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月見此,不免大吃一驚。
柳扶風和聶小妖四人見了,也是萬萬沒想到。
就見院内突然狂風大作,無月和黯月都化作一團黑風,向着冥冥夜空追去。
等兩人追去多時,被吓得不敢做聲的小狗小彪從狗舍中探出身來,對着空中尖吠幾聲,才把愣住的四人驚醒。
又丢掉了。
但是四人都知道,這蛇杖是被蠃獵人搶了去。
“嫂子,現在怎麽辦?”胖豬問道。
聶小妖說道:“不知道。但是,響箭的仇必須要報。”
藍竹卻不以爲意,說道:“簡單,守株待兔。”
胖豬疑惑地問道:“一去三千裏,我們能待得到嗎?”
藍竹驕傲地展示她的聰明才智,說道:“那無月法力高深,不在你我之下,卻也得回來找柳哥破解封印。面具人雖然搶得了蛇杖,卻激活不了它,不是早晚還得找上門來嗎?”
她驕傲地抱着膀子,神氣地分析。
柳扶風和胖豬聽了,感覺有道理。
沒想到上聶小妖說道:“妹妹,此言詫異!這蛇杖真正的封印是這經過天神封印的鎢鐵匣,那蛇杖之所以沒激活,或許隻是因爲我身上的神氣将它休眠。休眠時間不會太長,時間一久,說不定就會自己激活。也可能不需要等它自己激活,如果有人用至陰法術激發的話,也有可能将它激活。到那時——”
她沒有說下去,所有人都猜得到。到那時,無論是面具人,還是黑煞教的人隻要得到此物,就會威力無邊,絕不是自己這幾個轉世天行者能對付得了的。說不定,人間又将遭遇大難。
想到此,四人心頭重又籠罩着濃厚的陰雲。
不用說,響箭的車隊是無月劫的。
“無月,血債血還。我一定要爲響箭讨回公道。”聶小妖輕輕地說道。她悲傷的看着天上的月亮,此刻也飄過陣陣黑雲。
“姐姐,我們都會助你。”藍竹上前,輕輕抱住她的臂膀。
柳扶風也堅定地說道:“妖妖,也算上我一個。”
胖豬在一邊看了,卻不适時地開了一個笑話,說道:“嫂子,你知道的,你吩咐,我照辦。”
在這時,二樓上走下一人,正是山木。
他向大家深深一鞠躬,說道:“一生碌碌無爲,在某一刻卻能頓悟,也是一件幸事。得見諸位大士之大義凜然,實在受益匪淺,鄙人終生不忘。現在我的雇主已經無虞,所以我也就告辭。諸位,幸會,再會!”
說完又向大家鞠了一躬。
聶小妖上前,問道:“大師此去何方?”
山木看着她的嘴唇,已領會意思,對着大家一笑,說道:“從何方而來,就歸何方而去。這些年,看盡人間美醜,也感盡世态炎涼。最後悟得,還是平平淡淡最是真。所以,我會回到我出生的小島上去。天下雖大,還是故鄉最美!”
然後再次向四人一一行禮,沒再言語,飄然而去。
“大師說得沒錯。有些人,一生都碌碌無爲,卻會在某一刻突破自我。”聶小妖說道。
正在大家望着門外之時,樓上又下來一人。
不用說,是喪邦。
他現在已經恢複神志,又是一副大老闆的派頭。這就是人的精神面貌的差别。再落魄,也落不下自己的氣魄。
他說道:“山木大師與我溝通了許多,使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我一生惡貫滿盈,卻在這一刻悔悟。所以,我要用餘生彌補我犯過的錯。諸位,再會!”
在衆人的驚愕之下,他也翩然而去。
“說的真好,一生都在犯錯誤,突然間就立地成佛了。”胖豬打趣道。
“這就是佛家的哲理名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藍竹跟着說。
“禀告哪噜呶呶,相師醒了。公主讓我請諸位大神到室内一聚。”瑪佳出現在門前,對着大家說道。
“走,去打聽一下她是如何落到無月手中的。”胖豬說道。
其他三人聽了,也一起跟在後邊,回到房内。
相師瑪娜是衆俚僚人中長相最漂亮的一個。現在她傷勢初愈,有些憔悴,但依然掩蓋不了她的美麗。
她已經坐了起來,用的是一種奇怪的坐法,兩腳掌相對,兩腿盡量叉開,腰部直挺,兩手翻掌輕放在雙膝之上,拇指壓在彎曲的無名指上做了一個特殊的手式。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超凡脫俗。她的臉上還畫着本族特殊的面彩,看起來既妖豔,又誘人。
隻是她的胳膊、頸部、小腿上還有被怪蛇勒出的淤青。那些怪蛇爲無月的魔靈所化,在無月與黯月争鬥時,就已經消失了。
“她一定練過瑜珈。”胖豬小聲對藍竹說道。
見到柳扶風等人進來,相師瑪娜想起身行禮,卻被聶小妖攔住。
“到底發生了什麽?你爲什麽會被無月綁架?”柳扶風問道。
相師瑪娜似乎回到了過去那段時間,慢慢地說道:“那日,我與總管瑪佳一起引誘人蛇的人離開公主,在一天夜裏宿營時被包圍。因爲他們有火槍,所以我們傷亡慘重。數名侍衛相繼犧牲,我也走散……”
“在我重新回到戰場時,人蛇的人已經離去。總管瑪佳也不知去向。我在一個山坳裏尋見了被殺害的侍衛。我就想用狼蠱救活她們……”
“正在我施蠱将要成功時,突然,我看到了總管瑪佳,和一個身穿黑色鬥篷的人。我正在運功控蠱,沒辦法與他們交談。沒想到總管瑪佳卻将我的身份告訴了那黑色鬥篷的人。然後,不知道那人用了什麽法術,我就失去了知覺。等我再醒來時,就到了黑煞教的總壇……”
衆人聽了,都看向瑪佳。
瑪佳趕緊跪下,向相師瑪娜道歉,大呼悔過。
“總管瑪佳,我已經原諒了你。”相師瑪娜回道。
“相師,阿嫫的總管之職已被我撤封,她現在就是我身邊的侍仆阿嫫瑪佳。”公主哪噜莎向相師瑪娜解釋道。
“我想知道,那黑色鬥篷的人是誰?”柳扶風問阿嫫瑪佳道。
“回禀哪噜呶呶,那是黑煞教的一名法師,叫做金木大師。本次我就是被他所救。我當時違背了自己的良心,出賣了相師,我該受罰!”她俯身在地,不停地乞求領罰。
相師瑪娜在一名侍衛的攙扶下,下了床,輕輕把瑪佳攙扶起來,說道:“沒關系,我已經原諒了你。快起來吧!”
阿嫫瑪佳已經淚流滿面,用她們族特有的方式,雙手捧着相師瑪娜的臉,說道:“您在黑煞教受苦了嗎?”
相師瑪娜用一隻手撫在瑪佳的臉上,說道:“我僥幸到了黑煞教的總壇,也在那裏呆了一段時間,不過還好,沒有受什麽苦。”
“是嗎?那你對黑煞教有一些了解喽?”聶小妖問道。