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過來之後，拿着本子和筆，詢問着他們。
節目是直播，要統籌的細節很多很多。
既然今晚是踢館，那麽踢館選手的登場順序，肯定要提前協調好。
五個男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時間，竟然誰都沒有說話。
“誰先第一個？要不就女士優先？”
說道女士，陸眠就是這裏唯一的女孩。
第一個上場當然有好處，因爲這樣就可以在12個選手裏面，挑選PK對象了。
如果想要留下來，選擇排在第十二位的選手，便是最好的策略。
畢竟誰都知道，從第一名到第十二名的選手，也都是按照實力排名的，越選後面的選手，勝率越大。
陸眠懶散的擡了下眼睛，“随便。”
裴聞達頓了下，随即站起身，笑着跟工作人員溝通起來。
“第一個上場壓力肯定很大，女孩子比較膽怯，要不就換我來吧。我看這幾個兄弟也有些緊張，我先給他們打個樣。”
裴聞達如此說着。
其他幾個男生互相看看，話是很好聽，可這不是明擺着得了便宜還賣乖嗎？
裴聞達很圓滑的說了一句：“大家放心，我不會選最弱的。”
衆人不想與他計較，沒再争辯，有了他開頭，其他三個男生都争先恐後的确定了上場順序。
陸眠，落在最後一個。
她拿着數字6的号碼牌，坦然接受。
——
《極限大腦》是晚上八點檔的節目。
這個時候，很多家裏已經吃了晚飯，到了休閑時間了。
隋願住在寝室裏，躲在被窩裏，偷偷的拿手機看。
雖然花的都是流量，但她絲毫不心疼。
蕭祁墨這個點和蕭漸離在一起，想到陸眠說的那檔子節目，心不甘情不願的打開了電視機。
這台電視，鮮少有用武之地。
蕭漸離坐在沙發上，擺了擺手。
“你們年輕人的節目，我是看不了。老了，跟不上你們的形勢了。”
他對電視節目真沒多大的興趣，他沒事也就喜歡練練字，畫個畫，再偶爾去淘點古玩。
日子過得絕對的修身養性。
所以，今晚蕭祁墨一打開電視，他就有點犯困了，不感興趣，也不懂蕭祁墨今天怎麽突然開了節目。
“我女朋友上節目了。”蕭祁墨一邊調着台，一邊說道。
蕭漸離這才稍稍來了一些興緻，“你是說眠眠上電視了？那我倒是要好好看看。”
他說着，連忙找出老花鏡，帶上。
爺孫兩個，就闆闆正正的坐在沙發上，都帶着眼鏡，沒什麽交流的看着電視。
寡淡而無趣。
蕭祁墨是在他爺爺跟前長大的，父母是真愛，他這個意外隻能跟在爺爺身邊。所以，他和蕭漸離的感情，很深厚。
也正因爲如此，蕭祁墨的有些行爲、性格，跟蕭漸離差不多。
墨锶準備好了水果，走到客廳的時候，就看到了這爺倆的動作，就……挺像勞改犯的。
當然，他是不敢說出來的，隻敢内心小聲逼逼。
“老太爺，墨爺，吃水果。”
“墨锶，你也坐下來吧。”蕭漸離指了指身旁的沙發。
于是，墨锶也聽命的坐下來。
坐姿，也是闆闆正正。
——
陸家。
今天的陸家也是夠熱鬧的。
裴錦蘭從吃晚飯的時候，就開始催促着丈夫陸行堂快一點，他們要趕着看八點檔的《極限大腦》。
陸行堂是生意人，對這個不太感興趣，但是裴錦蘭非要拉着他一起看，因爲這裏面有她侄子參加，身爲姑姑的裴錦蘭，自然要捧場。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在開播之前，準時守着了。
很快，随着音樂聲響起，節目就正式拉開了帷幕。
節目上來便是著名主持人尹豐登台，簡單明快的介紹了節目的進度之後，便開始進入到今天的主題，踢館賽。
“那麽，讓我們有請第一位前來踢館的選手！掌聲歡迎！”
第一位上場的，自然是裴聞達。
