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零騎着陸眠的機車,正在追擊被一輛陌生面包車接走的古靜儀。
機車是從陸眠那裏沒收來的,因爲他們都覺得陸眠還在上學,騎這個太危險,也太招搖。
這不,夜零就用上了。
她來到酒店這邊,正巧碰到古靜儀偷偷跳樓,還上了一輛來接應她的面包車。
她二話不說,踩着油門就追。
可追着追着卻發現,她的身後多了個小尾巴。她顧不上那些,畢竟說過要替陸眠出氣的,怎麽都不能放過這個誣陷眠哥的人。
“葉少,你到底在追誰啊?”墨锶抓着扶手,身體随着車子左右搖擺,委屈巴巴的問了一句。
“啊……當然是古靜儀了!總算逮到她的同夥了!”
葉謹聞這麽說了一句,心裏還是惦記着任務的,也察覺到機車女人的目标,便單方面決定跟對方合作。
他猛地打了把方向盤,直接換了一條路去攔截古靜儀的車。
“怎麽樣?小锶锶?我有沒有幾分車神的風範?”葉謹聞握着方向盤,還開起了玩笑。
墨锶就一直抓着把手,捂着小心肝有些嫌棄:“葉少,車神的技術我不知道。但你跟虹城那位飙車司機師傅,可差遠了。”
“不敢不敢,哪敢跟那位大神相提并論。”葉謹聞自愧不如。
面包車裏。
古靜儀上了副駕駛之後,就沒心安過,整個人都緊繃着,像是在恐懼着什麽。
尤其發現自己被人追擊,就更慌了。
直到面包車的最後一排,傳來一道陰冷狠戾的聲音,她打了個激靈,抱緊了自己。
“你暴露了。”
這是經過變聲器處理的聲音,可也能聽出對方的情緒。古靜儀顫抖着往後面看了一眼,對方完全隐藏在黑暗中,她什麽都看不清。
“先生,我……”
“你任務失敗。”
“先生,我不是故意的。能做的我都做了,是陸眠她……”
“你該死。”對方語氣簡潔。
古靜儀萬分慌張:“先生,不要!我錯了,我回去再接受培訓,我将功補過。”
可是,隐藏在黑暗中的男人根本沒有給她機會,隔着後視鏡給了司機一個眼神。
司機心領神會,手指動了幾下。
古靜儀身上的安全帶解開,她的心也在同一瞬間提起,茫然的看向後面。
她一開始還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麽,直到在一個大轉彎的地方,副駕駛的門突然被打開。
随着她的身體飄然甩出去,連一句救命都來不及喊,她終于知道對方要做什麽了。
她被棄了。
以一種丢垃圾的方式。
面包車重新關上車門,恢複安靜。
隻飄出一句輕淡毫無情緒的聲音。
“殘次品就是殘次品。”
葉謹聞距離面包車的距離很近了,猛不丁的被對方車裏甩出來的什麽東西給驚住。
因爲飙車速度過快,他來不及刹車,一個快速打彎,避開。
但他避開了第一次,卻猝不及防的看到從另一個路口沖出來的機車女人。
糟糕!
如果撞上去,對方不死也得重傷!
葉謹聞幾乎是下意識的,在即将要撞上去的那一秒,向左滿打了方向盤。
“葉少!”墨锶驚恐的看着前方,閉上了眼睛。
砰!
因爲慣性加速度,他的車毫不意外的側翻在地。
爲了不撞到機車女人,他選擇了讓自己受傷。
墨锶死死的抓着把手,感受着天旋地轉的震動,在失去意識之前,心裏隻有兩個念頭。
剛才的場景,如果換做是那位出租車師父,肯定不會讓車子側翻。
第二個念頭則是……
他還有一個大秘密,還沒來得及告訴墨爺呢!
葉謹聞抱歉的看了眼墨锶,隔着破碎的玻璃,往外面看去,血液模糊了雙眼,他好像看到了一抹飒爽高挑的身形,對方摘下了頭盔,波浪長發落下的弧度,很美。
他意識漸漸模糊。
閉上眼睛之前,隻聽到一聲震驚而錯愕的女聲。
“葉謹聞?!”
他覺得有點耳熟,微笑着慢慢合上眼。
夜零從未想過會在此刻出現這種意外,更沒想過,還會與葉謹聞再次扯上關系。
她快速的停下機車,摘了頭盔,也顧不上掩藏身份,繞過地上已經滿是血泊的古靜儀,她直接來到了葉謹聞這邊。
“喂!”她帶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有些顫抖。
“你醒醒!”
她不是不知道對方剛才的行爲,明明隻要沖過去、隻要他撞開她就能解決問題的,他卻打了方向盤。
她看着車裏滿是血痕的男人,咬着唇發抖的掏出了手機。
“喂,救護車……”
——
葉謹聞和墨锶因爲意外,直接被送入了手術室。
古靜儀被鑒定當場死亡,沒有人撞到她,是她被甩出來的力道過大,摔死的。
蕭祁墨帶着陸眠趕到醫院的時候,那兩個人還沒從手術室出來。
夜零孤獨的站在門口,在看到陸眠來了,才稍微找到了主心骨。
她的臉上被染了鮮血,一時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陸眠給了她一個擁抱,便帶着夜零來到洗手間,給她慢慢整理着儀容。
“怎麽回事?”
夜零有些喪的靠着牆,表情有些木:“我和他都追擊古靜儀,兩路夾擊,快要追上的時候,對方把古靜儀從車裏抛了出來,葉謹聞躲開了她,但沒躲開我……”
“所以,他是爲了避免撞到你,才變成這樣的?”
夜零沉重的點點頭。
“他不知道那是我。”不知是什麽情緒說出來的這話,夜零笑了一聲:“他這個人就這樣,有責任心,正義感爆棚。把旁人的性命看得比自己重要,也比自己身邊的人重要。”
陸眠不知道該怎麽勸,拿着濕巾,慢慢給她擦拭臉頰上的血痕。
“他不會有事的。”
“呵。”夜零接過濕巾,點了點頭,“你替我跟他說聲謝謝吧,我走了。”
“不等他醒來?”
“有那位蕭家先生在,他應該沒事的。”夜零擺擺手,一副不願多談的樣子,“對了,那個古靜儀的身份沒那麽簡單吧?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在瞞着我們?”
陸眠歎了口氣,拍拍夜零的肩膀:“你先回去休息吧,等你平靜下來,我再跟你解釋。”
“嗯。”
在夜零離開後一小時,墨锶和葉謹聞雙雙出了手術室。
墨锶的傷勢比較輕,隻有一些擦傷。
葉謹聞把所有的傷害都壓到了自己身上,腦袋縫了七針,左手斷了,也被綁上了石膏。
整體而言,沒有傷及到根本,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蕭祁墨給他們安排好了一切,本來想着再調個人過來蕪城,墨鎳正巧從F洲回蕪城彙報,蕭祁墨便安排墨鎳照顧他們二人。
走廊上,蕭祁墨看着陸眠,“那個是你朋友?”
“她剛剛跟我說,謝謝葉謹聞和墨锶。”陸眠沒回答他的話,就這麽避過去了。
“古靜儀這件事,你怎麽看?”
陸眠冷笑一聲,“這件事,讓我想到了一句話,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古靜儀是被他們自己人給處決的。”
“……”蕭祁墨仔細的看着她,“那你呢?你還要繼續隐瞞我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