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扶風的桌面上,是一張DY島的彩頁。很多憤青都會有這一裝備。
而DY島上的幾張個主島的輪廓與黯月給的圖冊上的輪廓出奇地吻合。
原來在這裏!
隻是——麻煩有點大。那裏是旅遊禁區,甚至經過都很難。
到底黑煞教的人是怎麽出入那裏的?
“會不會惹上外交麻煩?”胖豬問道。
“放心吧,我們行事,從來不按常規出牌。”柳扶風說道:“現在我們要做的,是向領導請長假。最好再做個告别儀式,或者留一封遺書。”
“你這态度是不是有點消極?”胖豬問道。
莫菲也問道:“不會這麽嚴重吧?”
“難道我們是去觀光旅遊的?那可是到了黑煞教的老巢。”柳扶風問道。
“這……”莫菲的話有些吞吐。
柳扶風立即想到莫菲家中還有一個小孩,才幾個月,正是離不開娘的時候。
所以,他安慰道:“菲菲,你不用去了。有我們幾個就行了。”
莫菲猶豫了一下,堅定地說道:“不行,我們一定要在一起。”
她的眼神中雖然充滿了堅定,但是她略顯憔悴的面容似乎掩蓋了什麽。
聶小妖的眼中,閃過一絲憂郁。
接下來的幾天,大家分别準備登島用的裝備,這可是一趟長途加高難度的旅行,必須把可能的變故、回來的路線規劃好。更要命的是——時間不等人。如果真如無月所說将欲魔蠱精釋放出來,還不知道要危害多少人呢。
在這幾天裏,五個人想了很多,當然,除了圖冊之外的事。雖然危難時大家可以奮不顧身,但是在危難未到之時,所想的必然不會少。
“好消息,我想我找到咒語的竅門了。”相師瑪娜說道。
現在,柳扶風家裏成了重要的聚會場所。
今晚,一燈、莫菲、藍竹和胖豬都在。
“太好了,是什麽?”柳扶風問道。
相師瑪娜說道:“那一日,無月帶我來到此地時,我聽他口中念念有詞,然後就見一陣黑霧,我感覺身體飛了起來,耳邊有奇怪的聲音,就像是捂住耳朵時聽到的那種轟鳴聲,四周隻能看到黑霧,也就一刻光陰,我和他就到了這裏。”
“哦?”衆人聽了,都吃了一驚,這或許是一個重要的信息。
“能直通黑煞島?那太好了。我正準備請嫂子向掩月庵的狐妖大神求助呢!”胖豬說道。
聶小妖說道:“我也正有此意。隻是最近雷哥那邊也遇到了頭痛的事,抽不出手來。如果相師能有這種時空穿梭的本領,就省去了很多麻煩。隻是——那穿行咒語該怎麽用呢?”
相師瑪娜說道:“本來我是記得他的發音的,隻是害怕不太準确,免得生出無妄事端。現在看了這冊子上的咒語,我想我就明白了。”
“那如何念呢?”莫菲問道。
相師瑪娜回道:“念此咒,需要配合手勢‘通靈訣’。”
她說着,做了個手勢,其實很簡單,就是将手掌伸直,将無名指垂直立起,再用拇指貼在無名指的第一關節處,形成半山的指形,然後回扣至胸前。“通靈訣”也叫“半山訣”,因其形似半座山峰。
她接着說道:“咒語要四字一念,聲音越大效果自然越好。不過,法力高深的話即使在心裏默念也能達到效果。前邊是請神搬法的口訣,最後是要去的地方。隻是,這地方一定是咒語中注明的地方,或是心中向往的地方,不然就可能跑錯地方。”
“哦,我想問一下,如果發音不準的話會不會沒有法力?”胖豬問道。
相師瑪娜聽了,無奈地搖搖頭,回道:“回禀上神,我不知道。因爲這咒語我從來沒敢試驗過。”
衆人聽了,感覺她說的也是。萬一跑錯了地方又回不來,那可就自讨苦吃了。
“還有、還有,這次進入異時空,是不是全身都進去呀?不會像上次狐妖大神那樣隻是讓我們的靈魂進入吧?”胖豬說道。
上次,在掩月前的神仙洞裏,傳說有進入地獄的幽門。那時火狐狸傳音神使讓他們進入幽冥境時其實用的靈魂出竅的方法,讓他們的靈識進入了幽冥境。
相師瑪娜搖搖頭,說道:“回禀上神,我來回之間,都是身、識共存,不是隻有靈魂進入黑煞島。”
胖豬聽了,緊張地擦了擦額頭的汗,自己低聲念叨道:“那可徹底玩完了,說不定連個全屍都留不下了。趕緊給老爸、老媽留個遺囑……”
莫菲問道:“上次你也跟着念咒語了嗎?”
