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陸心暖以爲自己随手拿來用就可以了,沒想過那麽多。
她連曲作者是誰都不知道,怎麽可能拿到授權?
徐璟也不打算跟陸心暖多說什麽了,拿起一旁的耳機,最後提醒了一句。
“音樂節是音樂圈的盛會,圈内人都格外注重版權,你要是圖省事拿來就用,那麽多專業人士盯着,我也救不了你。”
“我知道了,老師。”陸心暖被吓得連連點頭,在音樂節這種大事上,她可不敢有一絲懈怠,自尋死路。
“老師,你知道這首曲子的作者是誰嗎?我怎麽聯系他?”
“具體的我不太清楚。你要是能聯系上沈家的沈亦欣小姐,說不定還有機會。”
徐璟說完,便低下頭鑽研手上的曲譜。
并不打算出手幫什麽。
畢竟他和徐淮音的關系也就那麽回事,輕易也不聯系,更不可能爲了陸心暖一個學生,就動用自己的人脈關系。
陸心暖有些失望的咬着唇,“老師,那你有沈小姐的聯系方式嗎?”
“我家跟沈家不是一個派系,我不知道。”
“哦哦。”
陸心暖選到了心儀的曲子,可沒有授權,她就沒辦法在音樂節上演唱。
首當其沖的,便是要聯系上沈亦欣沈小姐。
可是,她哪有這種門道能拿到家族小姐的電話号碼啊。
陸心暖心事重重的離開了練歌房。走之前,徐璟還讓她把禮物拿了回去。
陸心暖倍感低落,走在京大校園裏,也沒了之前那種心情。
現在6月底,學校還沒放假。
她穿梭在人群中,擡頭看路時,猛不丁的又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形。
小舅舅?
陸心暖幾乎是下意識的,直接躲到了一顆大樹後面。
看到傅禹朝她這邊看的時候,更是緊張的縮起了身體。
第二次見到那張臉,陸心暖很确定,這就是他的小舅舅傅禹。更詭異的是,她竟然三番五次的遇到傅禹,這說明什麽?
陸心暖深知自己現在已經不是普通人,在《最之聲》舞台上正式出道,她也算是個正式的歌手了。
隻是知名度還沒上去,平時也不用那麽僞裝自己。
但……路人不認識自己,不代表那些親戚不知道啊?
家裏現在的親戚,哪個不想巴結上她?
她不想管傅禹的眼睛是怎麽好的,她隻想知道,傅禹是不是一直在跟蹤她?!
不然,他怎麽會這麽巧合的出現在她的學校?
陸心暖實在想不出更多的理由,她本身就爲曲子的事煩惱,這會兒被傅禹追到校園,就更心煩了。
藏了好一會兒,等傅禹走遠了,才敢從樹後面走出來。
她拿起電話,打給了傅曼。
“媽,我在京大校園見到你弟弟了!”
傅曼聽着女兒氣急敗壞的聲音,也顧不上她對傅禹這種夾槍帶棒的稱呼,隻關心道:“他怎麽去那了?”
“我哪知道!媽,你跟大舅媽那邊說清楚,不要随便洩露我的信息,萬一遇到什麽極品親戚,對我的演藝事業很不利……”
“好好好,媽媽知道了。”
傅曼連忙哄着小女兒,心裏也犯了嘀咕。
常年不聯系的人,突然出現在身邊,還被小女兒碰到了兩次,要說巧合,她還真不相信。
——
傅禹跟京大藝術系的院長安宴輝約了見面。
安宴輝看着如今行動自如、神采奕奕的男人,扼腕又痛惜道:“可惜了啊,要是早點治好就好了。”
他們說話間的表情自然,态度熟稔,一看就是關系不錯的了。
傅禹擺擺手,“沒什麽可惜的。”
“這還叫不可惜,你在鋼琴這塊有天賦,我招生時本來很看好你的,你卻因爲眼睛給放棄了……”
因爲傅禹是調律師的緣故,會定期給學校鋼琴做保養,這些年一直沒跟安宴輝斷了聯系。
安宴輝每次見到傅禹,都要發出這樣的感慨。
當然,清大那邊的教授老師,也是這樣的情況。
偶然認識,後來因爲工作緣故,一直聯系着,大家都挺替傅禹可惜的。
傅禹自己倒是沒覺得有什麽,他現在滿心思的就兩件事,對自己的未來發展,還沒那麽看重。
“安院長,這次來也是想跟你打聽件事。”
“你說,你的事我肯定幫忙。”
傅禹失笑,“你認不認識米盧?”
“……”
安宴輝頓時語塞,“這你可難到我了,知道米盧這個名字的人本來就不多,再加上他那麽神秘,我也不清楚。不過,我會留心幫你問問。”
傅禹知道沒這麽容易打聽到米盧的身份,點了點頭。偏頭看到安宴輝辦公桌上堆着一摞摞精緻的信封。
“錄取通知書啊?”傅禹随手拿起來一個信封。
“對,招生辦的人拿過來核對的。”
傅禹将信封放回去時,視線猛不丁的被第二個信封吸引到。
他緩緩盯着信封上“陸心暖”這個名字,想了好一會兒腦海裏才出現一張模糊的臉。
“傅禹,你認識啊?”
傅禹回過神來,淡淡一笑,“我就随便看看。”
安宴輝不太信,留了個心眼,記下了那個名字。
正巧,辦公室有人敲門,安宴輝立馬起身,“應該是曆史系的老師過來了,你不是有東西想讓他看看嗎?”
京大的曆史系,全國最出名。
因此,傅禹才特意找了過來。
傅禹跟着迎過去,三個人寒暄了一番。
“傅先生,您想讓我看什麽?”曆史系老師問道。
傅禹從口袋裏,小心翼翼的掏出了一支鋼筆。這支鋼筆看上去很舊了,款式也很老,被傅禹細心的裝在自封袋裏,倒也沒有更多的磨損。
他把東西遞過去,凝重道:“老師,麻煩你幫我看看這支筆上的紋樣。我不太懂,看着像某個組織的标志……”
曆史系的老師,翻來覆去的把鋼筆研究了一番,推着眼鏡片想了很久。
“筆就是普通鋼筆,關鍵還在于這個紋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好像是錦京生命科學院的院徽吧……”
“您确定嗎?”傅禹面帶着急。
曆史老師立刻掏出手機,在網上搜了一下,“看,是這個吧?不過這個是舊院徽,很多年沒用過了,你們不知道也很正常。”
那位老師頗爲感慨,“傅先生,您竟然還留着一支這麽多年前的鋼筆。這都是老物件了呢!”
“生命科學院……”
傅禹嘴裏一直念着這個名字,靜伫在原地,失了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