他身高挺拔，着裝也比較帥氣，一上台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鏡頭也一直聚在他的身上。
不管在這個舞台上留多久，該有的介紹還是要有的。
裴聞達看向舞台下的導師方向，非常禮貌的打了招呼，也跟現場的觀衆打了招呼。
主持人尹豐非常欣賞的介紹着他。
“裴聞達同學，是M國哈沃大學的高材生。我想問問你，你爲什麽會第一個上台？”
裴聞達就知道會問這個問題，他早就準備好了說辭。
“第一個對我其實不重要，我當時也沒想那麽多，就是看着同行的夥伴都很緊張，便想着自己先上吧。”
尹豐認可的點點頭，“很仗義哈！那麽，你要選擇的對手是——”
十二個選手都已經在等候區坐着了。
裴聞達在他們身上浏覽了一圈之後，很堅定的說道：“六号。”
其實，第一個登場大家都會默認他會選擇比較偏後的選手，沒想到裴聞達沒有這麽做，反而選了個這麽靠前的對手。
這絕對是個反轉，讓人瞬間就對他圈粉了。
彈幕上很快就刷開了。
【愛了愛了，不但設身處地的替他人着想，還選擇了實力靠前的對手。】
【顔值與實力并存的小哥哥，怎能不粉？】
【要是我，我是做不到這麽大公無私……我可能會選擇最現實的方式，挑軟柿子下手。】
【不過，萬一要是輸了呢……】
【如果輸了也不丢臉啊，他選的可是六強選手耶！】
【……】
這邊的裴錦蘭，看着節目裏的裴聞達，拉着陸行堂笑了。
“你看我侄子，不錯吧！”
陸行堂搖了搖頭，反問道：“是不是跟第六名說好了？”
裴錦蘭立馬瞪了丈夫一眼，“别說這麽直白行不行？都是節目，看得就是一個綜藝效果。聞達他形象不錯，情商也高，最适合這個節目了。”
“他要是能借此進入娛樂圈，倒也不錯。”裴錦蘭如此說着。
“行吧，都是套路。”
“好了好了，别說廢話了，要比了！”
裴聞達跟第六号雙雙站在台上，一邊一個電腦操作台，導師親自在題庫裏抽題目。
全都是節目組精心策劃的題目，随機性也大。
這讓節目有了更多的看點。
在裴聞達的精心安排之下，他跟第六号的比賽，自然是赢了的，而且赢得還十分漂亮。
對方做最後的演講時，還說“輸得心服口服”。
裴聞達這一波高能操作，瞬間讓很多人都記住了他的名字。
光是現場，就有很多的女觀衆尖叫，呼喊，各種爲裴聞達加油的。
主持人尹豐自然也要對裴聞達采訪一番。
“你現在什麽感受？”
“比我優秀的人很多，我期待與更多強者的較量。”
“說的好，你有沒有想對父母或者什麽人說的話？”
裴聞達頓了頓，随即笑道：“那我就對我表妹說幾句話吧，我來到這個節目，是爲了我表妹。我表妹陸心暖現在在隔壁節目參加唱歌比賽，我希望她能走到最後，我會用我的方式陪着她。心暖，加油！”
裴聞達突然在節目上cue到了表妹，而且對方還在參加唱歌比賽，一下子又給節目增加了很多看點。
有些觀衆不知道他說的是誰，還特意去隔壁節目找了“陸心暖”這個選手。
而彈幕上，則是一水兒的羨慕嫉妒恨。
【這是個妹控吧？好溫柔的哥哥！】
【建議聞達哥哥和心暖妹妹一起出道，你倆組個兄妹組合好了！】
【我檸檬了，好羨慕這樣的兄妹情。】
【……】
這邊的裴錦蘭興奮的拉着丈夫的胳膊。
“快看，聞達還特意提到心暖了。他們兄妹兩個的感情是真的好。”
陸行堂有些犯困，打着哈欠說了句：“聞達是你的侄子，心暖是我的侄女，一點血緣關系都沒有，算什麽表妹……他們都沒見過幾次面好吧。”
“怎麽不算了？你不懂，這是一種宣傳手法。這樣一來，既能體現聞達愛護妹妹的品質，也能給心暖帶去點流量不是嗎？人家心暖走到現在，挺不容易的。”
裴錦蘭如此說着，想到幾個月之前，大房家出了事，他們帶着小女兒，當天晚上就離開了蕪城，還給陸心暖轉了學校。
她不太清楚這裏面發生了什麽事，就覺得那孩子挺可憐的，颠沛流離，還在高三這麽關鍵的時候轉了校。
