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妖輕輕搖了搖頭。

她回道：“就在今晚，我們出發。”

莫菲驚道：“就在今晚？”

聶小妖點點頭，回道：“正如師傅所說，時間不等人。早一刻搶到權杖，我們的付出就會少一點。我們沒有等待的餘地。”

莫菲輕哦了一聲。

就在今晚。

秋日的夜晚非常晴朗，入夜漸微涼。

大家都聚在了柳扶風家小院之中，除了莫菲。

看看明月即将挂中，胖豬忍不住問道：“鮑叔，還等嗎？”

一燈輕輕撫着下巴，回道：“她心裏有牽挂，就不等了吧。你說呢，小聶？”

聶小妖心裏還在想着咒語，關于莫菲的事她早就猜的差不多，所以她幾乎沒有思索地點了點頭，說道：“我們開始。”

衆人向她靠了靠，而俚僚族各人都向房内退去。因爲誰也不知道這咒語的法力範圍有多大。小狗小彪當然也不例外地被帶回了房内。

聶小妖根據相師瑪娜教給她的指法，步法，心法，再加上咒語，在心裏默念數遍。當大家聚在她周圍後，她開始左手捏“通靈訣”的半山式，微向前傾，雙目微閉，口中念咒道：“呶咔哩啞，吐嘟剋呀，噜西哩哪，哆咪哩哪，啦吐，巴姆烏！”

結果，沒有反應。

大家緊張的心變得更加緊張。互相望了望。

聶小妖感覺可能是自己發音不準确，或者功法運用不當，所以又連續念了多遍，都沒有效果。

這下，聶小妖頭上冒出了汗珠。說好了是這咒語的呢？

就連旁邊觀陣的俚僚人也都緊張地握緊拳頭。

柳扶風安慰道：“妖妖，你忘了？那權杖到我手裏就可激活，但是到了你的手裏就會熄滅。這可能是我們修煉本質不同。你是神族正教，所以有可能因此你才啓動不了這法咒。，而我們是緻陰法術，說不定能行。還是讓我來吧！”

衆人互望，覺得可以一試。

藍竹建議道：“如果大家一起念這咒語的話，會不會更有效果呢？”

一燈也建議道：“我看行。不過，還是你們兩位修煉至陰法術的娃子念咒，我、阿風和小聶三人就靜待吧。”

大家也拿不定主意。

聶小妖向後退入四人中，這下，五人就圍成了一個圓圈。

聶小妖右手成掌向前平舉，然後向大家點點頭，示意大家把右手都疊放在一起。

莫竹最先會意，把右手同樣向前伸直，壓在聶小妖的手上；接下來，餘下的三人也都将手繼續将手掌壓在其上。

同心協力！

聶小妖左手上翻至胸前，握成“通靈訣”，然後向大家點了一下頭，于是四人都學着将手放在胸前，捏了個“通靈訣”。然後，學着剛才聶小妖所念的咒語，跟在她後邊一句一句齊聲念道：“呶咔哩啞，吐嘟剋呀，噜西哩哪，哆咪哩哪！啦吐，巴姆烏！”

可是，還是沒有動靜。

大家着急了，又連着念了數遍，還是如此。

“看來，沒有相師在還是很難啓動法術。”聶小妖有些氣餒。

一燈勸道：“是不是還有什麽地方疏忽了？你再好好想想。”

聶小妖努力回想，把相師所講的都仔細地過了無法遍。除了那個圓圈是什麽意思沒揣透。

她疑惑地說道：“隻有那個圈，不知道代表什麽意思。要是黯月法師在就好了。”

就在這時，空中突然傳來一聲怪鳴，似鳥非鳥，似獸非獸。而聲音似乎由遠而近，由無限深空疾速墜來。

大家舉目而望。

“好像在哪裏聽到過。”胖豬說道。

聶小妖回道：“還記得黯月化無是那隻冥冥中飛出的烏鳥嗎？”

這時大家恍然大悟。

當日黯月交待完畢，化爲一片靈火，待身體化爲灰燼之時，冥冥中一隻烏鳥飛出，通體如黑色的影子，明明看見，卻又根本就不存在。當時那烏鳥也在空中飛了一圈，發出一聲長長的、奇怪的鳴叫，然後消失。似鷹鳴，又似鶴唳。

“我想起來了，難道這是傳說中的上古神鳥——靈魂之翼——玄羲鳥？甲古文中曾記載，人死後，行善修行之人會得到天神的眷顧，派出靈魂之翼玄羲鳥前來接引他，将他的靈魂融入玄羲鳥之中，化爲渡靈鳥，實現靈魂擺渡，飛入天堂。而生前做惡之人的靈魂會被冥鴉叼啄，直到千瘡百孔才送入冥界。”聶小妖輕聲說道。

“玄羲鳥？”

“渡靈？”

“那我們豈不是還是難以逃脫靈魂出竅的魔咒？”

胖豬說着，乞求似地看了俚僚人一眼，使力地點點頭，似乎拜托她們将自己的軀殼保護的好一點，别被什麽蟲蟻之類咬壞。

“我看，這應該是冥鴉，不是玄羲鳥。黑不溜丢的。”藍竹說道。

“好眼力！”一燈街道。

大家雖然邊看着那靈鳥，但是還保持着施法的手勢。

那鳥在大家頭上盤旋，不斷鳴叫，似乎是在說着什麽。隻是，大家都不懂鳥語，根本聽不懂。

它飛了數圈之後，突然一閃不見，就在大家愣神的當口，它又忽然出現，竟然是在大家所圍的圈子中。

在大家還未反應過來之時，它又突然消失。

這時大家聽到柳扶風一聲輕斥。

原來，那鳥剛才一閃的當口，将柳扶風的捏着“通靈訣”的無名指的指尖啄破，此刻，一滴豆大的血液滲了出來。

柳扶風就是被它啄痛後發出的呻吟聲。

聶小妖見了，“哦”了一聲。

一燈也笑了，說道：“原來如此！”

藍竹問道：“怎麽回事？你們發現了什麽？”

聶小妖說道：“那圓色的圖案，原來代表的是血液。施行法術有時是需要借助器物、原料、觸媒。而這暗黑穿行術用的觸媒就是血液。”

一燈也補充道：“之所以選擇阿風，估計是因爲他在至陰法術中修爲最高。”

柳扶風道：“師傅，其實我的修爲并不如胖豬和藍竹，甚至也比不過莫菲。您這樣說是不是有些不妥？”

一燈回道：“或許是其他因緣。”

胖豬回道：“嫂子，要不，我們再試試？”

聶小妖點點頭，說道：“好，再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