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坐吧。”宴君臨說道。
衆人入座,這是一條十分長的桌子,宴君臨和尤夏坐在主位,其餘人按照身份和家世依次而坐,而也是這個時候,宴淳注意到了宴玄甯,眉頭緊皺。
按理來說宴玄甯應該坐在親王雄君尤律的下手,但她偏偏沒有,而是坐在了宴辛這一側,與宴辛最小的孩子隔了一個位置,十分坦然的坐了下,引得衆人全部都看向了她。
“玄甯,你這是鬧什麽脾氣呢?怎麽能坐那裏呢!”宴淳闆着臉問道,盡量讓自己顯得威嚴又慈愛。
宴玄甯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什麽意思,你這是在胡說什麽呢?”宴淳聽懂了,但在如今這種場合,她隻能裝作不懂。
宴淳攆走宴玄甯的時候,還真沒想過宴玄甯會如此厚臉皮,竟然還會來參加晚宴,而且還如此特立獨行,簡直是讓她丢盡了臉面!
“你非得讓我娶公西長海那個僵屍臉,公西家的軍權就那麽重要嗎,比我的幸福還重要?”宴玄甯冷冷的質問道,覺得她丢臉了?那她就讓她丢個夠!
“放肆!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麽!”宴淳大怒,拍案而起,“你就算是心有所屬,也不能如此污蔑我,你和長海從小就是青梅竹馬,訂婚怎麽了,你喜歡的,娶他做個雄侍便好了,我難道還能不同意嗎?”
宴淳克制着自己的脾氣,如果不是場合不對,她真想痛揍宴玄甯一頓,竟然敢說出這樣的話,簡直是愚蠢至極!
“現在已經是星際年了,婚姻自主,不需要你同意。”宴玄甯冷冷道。
“你!你這個不孝子!”宴淳以前隻覺得宴玄甯天賦優秀的讓人嫉恨,同時也腦子蠢的讓人覺得可笑,從未覺得她是個不聽話的壞孩子,難道是叛逆期到了?
不孝子?這樣的稱呼讓宴玄甯覺得十分好笑,她看向上位一直沒有說話的蟲皇宴君臨,發現這位蟲皇陛下也在看着她,眼底深處帶着一抹探究。
探究?是在探究她與宴淳的關系,還是調查到了她的身世?
宴玄甯不知道是自己性子本就清冷的原因,還是感情真的需要相處的原因,她原本對宴君臨就沒有什麽好感,現在哪怕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卻依舊沒有親近的感覺,隻覺得陌生又有些想要同情對方!
宴玄甯移開視線,看向了宴君臨身旁的尤夏,這位雄君殿下是一位十分安靜的氣質雄蟲,與尤律的張揚高調正好相反,但兩隻雄蟲的相貌頗爲相似,都帶着古典美人的氣韻。
如果說宴玄甯對蟲皇陛下是有些陌生,那麽對待這位雄君殿下,就是十分陌生了,上輩子兩人根本就沒有什麽接觸,無論是蟲皇死去的時候,還是自己最後死去的時候,都沒見到過這隻雄蟲的影子,所以并不清楚她在一系列關系之中,到底處于何種位置。
“宴玄甯,我和你說話呢,快點滾過來坐好,不準再鬧了!”宴淳就是個慫貨,都這種時候了,宴玄甯說得話都快撕破臉了,她還想着讓宴玄甯過去坐好呢,也不知道該說她天真,還是愚蠢!
“請當我不存在,你們繼續。”宴玄甯聳了聳肩膀,坦然的在自己挑選好的位置上坐了下來,一副不想再與人交談的神情,氣得宴淳恨不得沖過去揍她一頓。
“好了好了,一個位置而已,坐在哪裏不是坐呢。”蟲皇陛下看夠了熱鬧,終于開口了。
“是。”宴淳借坡下驢,恨恨的瞪了宴玄甯一眼,這個小雜種,等自己完成心願的時候,一定要親手弄死她!
宴玄甯今天是來看戲的,也沒和宴淳過多計較,場面暫時安靜下來。
“時間不早了,開始上菜吧。”宴君臨掃視了衆人一圈,對着一旁的皇宮總管吩咐道。
“是!”
因爲是長方形餐桌,侍從需要從客人中間上菜,因爲是有心觀察,宴玄甯發現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這些侍從并不是簡單的侍從,每一位的身手都十分利落,尤其是在利用各種手段剪下客人頭發的時候。
看來這位蟲皇陛下是查到了什麽消息,開始對皇室成員展開具體調查了。
宴玄甯是五星異能者,在這群皇室成員之中,武力值處于偏高位置,她在侍從剪她頭發的時候,認真感受了一下,覺得若是自己沒有在意,還真的無法發現對方的動作,看來這群侍從真的很厲害。
而宴玄甯也觀察過,在場的絕大部分人都沒有發現異常,除了某一位……
宴玄甯飛快的掃了宴辛一眼,據說宴辛是一位七星異能者,能力不俗,隻是太過低調,讓人猜測不出其具體實力,不過從剛才這人發現了異常,卻什麽都沒做的反應上來看,這人不僅實力不俗,甚至還十分聰明。
按兵不動,宴玄甯猜測着這應該就是宴辛的想法,而這也是她此時的想法,她倒是要看看,接下來蟲皇會做些什麽。
晚宴很快就結束了,被剪掉的頭發也不可能立刻就發揮其應有的作用,蟲皇說了幾句場面話,便打發着衆人離開了。
宴玄甯走出宴會廳,就被宴淳和尤律攔住了,宴淳冷着臉道“你跟我回家!”這是要将不久前說的話吞回去的意思。
尤律也故作溫和的在一旁勸說道“玄甯啊,你母親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她也是關心你,你怎麽能和你母親置氣呢。”
“關心我可以,但不要插手我的事,以關心的名義,卻做出傷害我的事情,我很難不懷疑她的用心。”宴玄甯也是越來越不耐煩應付宴淳和尤律了。
宴玄甯本也不是脾氣好有耐心的主,能夠隐忍不發到現在,也是辛苦她了。
“放肆!我能有什麽用心,我難道不是爲了你好,你不娶公西長海,那你想娶誰?”宴淳惱羞成怒,但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語氣一變道“難道你是想娶白越?”
白越還被關在宴玄甯在親王府中的卧室裏呢,白日裏宴玄甯沖動之下離開親王府,倒是将白越忘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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