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眠斂眸,深深地看了眼隋願,“你決定了?”
“我想去看看媽媽待過的學校。”隋願解釋。
母親留給她的唯一一張照片,便是在清大校園裏拍的。
照片裏的母親,笑得那麽開心,想來清大一定是非常好的地方。
陸眠點點頭,“也好。”
算是同意了。
隋願松了一口氣:“你的物理競賽成績……”
陸眠茫然的啊了一聲,她自從考完之後,就像提褲子就走的渣男,哪裏還想起過這件事。
“回去再說吧。”
隋願挺服氣的,這也怪不得她,對别人來說決定命運的物理競賽,在眠眠這裏,也僅僅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都比不上她吃一頓漢堡重要。
“好吧,到時候再說吧。”隋願念叨了一句,“對了,我給你的護身符,你還留着嗎?”
陸眠連忙将紙巾球丢向垃圾箱,點頭。
那是願願媽媽留給她的,她又送給了自己,肯定要保管好的。
陸眠找到自己的黑色背包,在最裏面單獨的小口袋裏,找到了那枚黃色的護身符。
“看。”像小學生交作業那般,乖巧。
隋願心滿意足,“嘻嘻~”
陸眠傾身在她腦門上揉了一把。
原本的小平頭,此時也有五厘米長了,毛茸茸的,手感特好。
隋願連忙躲掉她的魔爪,又羞又惱的。
“零姐,救我啊。”
夜零也沒個正行,不但不幫忙,甚至還跟着上手。
床上鬧騰成一片。
司空見和虞人,往這邊掃了一眼,心生羨慕。
“你最近在辦事處待得怎麽樣?”虞人問了句。
“有那位蕭先生在,你覺得怎麽樣?”
虞人正了正神色,十分感同身受的吐槽:“是不怎麽樣。”
“對了。”司空見突然想起來什麽,“辦事處有個王家的人,錦京王家。”
虞人擡頭,安靜的等着他說下面的話。
“叫王昕瞳。我看過她的資料,就是你姐姐嫁過去的那個王家,論起來,是你姐姐的小姑子。”司空見語氣不太好,冷哼着:“在辦事處沒少爲難眠眠。”
虞人蹙眉。
司空見努了下唇瓣,看着那邊鬧騰得沒心沒肺的三個女孩子,淡淡:“陸眠她,收斂着脾氣呢,一直沒動她。”
“我有數了。”虞人語氣略沉。
兩人在這邊說着話,那邊的三個女孩子中,隋願忽然“哇哦”了一聲。
男人們看過去。
“眠眠,粉色信封耶。”
大概在床上折騰的很了,不小心翻出了陸眠壓在枕頭底下的信封。
陸眠手腳麻利的抽過來,“咳,一封信而已。”
“哦~~”隋願懂了,抿着一抹微笑,又悄悄的看了眼虞人、司空見的方向。視線,在司空見身上多停留了幾秒。
夜零也跟着看熱鬧不嫌事大,“小願願,你是不知道,在錦京的那段時間,你家眠眠跟那位蕭先生是怎麽如膠似漆的。”
“零姐,快說來聽聽!”她的書,需要更多素材。
那邊的司空見不怎麽耐煩的走了過來,“别吹蕭祁墨了,你們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他們五個人之間,有必要談論其他人嗎?
虞人冷靜的點着頭:附議。
幾個人也沒聊太久,确定好了計劃之後,司空見怎麽把人帶進來的,就怎麽把人送出去了,悄無聲息。
偌大的房間裏,又剩下了陸眠一人。
她懶懶散散的平躺在床上,盯着空白一片的天花闆,眉眼溫和。
順手從枕頭底下抽出那封粉色的信封,抿着唇角拆了開。
而當她掃完一遍内容,原本的笑意逐漸淡去。
——
在蕭祁墨等人離開的第二天。
也是陸眠準備和司空見他們一起行動的日子。
還沒等陸眠去華楹的房間找人,華楹卻率先找上了門。
陸眠神色淡淡,将計就計的招待了她。
醫務室。
王昕瞳前來打卡之後,一時間沒有什麽事,閑來無聊便找華楹吃早餐。去了華楹的房間沒找到人,聽傭人說,她去找陸眠了。
王昕瞳不願意跟陸眠打交道,更不願意華楹跟陸眠走得近,于是便借口給華楹送小蛋糕的機會,來陸眠的房間。
隻不過,當她走在走廊這邊的時候,出于女生的直覺,她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冷意。
她心裏安慰自己,大概是那些男人不在,顯得很冷清吧。
她手裏拎着個精緻的小袋子,繼續往前走。
直到走到陸眠的房間門口,那種蠢蠢欲動的不安感,就更強烈了。
來都來了,王昕瞳硬着頭皮,敲了下陸眠的房間門。
剛敲了第一下,房門吱呀一聲,自己開了,她的指尖微微後縮了一下,有點後悔來找陸眠。
她手裏還拎着蛋糕,陸眠會不會以爲自己來找她道歉的?
她可拉不下那個臉。
更何況,她也沒什麽對不住陸眠的地方。
王昕瞳猶豫了一下,若是這麽走了,顯得她好像沒臉見陸眠似的,幹脆深吸了一口氣,直接進去了。
可是,當她走進房間後,隻感覺到了一陣冰冷氣息。
當她的視線落在房間裏的兩個人身上時,手裏的蛋糕,也跟着落在了地上。
奶油混合着蓬松面包,摔得一片狼藉。
“……”王昕瞳一時間有些語塞,眼底茫然不解,艱難開口問道:“楹楹,你、你在做什麽?”
眼前的畫面,讓她很震驚、很無措——
華楹拿着一把匕首,将陸眠困在了一把椅子上。
匕首泛着悠然冷光,若是稍稍一偏,陸眠的小命就要沒了。
而此時被人掌握着命運的陸眠,風輕雲淡的坐在椅子上,淡定的握着毛筆在練書法。
王昕瞳很想說,她們是在開玩笑,畢竟陸眠那麽淡定,要是真被威脅了,怎麽可能這副狀态。
但是華楹身上散發出來的陰鸷氣息,讓她無法欺騙自己。
華楹并沒有把王昕瞳放在眼裏,甚至被她撞破了行動,也毫不在乎。
她現在隻要把陸眠帶走,完成先生交代的任務就好了,根本不會在乎其他人,更不在乎别人怎麽看待自己。
“王醫生。”華楹的匕首,繼續靠近陸眠的脖頸幾分,“你來得不巧,我們在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