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祁墨早就想這麽做了。
早就想。
他已經很努力的克制自己,卻還是控制不住的想要證明些什麽。
證明自己對她的意義,證明自己在她心裏的分量。
從容優雅那是給别人看的,他骨子裏的強勢霸道,隻是暫時收起,卻從未消失。
這隻是一個蜻蜓點水的吻,他吻得并不用力,克制着急躁,又帶着幾分試探。
幾秒後,緩慢的離開她的唇。
“陸眠,看着我。”他盯着她。
陸眠怔愣着,微微仰頭。
他便收斂着眸子觀察她。看她眨着無辜而茫然的眼睛,看她努力隐藏着無措慌亂的表情,看她抿着绯紅的唇瓣,啞然無聲。
男人輕輕抿唇,她沒反抗,還很乖。
他順手摘下眼鏡,合上之後揣進了風衣口袋,做這個動作的時候,他還慢條斯理的扯了下領帶。
陸眠能看到他鼻梁上壓出來的兩點痕迹,也能看到他一側臉頰微微發紅,是她的傑作。
她很慢很慢的擡起手,指尖一點點的從他鼻梁往下滑。
終于,觸碰到了他的輪廓。
她看到他的喉結。
“心疼了?”男人聲線更暗啞。
陸眠沒說話,卻輕輕的點了下頭。她不是故意的,隻是沒收住。
這樣一張俊臉,明天會腫的吧。
蕭祁墨不在意,隻知道她有了回應,這回應極大的鼓勵了他。
他不是什麽好人,做不到坐懷不亂。他同樣伸手撫上她的臉頰,薄繭指腹帶着輕微的顫,很珍惜很小心的捧着她的臉。
薄唇微勾,他手掌扣着她的後頸,呼吸靠近,他的第二個吻,落下。
他的手掌,也順勢纏住了她的腰。
她忘記了反抗,微仰着頭,承受着。
陸眠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才重新獲得了呼吸自由。她有些遲緩的移開目光,能清晰的感覺到心跳非常快,快到要承受不住。
從未有過的慌亂!
從未有過的被動!
蕭祁墨緩緩後退,終于松開了她。
“小混蛋……”蕭祁墨的聲音微顫着,“明天醒來,你會不會忘了今晚?”
大概也有這一方面的原因,他知道她喝酒了,知道她會選擇性記憶,知道她會不記得一些事情,才如此這般。
他犯規了,卻還是期待她或許能記住些什麽。
女孩靜默,擺了擺手,說了聲謝謝,倉皇忙亂的開了門,離開。
蕭祁墨親眼看着她關上了防盜門,摸着自己的唇角,喉嚨間情不自禁的溢出一抹笑。
她的味道,比他想象中的美好一萬倍。
帶着一種魔力,一次,就再也忘不掉。
他很艱難的收回視線,開門,回家,冷水澡。
半小時後,他終于一身寒氣的走了出來。
茶幾上的電話響了又響,他拿着毛巾一邊擦拭滴水的頭發,一邊接聽,點了公放。
“祁墨。”
對面傳來一聲溫柔的女性聲音。
男人面不改色,平靜着:“媽。”
蕭母低低一樂,“兒子,你什麽時候回來?”
又是這個問題。
男人長腿搭在茶幾,頭發已經半幹,他将毛巾折好,放在了邊櫃上。
“過年吧,過年回去。”
“一個人嗎?”蕭母的聲音,别提多溫和。
蕭祁墨擰着發緊的鼻梁,“……如果一個人呢?”
“……”
電話對面沉默了片刻。
直到對面傳來一聲冷笑,一句“那就别回來了”沖破手機聽筒,幾乎刺穿耳膜。
蕭祁墨有理由相信,他媽想把他震聾。好在他早有防備,開的公放。
原本溫溫柔柔的女性聲音,一百八十度轉彎。
蕭母幹脆利落的開罵:“我也不知道你在外面整天的忙什麽,也不主動給家裏打電話,每次打電話問你,也總是這幾句話。蕭祁墨,我生你不是爲了讓你來氣我的。你要是真孝順,就給我帶個兒媳婦回來。等你結了婚……”
眼看着母親大人又要沒完沒了,蕭祁墨摁着發脹的太陽穴,沒讓她再繼續說下去。
“好了,今年應該不是一個人。”
“……”
對面又是長久的沉默。
蕭祁墨心想這次應該會消停一陣子了吧。
卻很快,又聽到對面的一聲輕笑。
從低變高,最後變成了毫無顧忌的哈哈哈大笑。
“老蕭,你快來聽聽!”
電話裏傳來腳步聲,蕭母那毫不留情的嘲諷隔着聽筒全數傳了過來。
“你兒子在外面不幹正事,現在還學會撒謊了。呵!”
蕭祁墨:“……”
“騙我有意思嗎?我是你媽,我還不知道你幾斤幾兩!真是有意思,生氣!挂了吧!”
對面一聲男性聲音也緊随而來,“祁墨,你這次可真是過分了啊。你明知道你媽最期待什麽……”
“……”
蕭祁墨還想解釋什麽,對面二老已經果斷的挂斷了電話。
他擡頭看向隔壁的房間:不信他?
他今年帶回去一個不就行了。
帶不回去,那就……騙回去!
——
白芳菲離開現場後,整個人都是蒙的。
明明郭子皓袁浩說陸眠滴酒不能站的,他們也都很防備陸眠喝酒。她在她的飲料裏動了手腳,得到的卻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劇情。
她跌跌撞撞的回了白家,抖着手給盛子衿打了個電話。
“盛姐姐……你給我的電話我打了,他們不會露出馬腳吧……”她現在最擔心的是這個,如果被陸眠發現自己找了打手,她就徹底完蛋了。
盛子衿這會兒正頭疼着,聽到她這麽說,嘴角冷冷的翹着,“白芳菲同學,我不記得我給過你電話号碼。”
“盛姐姐……”
她沒來得及再說什麽,這通電話已經被狠狠的掐斷。
白芳菲徹底傻眼,當初追随盛子衿的時候有多期待,這會兒就有多懊悔。
她們白家,真的完蛋了。
——
這邊的盛子衿将白芳菲電話拉黑,嗤了一聲。
這女生是真不懂人情世故,這個時候來找她,是想把她拉團入夥嗎?
無知。
真以爲他們錦京的人這麽容易就能攀附上嗎?
隻可惜,她不吃這一套。
她深吸一口氣,掐滅了手裏的香煙,随即撥出去一個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