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眠的視線從手機上收回,淡淡的掃了眼沈亦瑤。
“沒時間。”
她收起手機就要走。
沈亦瑤卻不慌不忙,在後面高聲說着:“你果然對祁墨哥哥沒有感情,甚至都不敢爲了他,接受比賽。”
“你想怎麽比?”陸眠冷着眉眼回頭看向沈亦瑤,也不知是不是被她這句話刺激到了。
“拼酒。”沈亦瑤微微一笑:“比賽規則就是你我輪流說出自己了解中的祁墨哥哥,一方說出,另一方罰酒,一直到另一方徹底說不出來爲止,怎麽樣?”
沈亦瑤說完,慢悠悠的踱步到陸眠身邊,“我認識祁墨哥哥十多年了,沒人能比我更了解他!你敢不敢比?輸了的人,就永遠不能再糾纏祁墨哥哥!”
沈亦瑤之所以提出這個拼酒的比賽,自然是有底氣的。她爺爺經常帶她參加一些詩酒茶話會,她自己也練了一些酒量。對比陸眠這種滴酒不沾的人,她絕對赢得輕松!
就是不知道陸眠會不會慫的直接放棄比賽,一個撈女,又能多了解祁墨哥哥呢?如果酒後再在書畫院大鬧一場失了體面,那就更精彩了。
不管從哪方面講,陸眠都輸定了!
陸眠向來不是什麽争強好勝的人,她勝負欲很低,很多時候都是被推到風口浪尖,才會展示自己。如今,聽到沈亦瑤這番挑釁的話,她不知爲何,竟然有了一争高下的沖動。
她怎會不知道對方在等着看她笑話。
她更知道自己的酒量是多少。
或許,當她喝下第一杯酒,就注定要輸了。
酒量太差,喝了就睡,她也沒辦法。
“好,我接受比賽。”陸眠抿了下耳畔碎發,清澈的眸子閃着堅定而果決的芒光,微微上揚的唇角,張揚着桀骜難訓的邪狂。
是的,她就這麽答應了。
答應了這場看似沒有勝率的比賽。
這在以前,她根本不會理會。
而當她意識到自己就那麽脫口而出時,也因爲這個決定愣了一下。
就當……就當她替蕭祁墨剪一剪桃花枝,讓他少點麻煩事吧。
沈亦瑤看她答應了,立馬就讓人開始去準備,生怕陸眠後悔。
陸眠這邊也沒閑着,她先去了一趟衛生間,給夜零發了條短信。
【零,怎樣才能防止喝醉?】
自己的酒量感人,她又不想輸掉比賽,便私下裏找夜零詢問辦法。
此時的夜零,聽到她說喝酒的事情,吓的直接從酒店的床上彈了起來。
【眠哥,你遇到什麽事了?冷靜!你一定要冷靜!】
陸眠坐在馬桶蓋上,歎了一口氣。
【冷靜不了。】
夜零:【嘶!你還有不冷靜的時候?!】
夜零盯着這句話,她沒看出來陸眠有多不冷靜,反正她自己是不淡定了。
眠哥喝酒之後什麽樣子,他們又不是沒見識過,願願的學習成績、虞人的黑客能力,還有她自己學的那幾招功夫,不都是陸眠的傑作嗎?!
反正,她不同情眠哥,她更同情跟眠哥喝酒的人。
陸眠:【有沒有辦法?沒有辦法,我隻能硬剛了。】
夜零又是倒抽一口冷氣,不對,這劇情絕對不對!
一向風輕雲淡的陸眠,怎麽可能說出這麽感性的話?如果這話是真的,那麽隻能說明……
宇宙直眠遇到了感性的問題!
這麽一猜測的話,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夜零興奮的翻了個身,紅唇嫣然一勾,露出了搞事情的表情。
【你該不會是爲了蕭家那位吧?!】
夜零隻是抱着吃瓜搞事的心态說的這句話,沒想着能得到什麽回答,結果她很快就收到了陸眠的回複。
【是他。】
“……”
我了個去!
這是保熟大瓜啊!
夜零拍了下大腿,眠哥要覺醒了啊啊啊啊!
她立馬獻寶般的打過去了一串文字。
【在喝酒前或者喝酒時,用尖銳的物體掐按魚際穴,越尖銳越好。】
後面,還附帶一張穴位示意圖。
陸眠表示知道了,很快就找到了手掌上的魚際穴,從手腕上的黑色電子表中取出來一個類似牙簽的鋼針,毫不猶豫的紮了上去。
很疼,但陸眠并沒有放在心上,從馬桶上站起來,邁着懶懶散散的步子去了書畫院的休閑室。
那邊,沈亦瑤已經命人擺好了酒水和杯子。
休閑室這邊的裝修也是古色古香的,精美雕花的精緻窗棂邊,是一方型小桌。小桌上擺着一壺酒,兩個豆青釉的酒盅。做舊的青銅色香爐,伴随着黃酒的醇厚味道,袅袅生煙。兩邊各有一個藤編蒲團,供沈亦瑤和陸眠盤坐。
戰局已經擺好。
邵芸萱一邊挽着沈亦瑤的胳膊,一邊像是在苦口婆心的勸:“陸眠,其實你沒必要這樣。沈小姐的身份比你尊貴,人家跟蕭家結合,那叫門當戶對,你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陸眠冷冷的掃她一眼,懶得搭理,可是眼底的嘲弄卻更加明顯。
被她這麽看着,邵芸萱渾身一緊,垂下頭不敢再跟陸眠對視。
陸眠的那雙眼睛,好像能輕而易舉的看穿她,刺破她所有的僞裝和謊言。
當初,她将陸眠說的那番話,轉述給了楚空,這才讓楚空大爲改觀,甚至都不需要再聽自己彈奏曲子,就下定決心收自己爲徒。
好在,現在的她和陸眠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陸眠永遠不可能知道那件事的真相。
想到這裏,邵芸萱才稍稍挺起了胸膛,理直氣壯起來。
這次若是能讓陸眠徹底遠離錦京的話,那她就更沒有後顧之憂了。
沈亦瑤率先坐到了蒲團之上,努了努嘴,示意陸眠坐到對面。
“陸眠,我們開始吧。”
——
這邊的墨锶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就放個作品的功夫,陸眠就被喊到休閑室跟人拼酒了。
墨锶:總感覺今天的腦袋,别在了褲腰帶上……
他還是太天真了,他本以爲今天隻是來簡簡單單的拿個書畫,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卻一環扣一環,環環要他命!
要是被墨爺知道陸小姐跟人拼酒,他估計自己比鎳哥死得還慘。
他也不含糊,即使知道蕭祁墨這時候正在開視頻會議,還是壯着膽子給他發了條短信。
【墨爺,陸小姐在書畫院這邊出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