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醫院裏,有不少人都暗中議論她,等着看她笑話。
“就是她。”實習生點點頭,“傅先生也真是的,放着您這位行業翹楚不選,非要找走後門的那位。她那麽年輕,怎麽可能做得了眼部手術啊,更别提修複眼組織了……”
實習生替杜長意抱不平,覺得患者眼光有問題,找來找去,找了個最不靠譜的。
“您之前那麽用心的給傅禹做檢查,給他安排手術。結果他倒好,轉頭去了夜零那邊,啧……”
杜長意放下手裏的病曆單,語氣變得有些涼薄,“不到黃河心不死,随他去吧。我最了解他的眼部情況,根本沒得救。”
實習醫生崇拜的看着杜長意,“要我說,那位夜醫生到最後肯定還得找您一起做手術。不過老師,我還聽說她好像拿到了什麽特效藥,說是能幫着修複組織細胞。”
“特效藥?”杜長意的神色就更冷淡了,“要是真有這種修複壞死組織的特效藥,早就轟動醫學界了。”
“您說得對。”
——
陸眠很快就請了假,學校那邊挺配合的,也不問她去哪裏,就批了假條。
高一(25)班的學生都深深的替她捏了一把汗。
眼瞅着還剩半個月就高考了,陸眠同學不跟高三的一起上課也就算了,竟然還請假了。
她難道不需要刷幾套題,熟悉下高三課程嗎?
大家哭笑不得,也不知道她說參加高考,是說着玩的還是去打醬油的?
大家摸不清她的底子,但對她說走就走的自由表示十分羨慕。
蕭漸離這邊也聽說了陸眠去錦京的事,二話不說跟着收拾了東西,弄得客廳亂糟糟的。
蕭祁墨抱胸看着忙得不可開交的爺爺,越發的有危機感。
他覺得把陸眠娶回蕭家也不怎麽安全,家裏有個“兒媳控”母親,有個“狂熱粉”爺爺,他不光要防着外人,還得時刻防着家裏人。
一個個的,全都想跟他搶老婆。
蕭祁墨郁悶的開口,語氣不怎麽好,“我說老頭,你這麽積極做什麽?”
“陪眠眠回錦京啊。”蕭漸離理所當然:“她去了錦京,人生地不熟的,我能罩着她。”
“不是。”蕭祁墨摁着眉心,“你知道你現在是什麽行爲嗎?”
“什麽行爲?”
“私、生、飯!”蕭祁墨咬牙切齒。
蕭漸離哪懂這些名詞,疑惑的看向墨锶,墨锶弱弱的解釋道:“就是行爲比較瘋狂的一種粉絲,他們喜歡跟蹤、偷窺偶像的各種行程……”
蕭漸離一把丢下行李箱,委屈的坐在了沙發上:“我這不是怕眠眠吃虧嘛……”
“用不着你。”蕭祁墨冷笑一聲,從鞋櫃上拎起一個背包,自顧自的開始換鞋。
蕭漸離追過來,“蕭祁墨,你幹什麽去?”
“陪我老婆出差。”
蕭漸離:……
“墨爺,那我呢?”墨锶在後面追。
斯文男人已經換好了鞋,打開門後毫不留情的走了,“你在家照顧我爺爺。”
墨锶摸了摸鼻尖:他也想跟着陸小姐……
——
陸眠和蕭祁墨踏上了去錦京的飛機。
蕭祁墨提前給墨鎳和葉謹聞發了航班,葉謹聞那邊忙事情,墨鎳過來接機。
逐漸被剝離權力中心的墨鎳,一直都在錦京這邊,得知墨爺這次突然回來,心裏還有點小興奮。
墨爺肯定是來驗收他最近的工作成果的吧。
好在他盡職盡責,把工作完成的漂漂亮亮,完全不怕墨爺突擊檢查。
墨鎳開開心心的去了機場,結果在那邊還遇到了另外一個人和他一起接機,他扣扣腦殼,覺得有點迷惑……
陸眠和蕭祁墨下了飛機,男人主動接過女孩那個萬年不變的黑色背包,步履輕松的朝外面走去。
“墨鎳過來接咱們,你是先回蕭家還是回我在市裏的别墅?”
蕭祁墨一邊走一邊問。
陸眠有點悶熱,用手扇了扇風,直言直語道:“那我跟你不同路,我得先去醫院。”
“……”
蕭祁墨尴尬的微微一笑,“我市裏的别墅路過醫院,非常同路。”
陸眠點了點頭。
兩個人說着說着話,就來到了大廳這邊。
墨鎳眼尖,看到他們二人後,趕緊揮了揮手,還沒等他喊出一聲“墨爺”,身邊某個身影直接就竄了出去。
“哥終于等到你了!”
雲桑快步走到陸眠身邊,一雙邪肆眼底漾着星光,顯而易見的興奮和高興。
蕭祁墨護着陸眠後退一大步,睨着這個突然竄到面前的男人,臉色冷了下來。
雲桑怎麽在這裏?
誰讓他來的?
雲桑可不管蕭祁墨什麽臉色,好幾個月沒見陸眠,他伸出手,小小的擁了女孩的肩膀一下。
在分開的日子裏,雲桑才明白,他是真的在意這個妹妹。從葉謹聞那裏知道她要來錦京後,直接甩下一衆戰隊隊員,來了機場。
陸眠不喜歡親密碰觸,但對雲桑的這個小擁抱,卻不反感。
或者說,她從來沒反感過雲桑,也允許他介入自己更多的私人空間。
“雲神,你最近不是要準備決賽了嗎?”陸眠一邊走,一邊關心的問着。
雲桑雙手枕在腦袋後面,并排跟陸眠走着,臉上邪氣橫生。
“哥的能力你還不知道嗎,沒問題!”
陸眠失笑,“對,你的能力完全沒問題。”
“對了妹妹,快看我新買的褲衩,好看不?夏天快到了,哥就能天天穿給你看了!”雲桑拍着那條特别有海島風情的花褲衩,還挺得意的。
陸眠垂眸掃了一眼,“挺好。”
而在他們兩人興奮的從CTF比賽讨論到褲衩話題時,陸眠終于後知後覺的發現,身邊少了個人。
她停下腳步,“祁主任呢?”
雲桑懶洋洋的回過身,看着落在他們後面一大截的斯文男人,嫌棄着:“你屬蝸牛的,磨蹭死了。”
他這麽一抱怨,蕭祁墨眸底的幽怨就更深了。
隐藏在金邊眼鏡下的情緒,如大海深處,看似平靜,實則波濤洶湧。
蕭祁墨步履很慢的走到雲桑面前,将陸眠攬進懷裏,字句清晰着:“我和陸眠要結婚了。”
非常明顯的宣誓主權。
雲桑“啊”了一聲,“那正好,請叫我一聲大舅哥。”
蕭祁墨:……扌,誰給他的臉!
雲桑拐了下陸眠,特期待的問着:“妹妹,你說吧,我是不是你的異父異母的親哥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