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陸眠終于收起了那些情緒,還反過來安慰着蕭祁墨。
“吓到你了?”
男人點點頭:“吓到了。”更多的是心疼。
陸眠歎口氣,“我就知道,不該告訴你這些的。”
這話說得,蕭祁墨就很不樂意了,“你不告訴我,你想告訴誰?”
“?”
直女陸眠不知他爲何是這種腦回路,不告訴他,也不會告訴别人啊。
“對了,你還記得鲲鵬學校的涼亭嗎?”
蕭祁墨正色起來:“記得。如你所說,那裏應該也是一條磁場甬道。我拿樣本給他們去做化驗,确實檢測出了異常磁場狀态。有專家提出,那裏更像一個空間傳輸站。”
“或許是吧……兩年前的綁架案,我們幾個最後的消失點就是那裏。不過當時我們都喪失了感官,他們做了什麽保護措施我不知道,通向什麽地方我也不清楚。隻記得醒來後,人就在實驗室裏了。”
當時綁犯應該都做了防護措施的。
至于後來她被古靜儀推入涼亭那次,她有幸帶上了祁主任給的戒指,毫發未傷。但如果沒有戒指的幫助,她體質特殊雖不緻死,但也會受些疼痛之苦。
這也是她多次打探涼亭,不會因爲其邪門而畏懼的原因。
就仗着自己體質特殊,任性。
“你在實驗室裏,都發生了什麽?你所說的那條磁場甬道,通向哪裏?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關于綁架案,蕭祁墨有太多想問的了。
他對綁架案的關注度,一點都不亞于陸眠本人。
陸眠頓了頓,沒回答他的話,反而問道,“祁主任,那你呢?你爲什麽一直追查這件事?你也應該有事情沒告訴我吧?國際刑警隊又是怎麽回事?”
這倆人用了同樣的排比手法進行提問,雙雙把對方問得啞口無言。
蕭祁墨蹙眉。
陸眠抿了抿唇。
過了半分鍾後,陸眠直截了當的問道。
“國際刑警隊一向比較窮,突然間懸賞十三号,肯定是遇到了問題,而且是跟綁架案有關的問題。所以那些人……又開始了是嗎?”
那些人指的是誰,蕭祁墨心知肚明。
隻是,他也沒想好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他的沉默,讓陸眠直起了身體,蕭祁墨覺得腿部失去了溫度和壓力,還有點失落。
陸眠頓了頓,看向蕭祁墨,眼底掠過一抹狡猾的光。
“祁主任,我們互相交換一個秘密吧。”
他那裏有她想知道的,她這裏也有他想知道的。
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蕭祁墨掏出手機,墨眸深邃且腹黑,很幹脆的答應了:“好。不如我們互相編輯一條信息,同時發給對方,如何?”
陸眠打了個響指,“OK。”
兩人同時拿起手機,認認真真的敲着字。
過了一會兒後,陸眠問道:“祁主任,你寫好了嗎?”
“可以了。”
“那我數三二一,我們同時發給對方。”
“好。”
兩個人彼此對視,微笑着别開眼神,各自掩藏起一抹狡黠的情緒。
“三、二、一。”
陸眠最後的數字剛落,兩人同時點擊了發送按鈕,兩人如約履行約定。
陸眠打開消息,眼神微微一頓。
而蕭祁墨那邊在收到陸眠的消息時,一聲輕笑也溢出了唇瓣。
陸眠的短信寫着:【不要再插手這件事,我隻希望你平安。】
陸眠看着手機。
蕭祁墨的短信寫着:【别再卷入這件事中了,我會護你平安。】
倆人在寫信息的時候,都藏着幾分狡猾,本想套出對方的話,兩相較量之下,卻彼此彼此。
而他們,也互相讀懂了短信的含義。
誰也阻止不了誰,誰也改變不了誰,但彼此又緊密而真摯的關心着對方。
看着這兩條幾乎一模一樣的信息,斯文男人和纨绔少女同時笑了。
“小混蛋。”
蕭祁墨擡手,食指在女孩的眉心點了一下。
“老狐狸。”
陸眠順勢咬住了他的手指,力道不大,略帶懲罰。
蕭祁墨的手指,如同觸電般蜷了一下,緊接着他的食指蹭着她的唇瓣,整個手掌珍惜而輕柔的捧起了她的臉頰。
“眠眠……”
四目相對,近在咫尺。
他的眸光那麽深那麽專注,清雅高冷,對陸眠來說卻是暖的。
“嗯。”她乖乖應着。
蕭祁墨的心,暗暗悸動。
喉結上下滑着,男人心疼卻又很理解的說道:“别硬撐着,你不是一個人。”
“好。”
陸眠點了點頭,鼻尖有些酸。
她很感謝蕭祁墨沒有強迫她收手,感謝他沒有以“爲你好”的名義逼迫她停止行動,她有自己要守護的人,她是“所謂實驗品”中唯一一個“成功品”,她無法收手也不可能收手。
她感動于他的理解,他懂她,他陪着她,就很好。
“謝謝你,祁主任。”
女孩垂着頭,睫毛微斂的時候,男人帶着幾許涼意的唇瓣便落了下來。
蕭祁墨認認真真的吻着她的眼睛、鼻子、直到唇瓣。
他對她的心疼和珍惜,讓他吻她的時候,都格外的細膩小心。
這個在黑暗中真正跟死神對抗過的女孩,讓他的每一根神經,都無比的心疼。
“唔……”
唇齒糾纏間,陸眠下意識的嘤咛了一聲,微微仰着頭承受着他薄如蟬翼的吻。
心口的戒指發燙,那是她心跳過快導緻的。
她從之前的羞怯到漸漸的接受,她似乎對祁主任,越發能敞開心扉了。
她雙手環住男人精健的腰際,還帶着他往自己這邊拉了拉。
在這百花盛開的花房,在這無人打擾的時刻,隻有略顯急促的聲音以及旖旎暧昧的空氣,纏繞在他們周圍。
即使有煞風景的手機來電,也被默默且果斷的挂了。
——
錦京。
雲桑給陸眠打電話,結果意外的被挂斷。
那邊的墨锶想跟蕭祁墨彙報公事,也沒打通。
“雲神,陸小姐也沒接電話嗎?”
雲桑撇撇嘴,“沒有。你們墨爺也沒接電話?”
墨锶托着腮幫子,天真而善良的解釋道:“可能,他們在忙吧。聽說那邊管理挺嚴格的,墨爺這次沒帶我和墨鎳過去,就是因爲查得太嚴,不好安排。”
“是麽?”雲桑挑着眉梢,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一聲,“你确定你家墨爺不是因爲想過二人世界?”
“……”墨锶後知後覺:“雲神,我有點難受,先走了嘤……”
——
陸眠和蕭祁墨離開在即。
潘建城卻單獨把陸眠叫到了實驗室,還不讓蕭祁墨和董禮在旁邊守着,一看就是有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