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培訓是個好借口,讓陸眠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點完頭之後她歎了一口氣,看向對面的司空見,“你還好嗎?有沒有遇到危險?”
司空見想到自己做的那些事,重新将手裏的那摞書放了回去,不怎麽在意的開口。
“沒什麽危險,隻是不太自由罷了。”隻要他不做什麽出格的事情,他就暫時是安全的,伴君如伴虎,在這裏同樣适用。但不管怎麽說,這是他自己選的路,不會後悔。
陸眠就這麽有一搭無一搭的說着話,聊到了夜零、隋願、還有虞人。
司空見就靠在隔壁的架子上,靜靜地聽。
他真的太渴望時間能夠靜止在這一刻。
“你們能聚在一起,真好。”司空見感慨。
陸眠頓了頓,“我們都在等你。”
“那你呢?你等到我之後呢?”
陸眠不太明白,擡起眸子看向他。
司空見瞅着她那雙幹淨清澈的大眼睛,默默的歎氣。
“眠眠,我不在你身邊,沒法時時刻刻的陪着你。但沒關系,我有耐心,我可以一點一點的教給你。你知道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怎麽區分的嗎?”
陸眠一副願聞其詳的表情。
“就比如我跟你第一見面,你不讨厭我,說明第一印象還可以。如果我約你,你沒有拒絕,說明你覺得我還行。我碰你你沒有躲,說明我們的關系還不錯。我送你禮物你都收藏着,說明你對我有好感。如果我說喜歡你,而你也心跳加速的話,那就是……”
陸眠聽到這裏,剛剛從書架上拿到的書,又推了回去。
她從懷裏掏出來一枚紅繩系着的戒指,隔着書架輕輕晃了晃。
司空見的眼神倏地一眯。
陸眠不知他情緒,隻是很耿直的說道,“有這個在,我就不會心跳加速,這個可以調節。”司空見盯着他那枚戒指,眸色變深。
但很快就隐藏下去了,他眨巴着眼睛,輕輕喚了聲:“眠眠。”
語氣中帶着一種撒嬌的意味,很柔軟的說着:“我送你的那些書簽,你還留着吧?那都是我親手打磨制作出來的。看在我工作那麽忙還在努力想你的份上,你疼疼我吧!”
他可憐巴巴的像個小狗,但陸眠知道這隻是司空見的一部分。
司空見同樣也有狠辣陰戾的那一面。
陸眠抿了抿唇,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說道:“如果你在那裏做的不開心了,你跟我說,我帶你走。”
我帶你走……
這句話更像是一個承諾,對司空見來說,是舉足輕重的承諾。
如果不是司空見了解陸眠的性格,他更想把這句話當成“情話”。
隻可惜……
司空見勉強笑笑:“你當初能攻破那非法實驗室的安全防線,一個一個的把我們救出來,我就知道,你真的很厲害。隻是,我現在還不能走。”
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之前涼亭是最後消失點的消息是他放給韓缙的,也是他辛苦查到的消息。
他不會就此收手,他更不想讓陸眠一個人陷入危險。
如果能幫她分擔一些風險,那麽這件事,他義不容辭。
司空見不想說那些沉重的事情,好不容易見她一面,他更希望兩個人多一些其他的經曆。
“眠眠,天氣預報說很快要下雪了。初雪那天,你陪我去看雪吧,我一定會請假的!”
聽到他這句話,陸眠突然想起來蕭祁墨曾經說過,錦京的雪很好看。
有多好看,她沒見過。
“眠眠?”
再次聽到對方的聲音,陸眠對自己的走神感到很抱歉,擡頭看向司空見的時候,對方正期待着她的回答。
陸眠有些無奈,“司空,你可不可以不喜歡我?”
這話說出去之後,對面有很長一段時間的空白和安靜,直到陸眠已經走出去一段距離了,司空見都沒追上來。
半晌後,才慢悠悠的跟過來,語氣有所不滿。
“不想陪就不想陪,幹嘛用這麽傷感情的借口搪塞我?”
陸眠擰眉,“我是認真的,你會帶給我……”
她後面的話沒有說完就被司空見打斷了,司空見似乎察覺到她要說什麽,連忙低頭,很着急的看了下腕表。
“對不起,我有點急事,我先回去了。”
司空見急急離開,走出去幾步之後又折回來囑咐道,“早點回去。祈禱你不要遇到壞人,不然他們肯定要倒黴了。”
陸眠笑罵了他一句,“滾你!”
柔柔軟軟的聲調。
“就喜歡看你罵我的樣子。”司空見說完,無賴的逃走了。
在他的身影消失後不久,陸眠随手抽出來兩本書,敷敷衍衍的結了帳。
等出了欣華書店的門,她看着一望無垠的夜空,有些失神。
司空見,我該怎麽說,你才會明白?
陸眠走在大街上,瞅了眼電子表上的小地圖,才發現IEG的大樓就在這附近。
既然出來一趟,正好可以去那邊查查資料。
她随身攜帶的背包裏有自己的面具、衣服,她找了個洗手間換上,趁着夜黑進入了IEG大樓。
而在大樓的一間休息室裏,一個老頑童男人慢悠悠的品着茶。
他的旁邊還坐着一個斯文優雅的金邊眼鏡男人。
蕭祁墨看着對面的雲之卷,将手裏的書簽推了過去。
“你幫我看看這是什麽東西,你見過嗎?”
雲之卷看着他,掃了眼書簽,并沒有拿起來看,隻是有些涼薄的說道:“有事才來找我,沒事把我晾一邊,我才不給你看!”
“……”蕭祁墨捏了捏鼻梁:“師兄,拜托。”
雲知卷這下有些稱奇了,這态度可是夠真誠的了。
“就爲了這麽一個書簽?”
雲知卷這才将那枚書簽拿在手裏,反複的端看了一番。
除了上面唯一的“見”字,确實也看不出什麽信息。
蕭祁墨不怎麽耐煩着:“你看出什麽了嗎?能不能查到這個書簽的生産信息、銷售渠道、終端客戶?”
雲之卷看他挺着急的模樣,在腦海中搜羅了很多相關的信息,但并沒有一條關于這書簽的。
他将書簽放在桌上,重新推了過去,“我沒有見過,難以判斷。”
蕭祁墨就更煩躁了,“你也沒見過?那你把最高權限給我,我自己去查。”
他倒是不客氣,直接管雲之卷要最高權限。
最高權限隻有首領才擁有,雲之卷斜斜的睨了蕭祁墨一眼。
總有一種要被篡位的趕腳……
“在我這裏不知道的事情,你就算獲得了最高權限也沒有用。再說了,你又不是首領,我幹嘛要把最高權限給你?”
他又不是沒有徒弟,把位置傳給漂亮可愛又乖巧的徒弟,不香嗎?
“……”
蕭祁墨深深的看了雲之卷一眼,帶着幾分危險的戾氣。
雲知卷那種“被篡位”的感覺就更明确了。
他剛想說什麽,手機收到一條信息,雲知卷的眼底便閃過一抹神秘的表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