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不是朱株?”莫菲一驚,腳下用力,就想躍入空中,做好應戰準備。
沒想到腳下那沙竟然比水的阻力還小,她腳上用力一蹬,不但身子沒能反彈而出,竟然向下陷去。
把她驚得在大叫一聲。
一燈也是一怔,發現自己也在向下陷,而且,越是掙紮,陷得越快。
“知道這沙叫什麽嗎?叫弱沙。你們或許隻聽說過弱水,其實這弱沙遠比弱水更可怕。”那個假豬胖慢悠悠地說道。
“弱沙?難道連羽毛都浮不起來?”莫菲驚聲問道。
假胖豬說道:“錯!不是浮不起來,而是會陷下去。會把你主動拉下去,然後吸食幹淨。”
還沒等莫菲與一燈反應過來,那假胖豬竟然如鬼魅一樣直直的來滑到了莫菲的面前,就是那麽一瞬間,就在齊腰深的沙子裏滑了過來。此時莫菲已經陷到了腹部,動彈不得,那人正好高了她半頭。那人用眼睛狠狠地盯着莫菲的雙眼,面對面地盯着她。
莫菲此時想伸手出招,可是正如假胖豬所說,這弱沙會吸住獵物,所以她雙臂根本擡不起來,就像被粘膠給膠住了一般。
此時的莫菲感覺自己就是砧闆上的魚或者是肉,任人宰割。
一燈的雙手沒有被粘住,不過他的包被粘住了。幸虧剛才自己抽出了一柄紅色辟邪桃木刀,此時念訣摧動,已經變成兩尺來長的靈光刀。他對着那假胖豬說道:“何方妖孽,竟然敢變成朱株的模樣欺騙我們?還不快快現出原形!”
假胖豬聽了,不再與莫菲對視,而是擡起身來,看向舞着桃木刀的一燈,調侃道:“老人家,你拿着小孩玩的木頭玩具吓唬誰哪。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是誰,我就給你看看。”
說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明顯聲音不再是胖豬的,而是一種漸變的聲音。
當然,一燈與莫菲也急切想知道自己的對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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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小妖識破了假墨蜂的身份後,那堅冰似的城門竟然如巨獸閉口般一下合上,把假墨蜂“咬”在口中。
顯然兩人誰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所以愣在當前。
就在這時,那倒下去的城門并未坍塌,相反,竟然沒事一樣,隻是掉下了許多冰茬、冰塊,在地上堆起老大一堆。
然後,那城門竟然飛了起來。不錯,是淩空而起。在濃濃的霧氣中,竟然如幽靈一般。
“小心!”聶小妖拉着柳扶風急向後撤。
就在這時,上方的迷霧之中忽地落下非常大的一堆冰山。把地面砸得一震。霧氣蕩開,如開蓋的熱水中的蒸汽一般翻滾蒸騰。
兩人又撤,沒想到那懸浮起來城門竟然如巨獸一般盯着兩人,城門又慢慢打開了一道縫,似在咧嘴而笑。
兩人也不敢放松,緊盯着那城門,在城門内,似乎有人站在其中。
就在兩人盯着城門看時,剛才落下的冰山竟然倏得一下不見,隻留下一團迷霧形成的漩渦。
“那個假九幽墨蜂就在那城門之内。”柳扶風說道。
聶小妖回道:“我看到了。要小心,我感覺不像看起來那麽簡單。這絕不是會動的城門,應該是一隻巨形妖獸。而那個假墨蜂就是馴獸人。與雨兒一樣的馴獸人。”
“妖獸?這麽巨大的妖獸?這下麻煩可大了。聽說就算是神仙也很難敵得過巨型妖獸,必須找到相生相克之法才能做到。”柳扶風大驚失色。
聶小妖又拉着柳扶風向後退,這次沒能成功。因爲他們撞到了一堵牆上,用冰做的牆,刻滿鱗形圖案的牆。
更要命的是,這牆的溫度極低,他們一靠上去後,就立即被沾在了上面,掙脫不了。
刺骨的寒冷迅速吸走他們體表的溫度,并且繼續吮吸他們體内的溫度。
“不好,我們被圍住了。”柳扶風邊掙邊說道。
聶小妖再次糾正了他,說道:“不是被圍住,而是被這妖獸給困住了。”
柳扶風說道:“讓我用開天廢了它!”
