕭祁墨:我是豬?
“哦?”陸眠懶懶散散的抿了一口茶,擡起黑白分明的眸子,一本正經道:“師父,要算老賬嗎?”
老賬……
咳咳咳!
雲知卷立馬讪讪一笑,今天在場的人這麽多,他哪敢啊。
他可不想被這麽多人群毆。
“對了眠小寶,這次去M國,都準備好了嗎?”
雲知卷趕緊找了個新的話題。
陸眠給他斟上茶,無所謂道:“沒什麽可準備的。”
雲知卷早知道她這副樣子,别人眼裏的大事,在她這裏都是毛毛雨的小事。
不過,當人家舅舅和師父的,總歸還是不太放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