雖然那丫頭也做過一些錯事，但也沒做什麽危害社會的惡事，她心裏還是很記挂着這個侄女的。
事情發生的突然，一開始大房一家跟他們沒聯系，後來是陸知齋還債的時候，才重新聊起來。
陸知齋說陸心暖轉了學校，不太适應環境，學習落下不少。爲了能走個學校，就轉了藝術生這條路。
陸心暖學習基礎很好，跟尖子班比起來是落下了功課，但在藝術班，她的成績算是頂尖的。
她不需要着重複習文化課，機緣巧合下，就報名去參加歌唱比賽了。
沒想到，這一比，竟然都走到十晉八的程度。
再加上她外形條件不錯，嘴巴很甜，很快就成了熱門選手，擁有了一批自己的粉絲。
陸知齋還給他們家的錢，就是陸心暖這段時間比賽賺來的。
錢不少，足足五十萬呢。
“大哥一家，也就指望着心暖了。苦了那個孩子，這麽小的年紀，就背負這麽多。”陸行堂歎着氣，語氣中也是很遺憾。
本來要是什麽事都沒有，心暖今年就能考個好大學的，以她的成績，再努努力去京大都沒問題。
“反正不關怎麽說，咱們支持支持心暖的事業總沒問題吧。”裴錦蘭這麽說着，“等心暖忙完這一陣，你請大哥回家來一趟吧。大家一起聚聚。”
“看看他們的意思吧，當初那麽着急的離開蕪城，肯定有原因。不知道回不回得來……”
——
陸眠在後台刷手機的時候，突然間聽到了陸心暖的名字。
休息室的另外幾個男生，正好搜索了一下她。
“長得還挺漂亮的。”
幾個男生都湊到一起，略有些八卦的看。
搜索到陸心暖演唱歌曲的視頻，還特意點開聽了一下。雖然是翻唱的歌曲但别有一番味道，下面的點贊評論轉發都挺多的。
陸眠沒有參與他們的話題，卻也避無可避的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時隔那麽久，再次聽到陸心暖的消息，她除了一開始的意外，心裏倒也沒什麽波動。
唯一能讓她有波動的就是，華楹跟她說的那件事。
如果最終證實她不是陸家的孩子，不是陸知齋和傅曼的親生孩子，那麽他們缺失的那些父母親情，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她似乎也怪不得什麽了。
讓她比較意外的是，沒想到外面正在比賽的那個男生，是二叔家的親戚。
她當然知道那不是陸心暖的表哥，他們哪有什麽表哥，就有一個表姐和一個表弟而已。
裴聞達當着鏡頭的面，之所以那麽說，不過是炒作罷了。
陸眠沒再想那麽多，繼續玩着手機上的遊戲。偶爾發現遊戲上有什麽小bug，便登上後台及時修改。
很快就輪到了第二名踢館選手，這一位倒是很現實，直接選擇了排名最後的那一名選手。
他的人氣低，觀衆對他包容度就多了點，沒說他什麽，畢竟這個節目就是爲了選擇更聰明更智慧的大腦，誰有實力誰就走到最後。
緊接着是第三個踢館選手，第四個，第五個……
後面的這四個男生顯然就沒有裴聞達那麽有看點那麽會炒了，他們怯怯地上了台，然後又匆匆的下台。
就像從來沒有來過一樣，觀衆對他們沒有留下什麽印象。
時間很快過去，就隻剩下了最後一名踢館選手，這個人便是陸眠。
——
蕭祁墨和蕭漸離坐在沙發上，此時的他們動作倒是随意了一些，不時的還交流幾下心得體驗。
但是看到後面遲遲沒看到陸眠，蕭漸離都快困了，都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起來。
直到主持人喊着陸眠的名字，蕭漸離才稍稍振奮，睜開了眼睛。
第一次見孫媳婦，沒想到竟然是在電視機裏看到的。盡管如此，他也還是挺期待。
盯着畫面上入場的地方，微微收縮了下手指，還有點小緊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