相師瑪娜搖搖頭,說道:“我當然不會,是無月帶着我穿越時空到達這裏的。”
“原來這咒語是可以帶人的。”聶小妖邊思索邊說道。
莫菲問道:“相師,咒語該如何發音呢?”
相師瑪娜正要回答,一燈阻止道:“知道的人越少就越安全。此事關系重大,說不定黑煞教此刻已在我們周邊設了結界,或是安了暗探。所以,相師,在我們出發前,不要将此事告知别人。”
大家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欲成大事,必先其秘。
還是老人家想的周到。
一燈繼續說道:“我建議,從今晚起,小聶、小藍和小莫你們三位輪流監護相師,她是唯一知道通往‘天涯海角聖境’的,所以千萬不能有什麽差池。”
“至于嗎?”胖豬驚問道。
藍竹點點頭,回道:“鮑叔說的極是。我感覺有必要。”
聶小妖看向莫菲,問道:“菲菲姐,你方便嗎?”
莫菲幹笑了一下,回道:“方便,我小孩早就斷奶了,現在他爺爺、奶奶家裏。你們知道的,現在我是一個人住在家裏。”
聶小妖說道:“那太好了。要不,今天由我來陪着相師,菲菲姐回家把随身衣物等帶來,明天正式開始。”
莫菲笑笑,表示同意。
送走一燈和莫菲後,聶小妖他們四人又開始忙着分房了。
現在要貼身保護相師了,所以就要與她同住一室。這下,把柳扶風從卧室裏清了出來,讓聶小妖、藍竹和相師三人同住。
樓下,胖豬住的房間,兩人卧坐于地鋪上,尴尬地靜默。
“何苦呢,這是我家好不好,竟然被逼到睡地鋪。”柳扶風在想。
“兩個大男人同睡一鋪,成何體統。”胖豬在想。
接着,兩個人開始拉扯搶奪蓋被,結果也不知道是誰力氣用大了,竟然崩出一個響屁,然後兩人就逃蹿似地光腳從被窩裏逃出來,各跑向一面牆,手舞足蹈地揮散空氣中的氣味,然後惡氣沖沖地對望。
這才隻是一個開始。
最後,還不是乖乖地鑽回被窩。
樓上,緊緊地擠着從樓下搬上來的另一張床,上邊睡着聶小妖和藍竹。
藍竹小鳥依人般依附在聶小妖身上,還把一條腿壓在她身上。
兩人此時都沒睡,正在靜靜地看着相師瑪娜。
相師保持着自己的作息習慣,睡前做着非常複雜的動作,很像瑜珈,卻明顯不是,更像是一種柔術舞蹈,十分高雅,十分美觀。因爲現在已經關了燈,窗外秋意正濃,明月當空。從房裏向窗外望去,相師瑪娜的身體就如映在畫竹屏風上的一尊美女畫像。
聶小妖和藍竹就是在欣賞着這美麗的畫像中睡去的。
在聶小妖的夢中,是一望無際的隔壁,還有沙海。一座一座孤伶伶的蘑菇山,破敗不堪地躺坐在天、沙之間。而自己正坐在蘑菇山上看着一望無際的戈壁,其上,正有一群野狼尾随着一個疲憊的、嚴重脫水的少年……
突然,少年一頭倒下,那群野狼再也忍受不住自己的欲望,一齊撲了過來……
聶小妖驚得睜開眼睛,她看到窗外一道黑影掠過。
她身體旋轉,将被子滾落,身子已騰空而起,落在了陽台窗邊。
黑影早已杳無蹤影。
知道自己的使命,所以沒有追出。
當她猜測着黑影可能的身份的時候,她竟然發現相師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