聶小妖道:“等一等,先看看他們想幹什麽。”
這時,那巨形的獸形“城門”從空中降了下來,并且來到了兩人面前。這時,兩人才發現那“城門”并不是懸在空中,而是後邊還有脖頸和身子。看來,是妖獸無疑。
“原來是一頭會造冰的寒獸。”聶小妖故作輕松地說道。
巨獸張開嘴巴,竟然露出了一個身着白衣、白裙、白色披風的女人,而且是很年輕、漂亮的那種。她化着奇怪的妝束,描着獸形的珍珠似的眼影,乍一看像戴了個眼罩。杏眼非常漂亮,炯炯有神,水潤靈動。
她壞壞地說道:“都說聶小妖聰明、伶俐,現在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掙脫。”
聶小妖聽了,輕輕一笑,說道:“不急不急,妹子,自我介紹一下,先?”
那姑娘也是一笑,說道:“叫我妹子?擡舉了。我叫潛木,在這五行宮中司職水侍。我的本名叫潤兒。這是我的主子——九寒虬蜃,我們妖奴一族就是世世代代侍候它們的。”
“潤兒,那你肯定認識雨兒喽?”聶小妖問道。
水侍答道:“當然,她是我姐姐。我們都是妖奴一族。”
“那太好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雨兒叫她姐姐。這樣一來,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潤兒,你就放過我們一馬,指條明路,讓我們過去吧。我們真的有急事。”柳扶風指着聶小妖說道。他以爲這樣攀了親就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我知道是雨兒放你們過來的。你手中的‘天蟾定靈丹’就是她的寶物。隻是,你們知不知道她這樣做的下場是什麽?”潤兒竟然流下了眼淚。
聶小妖聽了,心說不好,急切地問道:“她會怎麽樣?”
潤兒回道:“妖奴一族,自從上任的那一天起,就要接受一個詛咒,‘終身隻侍一妖,終身不得叛教,終身不得婚娶,終身不得生子,終身不得背約’。她現在背了約,就會受到詛咒的報應。”
聶小妖驚聲問道:“報應,什麽報應?”
潤兒輕聲道:“雨兒侍候的是天翅金螺,所以如果她背了約,身體就會變爲藤蔓,靈魂寄入金螺體内。”
柳扶風聽了,不以爲真,所以他調笑道:“哦……好吧,我還以爲什麽報應,搞得什麽詛咒、報應之類的吓唬人。别聽她的,呵呵……”
他卻發現聶小妖的臉上竟然挂滿了淚珠,隻是,眼淚剛流出,就被冰凍成冰珠。
他問道:“妖妖,怎麽了?”
聶小妖邊抽泣邊回道:“雨兒……她……已經應了詛咒。”
原來,她用天眼看向剛才的第四層,發現了雨兒的身體正在變成藤蔓,而她的靈魂已經不在。不過,雨兒的表情留下她最後的心情,她是滿面的憂愁,嘴角卻挂着微笑。惆怅地眼睛似乎看着遠方。
“什麽?詛咒不都是用來騙人的把戲嗎?怎麽會變成真的?”柳扶風驚聲問道。
這時,水侍潤兒說道:“詛咒是用來騙人的?那爲什麽成千上萬年以來人們都相信詛咒?你們能相信這世上有妖嗎?你們能相信這世界上有神靈嗎?可是現在你們看到的是什麽?”
這下,讓柳扶風語塞。
确實,現在的世界已經變了,變得不再科學,變得更像神話。
聶小妖止住了哭泣,說道:“好吧。潤兒,有什麽本事就使出來吧!我們真得急着要到找到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